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是女人的专属,生孩子有多痛,恐怕“置之死地而后生”最能形容。而且女人生孩子的风险,不比男人上战场战死的危险系数小。儿奔生,娘奔死,母子见面,犹如阎王殿前走了一遭。阵阵嘶声力竭的叫声,让宋启明都觉得头皮发麻,仿佛那叫声不是出自人口,而是来自“鬼门关”。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声,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生了?可怎么听不到孩子的哭声?就在宋启明诧异的时候,火凤凰从房间里疾步走了出来,火凤凰的手像是在血水里泡过一样,连她的衣袖上都是血。这让宋启明脑袋里瞬间冒出了两个字:血崩。血崩也就是大出血。宋启明脱口问:“大当家,她……她……”火凤凰脸色难堪,说:“死了,孩子没生出来。”
宋启明心头一动,想也没想就直接进了房间。孕妇头发凌乱的躺在床上,下·身是瓢泼般的血迹,床边站着的是早已经吓傻了的小玉。小玉目光呆滞,手脚还在不停地发抖。宋启明快步走到床边,见孕妇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他忙伸手试探孕妇的鼻息,果然没气了,在摸孕妇的脉搏,却发现还些微弱的跳动。宋启明吸了口气,又去探孕妇的心脏,惊喜的说:“她还没死,只是休克了!还有救!”
小玉回过神来,看着床上刺眼的血迹,喃喃的说:“她真没死吗?”
宋启明来不及解释,说:“小玉,快,先用布和纸把流血的地方堵住!”
小玉忙把纸和布混在一起堵在了流血的地方。同时,宋启明把孕妇的头垫高立刻掐她的人中和手指尖的十宣穴,片刻之后在探孕妇的心率,心率虽然还在可却越来越弱了。宋启明一咬牙,解开孕妇的衣领,然后一只手捏住孕妇的鼻孔,另一只手掰开对方的樱桃小口,深吸一口俯下·身去吹起气来。他开始做人工呼吸。小玉惊诧的看着宋启明,虽然她知道宋启明是在救人,可完全不了解其中的寓意,甚至觉得他的举动还有些轻薄。此时,火凤凰也重新回到了房间,见宋启明正在对尸体嘴对嘴,立刻火冒三丈,但很快她发现宋启明并不是在猥亵尸体,因为他是在给尸体吹气,大约5秒钟吹一次,每次吹气时间约为2秒。三四分钟后,宋启明感觉到孕妇口中有了缓缓的气息,才停了下来,他长松了口气,扭头见小玉和火凤凰正在像看怪物似的盯着自己,忙说:“她刚才是休克了,并没有死。”
火凤凰快步走过来,试探孕妇的鼻息,果然有微弱的气息呼出,心里不禁又惊又喜,看宋启明的眼神也变了。这小子不简单,居然能起死回生!宋启明继续掐孕妇的人中,片刻之后,孕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嘴巴翕动想说什么,却有气无力说不出话来。宋启明说:“大当家,孕妇血崩了。必须要赶紧止血。”
“怎么止血?”
“山上有针灸吗?”
“没有。”
“针有吗?缝衣服用的针。”
“有。”
小玉忙去拿过来一些做针线活的针。用缝衣服的针代替针灸的银针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能是在紧急情况下使用,不过不能深刺,也不能过多的使用行针的手法。宋启明捡了几根较细的针,在灯火上考过消毒后,分别刺入了孕妇的足三里、气海、关元、三阴交等穴位上。关元和气海穴位于腹正中线脐下,在针灸时宋启明还试探了的摸了下孕妇的胎位,发现孩子是头朝上脚朝下,21世纪这种情况只要剖腹产即可,可眼下没有现代科技,再加上孕妇这种情况,要想顺利生产可就难了。“大当家,我建议快点下山找个接生婆,不然时间长了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
火凤凰说:“老熊岭地处偏僻,找接生婆山上最起码要一天的时间。”
看了眼床上的孕妇,问:“她能坚持的住吗?”
宋启明立刻摇头,说:“难。”
“你不是医生吗?”
“我只是个中医,又不是产科医生。”
虽然宋启明这样说可心里也明白,此时如果他都没有办法,孕妇只能是死路一条。沉吟了片刻,他叹了口气又说:“孩子胎位不正,以现在的情况想安全生下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安全起见,必须在大人和孩子之间做个选择。”
火凤凰看向孕妇,问:“你是保孩子还是保自己?”
孕妇几乎没有迟疑,立刻用微弱的声音回答:“我不想死。”
火凤凰点头,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宋启明。“既然是保大人,那剩下的事倒也简单了。不过这件事只能由大当家的来做。”
“怎么做?”
宋启明走到角落里,低声把孩子难产保大人的方法说了出来,火凤凰听完脸色顿时一变,问:“没有别的办法?”
“方法是有些残忍,但我只知道这种办法,而且大当家武艺高强,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太难。”
火凤凰恨恨地说:“你们这些男人都该死!”
宋启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因为关于人类繁衍后代这件事,相比于女人来说,男人的确只需要快活的播种,任务简单轻松。为了不再受奚落,宋启明说:“大当家,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开副药方,准备些药给她煎服。”
“去吧。缺什么药去给二当家说,让他帮你准备。”
“好。”
在大厅写了副药方,宋启明出了吊脚楼,然后在门口守卫的带领下,来到了二当家吴大山的住处。二当家吴大山的住处在山寨的边缘,是一个石墙围起来的院子,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里面喝酒划拳的吆喝声。院子正中烧着篝火,篝火上烤着一只全羊,六七个赤膊大汉围着篝火喝酒吃肉。二当家吴大山也位列其中,正抱着一坛酒猛灌。“二当家。”
宋启明恭敬的打招呼。吴大山放下酒坛,眯眼一瞧,立刻提高了嗓门:“唉吆,原来是接生婆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