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配置最顶端的手机被摔在墙边,直接四分五裂。凌司夜眸光闪过一抹猩红,指节处隐隐泛白。他不敢相信,纪羡皎竟然是真的想和他离婚。脑海浮现纪羡皎红着眼眶,委屈地质问他。他的心竟然抑制不住的慌乱起来……可一想到自己妹妹离世前苍白的面容,心里坚硬如铁,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好似璀璨耀眼的灯光在俊逸无暇的脸庞打下一片阴影,遮住男人眼底晦暗的情绪,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楼心月痴迷地看了许久,不死心地咬了咬唇,扭动着腰肢上前。“司夜哥哥,纪小姐也太不懂事了,不如我们喝几杯,暂时忘记这件烦心事。”
凌司夜收回思绪,眸光淡淡,带着疏离的意味。他站起身,矜贵地拿起西装外套穿好,视线淡漠地扫过楼心月,“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楼心月攥紧手心,眼里满是不甘,可是面对男人不容辩驳的威压。她根本不敢开口,只能拿起手包,恋恋不舍地离开。——半个小时,纪羡皎与沈若言都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纪羡皎拿起空空如也的酒瓶晃了晃,小脸坨红,不满足地打了一个酒嗝。“怎么没有了?”
她伸手揪住身侧坐着的男模,歪歪脑袋凑近,“你去酒窖里拿几瓶酒来,姐高兴了,等下直接给你转账!”
凌司夜才踏进房门,就看到如此暧昧的一幕。他的老婆和一个男人凑得极近,好似接吻后的耳鬓厮磨。深邃猩红的眼眸几欲目眦尽裂,周身升腾起杀意。“纪羡皎!”
暴怒的咆哮声在房间回荡。众人噤若寒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纪羡皎站起身,眯眯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聚焦,看清眼前人影重叠的男人。等确定来人后,她嗤笑一声,大着舌头开口:“嘶~真是扫兴,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抓紧滚蛋!”
凌司夜恨不得直接堵上纪羡皎的嘴。他冷厉地瞥了一眼抖成筛糠的五个男人,咬牙道:“还不快滚?”
众人立刻如释重负,匆匆逃离。沈若言大脑迟钝片刻,伸手想要阻止,却被凌司夜冷冷地瞥了一眼。“沈小姐,你自己烂泥扶不上墙也就罢了,现在带坏我的夫人……”啪!威胁的话语还未吐出,凌司夜的脸却早已被打偏过去。纪羡皎小脸涨红,咬紧牙关,活像护崽的兔子。凌司夜身体里暴虐因子沸腾,他恨不得把整座房子都拆了。可目光触及纪羡皎泛红的眼眶,他一时气闷,缓了许久,渐渐冷静下来:“好,我不说她,你跟我走。”
言罢,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弯腰将人扛起,大步流星地塞进车里。半个小时的路程,凌司夜一路疾驰,只花了十五分钟便回到了帝景华庭。酒劲越来越大,纪羡皎肆无忌惮地发着酒疯。才刚一进门,就一脚踹翻了凳子,嘴巴里念念有词:“死渣男,让你占我便宜,废了你,让你断子绝孙!”
凌司夜气得咬牙,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因为眼前的女人一再崩盘,偏偏他还无计可施。好不容易将人扶到二楼主卧床上,纪羡皎不安分地扭动身躯。“唔,好热……”纪羡皎皱皱眉,下一秒直接抬手撕扯身上的衣服,将自己脱了个干净。视线触及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凌司夜的眸光倏地暗沉下来,心脏砰砰跳得极快。他深吸一口气,将被子扯过,给床上的人儿盖好后,他步履匆匆地走出房间。次日清晨,纪羡皎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身。关于昨晚,她只记得自己是被凌司夜带走的。之后的事,就好像断片了一样,她怎么都记不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摸起手机,才发现沈若言给她打了接近一百个电话,无数条信息。纪羡皎赶紧给沈若言打了一个电话,才刚一接通。那头便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皎皎,你没事吧?凌司夜那个王八蛋有没有虐待你……”听着沈若言焦急的嗓音,纪羡皎赶紧给自家闺蜜顺毛,“言言,我很好,才刚刚睡醒。”
哭声戛然而止,沈若言小心翼翼地开口:“凌司夜没有对你动用酷刑?”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沈若言两眼直冒星星,一脸的崇拜。“姐妹,你昨晚真是好勇啊,为了我直接扇了凌司夜一巴掌,我还以为咱两小命要保不住了。”
沈若言打了一个哭嗝,顿了顿,郑重其事地保证:“皎皎,等下次我给你点十个男模庆祝你离婚……”生怕沈若言再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纪羡皎赶紧挂断电话。不过闺蜜的话语倒是提醒了她,她现在已经彻底和凌司夜撕破脸。要是想顺利离婚,恐怕还得借助纪家的力量。思虑至此,纪羡皎忐忑的拨通了自己的父亲纪怀善的电话。她的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母亲病逝多年,父亲都顾念着她没有再婚。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可是她却不顾父亲的反对,一意孤行地要嫁给凌司夜,几次把父亲气进医院,最后与她断绝关系。她无法想象,上一世,父亲得知她的死讯时,该是有多么伤心。电话很快就被接起,纪羡皎心如刀割,哽咽着喊了一声“爸”。纪父原本还想端起架子,教训两句,一听到自己宝贝女儿委屈的声音,什么也顾不上了,猛地一拍桌子,怒气汹汹道:“皎皎,是不是凌司夜那个混小子欺负你了,我这就过去收拾他!”
“爸,没有,我只是太想你了。”
听着自家女儿冲自己撒娇,纪父心里无比慰帖。斟酌片刻,纪羡皎轻轻开口:“爸,我准备和凌司夜离婚了。”
纪父险些被一个又一个的惊喜砸晕,再三确定后,“好闺女,爸现在就给你派几个人过去帮忙搬东西,你今天就搬回老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