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此时的大殿之上气氛极为的凝重。贺昭坐在那龙椅之上,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脸上尽力的维持着平静的神色。盯着下首那一个个拿着俸禄,到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大臣。“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有对策的吗!”
贺昭猛地一拍桌案,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这些天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力交瘁,尽管已经是派了大量的人手去防止流言的扩散,可是这民众之口却是不容易堵住,加上这连绵不断的大雨更是让流言多了几分真实。按照这样的趋势,如果这雨再也不停的话,那么这要面对的将是水灾和百姓的悠悠众口……可是这下面的一群废物,平时一个个吃着皇粮,现在却是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这王相那个老狐狸,居然现在给他装病!就在贺昭极为愤怒的时候,下首的方正站了出来。一群人都诧异的看着方正,心中有些幸灾乐祸。这种情况不缩起来,出去完全是在找死啊,别看到皇上正在气头上?方正却是人如其名,绝对不会考虑到自身的问题,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这才使得他站了出来道:“启奏陛下,这流言的原因皆因长公主而起,只要将公主放出,这流言也不攻自破了。”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这公主是皇上亲自下令让关进去的,这个时候要是放出来,完全是在说之前皇帝所下的命令是错的。这样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这皇帝的面子该往哪搁?虽说这是最为简单的方法,但是却也只有方正这样一个人敢说出来。贺昭此时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正要发难,却是大殿之外一道声音响起。“报——边关八百里加急,我军溃败!”
砰——贺昭手边的茶杯应声而碎。还没等贺昭开口,又是一声急报传来。“报——启奏陛下,京都附近的大堤因为连续的降雨已经崩塌,现今水灾泛滥。”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贺昭要将方正的谏言驳回的话语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之中。只得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钦天监道:“钦天监何在,你可知罪?”
被点到名的蔡中此时的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了贺昭的面前,双膝跪地道:“微臣知罪,可是这大雨之事,微臣实在是不知啊。”
贺昭气急“若不是你向朕禁言说公主天降煞星需要焚烧祭天,何来这暴雨流言一说,而身为钦天监,竟是连暴雨都是算不准,留你何用!”
说完,贺昭似乎是要找个人出气一般,声音无比冷厉的道:“既然这样,朕留你何用,来人,拖下去斩首示众。”
这一命令一下,朝堂之上就只剩下了蔡中那高呼饶命的声音,蔡中心急,朝着季相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可是当他看到季相手里拿着的一件玉佩的时候,却是立马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也不再求救任凭侍卫拖了下去。这个玉佩,他熟悉的很,那是他儿子满月他亲手带在他脖子上的,如果这个时候他要是再说一句话,那么可能比他先死的估计就是他那刚满月的儿子了。他为季相办事,却是落得个如此下场。蔡中被拖了下去,可是方正这人是从来不会看脸色行事的,上前一步道:“陛下,这罪魁祸首既然已经伏法,这受冤之人也得放出来了吧。”
“正是,这等奸佞小人居然把注意放到朕的女儿身上了,害朕差点大义灭亲实在是该杀,公主既然不是不祥之人,那一定得放出来。”
“来人,传朕旨意。长公主温婉聪慧,赐封号长安。”
贺昭的的这一番话淋漓尽致的展现了自己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却为了天下大义灭亲,这番说辞真是把自己给摘了个干干净净,要是贺晗在这里,不得不佩服一下她这个父皇的演技了,真是比那些戏子还要厉害。这事情一解决,贺昭就朝着面面相觑的群臣道:“现在众卿家有何好办法?”
这个时候,季相出来却是推荐了少年将军许永年领兵出征,可是这水灾一事却是无人敢答。这时忽然有一个刚刚入朝为官的小官员站了出来道:“陛下,这钦天监测的不准,可是那国师测的真是极准,莫不要把国师给寻回来?”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静,可是过不了一会儿,大半以上的官员却是出来通通的附和。本来贺昭还以之前国师逃跑做文章的,可是那写官员却是不好糊弄,都是以水灾为重给搪塞了过去,更有甚者还提出要国师重归朝堂。贺昭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可是面临着这些顽固不化的大臣却是一点辙都没有。毕竟在这个朝堂之上,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可恨的就是虎符还有三分之二都不在自己的手上,不然他也不会这样的憋屈。不过贺昭也是一个能忍耐之人,看着这样的形势只能稍稍的退上一步了。穆子安这个人他一直在派暗卫调查,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隐藏的势力,可能就跟前任国师学了几手糊弄人的把戏,重新进入朝堂之上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这样想着,贺昭大手一挥就答应了。随即心情郁闷的退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