池鸣此刻什么都不想理会,唯一在意的是杜溪总是和他撇清关系,心里的十分的害怕又恐慌,情绪激动起来,握紧了她的手腕,“杜溪,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要走,我去求二皇子,把你给我,走,我们一起去求二皇子……”杜溪被他那带着点癫狂的,失去理性的神情,吓得心里突突跳,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大夫人被气得也歇斯底里的喝道:“都死了?把那逆子给我绑了,绑了,都聋了不成?”
然而,在婆子刚冲过来的瞬间,池鸣一下就从怀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我看谁敢上前。谁过来,我就捅死谁。”
丫鬟婆子因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得顿时惊叫声彼此起伏叫了起来。杜溪没想到池鸣失去了理智般的疯狂,被池鸣钳制着,这是典型的间歇性神经病啊,她在心里已经嚎啕大哭了。她真是倒了什么霉运了这是,还让不让人活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疯?让她一下就想起了好像是几年前,她路过他的院子,发现大公子从他的院子里出来,她立即隐藏了起来,等大公子走了后,她悄悄的潜了进去,听见丫鬟嘤嘤的哭泣声,她进屋一看,池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被鞭挞的血痕。她便吩咐丫鬟,把他扶上榻,给他上了回伤药。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认识的,但她一直都是淡然疏离的态度,一个府里住着,难免的会碰面,但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来没有过那些让人误会的举动。挣扎无果的杜溪,清声道:“二公子,不管你要做什么,请你都不要拉上我,不管如何,你看在我曾为你治伤的份上,放开我可以吗?”
他立即从对那些婆子防备的目光中转向她,神经错乱的道:“杜溪,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你知道吗,从那次给我治伤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心还是热的,还是活的,你现却要离开我,你这是让我死你知道吗?杜溪,求求你……”池鸣满眼都是哀求和惶然之色,不停的重复着那些不要离开他的话,若是她仍旧执迷不悟,他虽然不能和她同生,但也要同死,只要有她,无论生死他都不怕,都不会在冷。大夫人躲在孙嬷嬷的身后,看着如此陌生的池鸣,她心里此刻全是害怕,却不敢再出声,就怕那疯子过来杀了自己。她感觉她好像从买了杜溪之后,后悔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尤其是看到庶子今日的疯癫样,她更后悔。当初自己对爱情还存着幻想,留了这个狼崽子一命,若是当初是如今的自己,她宁愿日日噩梦也要斩草除根,只怪自己当初心不够狠,才有了今日的祸根,更是害了自己的儿子。杜溪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要是早知道是自己多事惹的祸,就算他死在自己的脚边上,她也不管啊。当然,她也不知道,若他真的死在自己的脚边,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去管,但现在她却是无限的后悔。顾不上心疼自己,改为柔声道:“那你先放手,我手好疼……”一刹那,他好像被安抚了般,眼里的神色微微恢复了些清明,然而,那也只是一刹那罢了,“不不不,你不要想骗我,你现在就去我的院子,去我的院子,我守着你,谁也不要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谁也不许!”
杜溪打着拖拖,自己的力气却是没他的大,求助的看向大夫人,看到大夫人一副要尿了的德行,她果断的闭嘴了。她心里对二皇子生出了几分恨意,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现在算什么?杜溪趁着打着拖拖的掩饰,从头上抽出喂了迷药的银针,趁他不备,迅速的扎上池鸣的手背上。池鸣感觉到疼痛,停下脚步,愣了下,垂眸看看手背上的一根幽亮的还晃动着的针,对他来说,还真是和蚊子盯了一下般,并没有觉得如何疼痛。十几年来,他几乎活在池锦的阴影之下从小到大,他日日最盼望的就是大哥心情愉悦!因为只只要大哥心气不顺,他就是大哥的出气筒,他怕极了大哥,那日日的鞭打,让他怕的怕的要死,也只有这样,他真的好像练出了耐打的本事,竟然在他成年后,他一般都感觉不到疼痛了。为此,他曾一度的切窃喜过,因为这样他就不在怕大哥的鞭子,可是每当洗澡的时候,看到那纵横交错,丑陋的疤痕时,他却是那么的恨入骨髓!所以,他便通过春花对大公子的恨,给了她慢性毒药,春花和他都日日的等,就等着他毒发身亡的那一天,他终于等到了,他从没有觉得,原来人生是那么的美好,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呼吸是那么的顺畅。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他所做的一切……可是,此刻他以为她是太慌乱之下,所以才扎自己的,他对她弯起唇角。杜溪被他那笑吓得,感觉眼仁都在哆嗦,心想,不会药效过期了吧?“你……咕咚……”他的笑容刚刚到一半,他便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大夫人顿时抓住机会,从孙嬷嬷的身后转出来,高声喝道:“快,快给我绑紧了,一定要绑的死死的,不要让他醒的时候挣开……”几个粗使婆子立即上前,片刻就把二公子池鸣给绑成了个粽子。杜溪好不容易手腕一得到自由,身体一软,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她甩了甩手,另一只手揉着手腕,转脸看向大夫人,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别说大夫人后悔,她也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她现在没有那力量,所以说再多都是枉然,既然是这样,她就先把杜鹃的身体养好,再做打算。太阳如火团般炙烤着大地,她却感觉到身体凉凉的,竟然刚刚那会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夫人也同样的身体一软,孙嬷嬷惊呼一声,扶住了她,“夫人……”推开孙嬷嬷的身体,她缓缓的坐在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嬷嬷,我竟然感觉有些老了,怎么觉得那么的无力呢?”
孙嬷嬷的眼泪流了下来,强笑道:“夫人,你怎么会老?你才四十岁,依旧光彩照人,你还有大小姐还有孙子要操心,你要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