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奔着野外,哪里偏僻往哪里跑,又晃悠了二十多分钟,才算是彻底的离开了尸群的游荡范围。路上,大家身上的丧尸血肉,又发生了变化,结成了几个块,鲜红透亮,跟果冻似得。刚刚能在地上跑动的大白对这玩意似乎兴趣很大,但凌越没让它碰。伸手从大黄身上把那果冻块和丧尸血肉扒拉下来,又小心的给已经昏睡过去的白小露身上的丧尸血肉清理掉,凌越领着队向着山脚走去。身后留下了一滩丧尸腐烂的血肉,一枚果冻的一角露了出来。而在凌越他们离开了不久,一小队,轻衣简服,手持兵刃的人,疾驰着来到了这堆丧尸血肉边上。他们不是普通人,在路上遇到丧尸群连拐弯都不用,直直的冲进去,速度丝毫不减,用手中的兵刃开出一条路来。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渗人的气息,就好像,丧尸一样。一个领头的长发男蹲下身,翻捡着地上的丧尸血肉,三两下,就挑出了八块果冻,三个鲜红的,三个中等红的,两个暗淡的。而站在他身后的人,在看到那些果冻块后,脸上都挂着显而易见的贪婪的神色,有些人甚至不停地在紧着手里的兵刃。长发男捡起一块颜色最为鲜红的果冻块,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脸色大变,一指划开果冻的表面。一股迷人的香味。铮!身后一道刀锋出鞘的声音。长发男来不及提刀,只好拧身抬手躲避。噌。一截手臂就掉在地上。手臂断后,长发男似乎开启了某种状态,瞬间就变了模样,瞳孔转红,浑身冒着血气。纵身几个后跃,远远地退开了。跟着他来的那一队人,此时都是一个个的红眼血气笼罩的样子,冲在最前,给了长发男一刀的光头男,被两把刀,一柄矛钉在了地上,仍是伸着手,试图去抓那些果冻块。又是几道刀光闪过,光头男一瞬间就被分成了几块,身体残破的部位疯狂的涌动着血气,他并没有死,哪怕脑袋被断了下来,却仍是对着那对果冻块张合着嘴。和丧尸一个样了,但那群人却不觉得有何不妥。长发男后退着找了一个地方盘腿坐在地上,摊开手掌,手心躺着那块鲜红果冻,抬手送进了嘴里。青筋暴起,肌肉爆起,本来断了的右手,竟又飞速的生长起来,肉芽肌肉纠结,发出嗤嗤的声音,十来秒,这男子的右臂就已经重长了出来,只是没有了皮肤,鲜红的肌肉暴露在外面,血管不停的颤动。嗖,长发男冲了出去,留下一溜残影,一拳砸的外围的一人脑袋凹进去一大块,夺了他手里的铁棍,抡起来,打草一样掀翻了剩余的仍在疯狂争斗的人。棍棍碎骨,倒在地上的人,脑袋无一例外都被打烂了。扔掉手里弯曲的铁棍,长发男小心的将地上的果冻块捡了起来,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铁盒子,打开来,里面也是一个果冻块,但颜色暗淡了不少。反手倒掉,长发男将那三块鲜红似血的果冻块放了进去。翻了翻死去的队友的身上,十一个人,却只有六块果冻块。哼,穷鬼。留下四个铁盒子,把那些人身上的果冻块和地上的都装在了一起。长发男又捡起一个空铁盒,在附近找了点干草,从两个丧尸身上扒下了一身干枯的衣服,点了一堆火,把铁盒子装了果冻块放在上面烤。香气四溢。本来准备离去的长发男想了想,把所有的铁盒子都从装回了那些人的身上,又脱了自己的外套,撕扯烂,就双手托着那些果冻块,转身离去。几分钟,这里,就又变成了丧尸的海洋,那些被打死的人,被丧尸们分食殆尽。~~~~~~凌越一行人走了半天,绕过一个小山丘后,面前豁然开朗。一个水湾,岸边是大块的裸露的,被水抚摸的光滑亮堂的鹅卵石。凌越从大黄背上抱下仍然昏迷的白小露,找了个阴凉地,扶着她靠树坐着。远处,大黄正在水里扑腾,刷洗着身上的丧尸血肉,最后情不自禁的下了河,游起了泳。旁边的大白对着大黄狂吠,最后忍不住也蹦了进去,屁颠颠的跟在大黄后面吃水花子。有了十来分钟,它俩就又回到了岸上,一人挑了个树荫的交界地,脖子以下漏在外面晒太阳,脑袋搁在树荫里。凌越也从河里爬了出来,人躺在阴凉地,衣服搁在外面的石头上晾晒。安逸。恍如隔世。温风阵阵,困意来袭。再次醒来,已是黄昏。白小露仍然没醒,凌越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这亡命逃跑后,身上什么都没有了。穿上衣服。大黄大白不知道去哪撒野了。晚上得找个地方落脚,天为屋地为床自己还能受住,但昏迷的白小露就不行了。本想着抱起白小露一起走,却忽然发现她腰间的一个小哨子。难道是招呼大黄的?凌越拿起来试着吹了吹。结果不到两分钟,大黄大白就屁颠颠的跑回来。但看到大黄那光溜溜的脊背,凌越就反应过来,想靠着大黄带着白小露的想法算是破灭了。带着白小露出去很危险,但把白小露一人留在这里也安全不到哪去,虽然大黄大白并不惧怕丧尸,但,万一来的是人呢,大黄大白只能沦落为他们的晚餐。没办法,凌越最后把白小露横着放在了大黄的背上,为了安全,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她了。现在这世界,想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其实挺难的。所以,凌越他们晃悠了不一会,就找到了几栋孤零零的小楼房。凌越领着大白过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丧尸,也没有人。清扫了一下屋子,凌越安顿好了白小露。屋子里只找到了些干面条和大米,那冰箱里的东西,早已度过了腐烂的阶段,变成干巴了。煮了小半锅米汤,自己喝了两大碗,又艰难的给白小露喂汤。一碗米汤,灌进白小露肚子里估计只有一口,剩下的都流出来了。本来锅里剩了点米汤,但等凌越折腾完白小露出来后,才发现锅已经被大黄和大白给舔得干干净净的。嫌弃的直接从窗户里把锅扔出去,凌越找个沙发倒头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