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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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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之声越来越近,少年有些颤抖的握紧手中骨头,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少年睁大眼睛,正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沙沙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少年心中一凉,难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还不等他再多想什么,身前的几簇高草晃了几下,从草丛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此兽先是用乌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打量了少年一会,见少年趴在那一直一动不动,就失去了兴趣。它身体直立而起,用前爪将一颗比它还高的草类扑倒在地,一口咬下草上结出的一个红色浆果,咀嚼几下吞入腹中,然后转身扑向下一个目标,动作熟练至极。少年惴惴不安的盯着草丛,见一头小兽从草中探出,心中一松,但仍没有轻举妄动,直到见它采食一种草结出的无名浆果,才彻底放下警惕。此兽约巴掌大小,全身披着黑白相间的毛发,身体修长,小小的脑袋上长着一双尖尖的耳朵,身后还拖着一条毛茸茸的长尾。让少年惊奇的是此兽身上的黑白花纹,相互穿插环绕,竟隐隐构成一幅图画,像是连绵起伏的巍巍山脉,又如蜿蜒曲折的滔滔江河!正当少年看的出神的时候,一阵“咕咕”声从腹中传来。少年这才想起,自己在山里走了半天,身体早就疲乏的很,只不过刚才精神一直绷着,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少年看着小兽吃的欢畅,迟疑了一下,从身旁的草丛中摘下一颗红色浆果。此果约莫鸟蛋一半大小,全身红色,表皮光滑。少年小心的掰开,先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感到一股微弱的果香传入鼻中。“应该没毒吧!总不能饿死吧!”

少年嘀咕了一句,似是肯定,又似是安慰自己。又看了仍在左蹦又跳采食浆果的小兽一眼,少年心中一狠,皱着眉头将手中浆果慢慢送入口中。“嗯?好像有点甜甜的,味道似乎还不错?”

“口感似乎有点像西红柿?”

、“呃!西红柿是什么?”

少年试着吃了一颗浆果,竟然发现口感很不错,不过脑袋中又忽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些东西,一闪而过!少年无奈的拍拍头,仰望天空良久,愤愤的大声质问道:“我tm现在到底在哪?我是谁?”

天若有情天亦老,苍天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一只恰好飞过头顶的黑漆漆的鸟,似是被少年的声音惊到了,发出“呱呱”的叫声,加速扑棱着翅膀向远处的林中飞去。少年悻悻的低下头,目光一转,发现本在采食浆果的小兽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此刻,小兽两只前爪正按在一颗长着浆果的肥草之上,嘴巴微张,眼睛定定的望着少年,眼中露出一股疑惑又古怪之色。少年见此,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讪讪的低声咳嗽几下,然后低下身子装模作样的摘起浆果来。少年一边摘一边用余光偷偷的瞄了小兽一眼,见它又开始吃起浆果,不再看向自己,才彻底的轻松下来。不过少年又想起刚才小兽看向自己的目光,眼中似乎竟透出一股灵性,被此兽注视的时候竟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那目光那表情好像在说,这家伙不会是个傻子吧!所以自己才会产生一种尴尬的感觉!难道此兽真的有什么不凡之处?少年想着,又悄悄仔细观察了一会小兽。“嗯!毛光水滑!身上纵横交错的黑白花纹也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确实很不错!这张皮子一定能卖不少钱吧?”

“哎,卧槽!想歪了,怎么感觉这脑袋不受自己控制啊!”

少年懊恼的叹了口气,随即不再胡思乱想,专心的摘起浆果来,就这么一会腹中就已经响了好几遍震天鼓。由于这种红色浆果对人来说实在是不大,所以少年很快就将周围的浆果扫荡一空。这个时候少年才发现原来结出这种浆果的植物仅仅是在这一小片地方,外围的地方并没有。所以不可避免的与那小兽发生了冲突。此时一人一兽正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小兽低俯着身子,龇牙咧嘴的瞪着少年,又因为双方体型的差距并不敢真扑上来。而少年呢,本来只是想装腔作势的将其吓跑,然后自己再去采摘浆果。但不知道是因为此兽胆子大,还是浆果对其吸引力太强烈。小兽非但没被少年的怪叫和手舞足蹈吓跑,反而寸步不让的跟少年对峙起来!少年既不想无缘无故伤了它,又不想被它那一嘴尖牙咬到,所以只能在那跟它大眼瞪小眼的站了半天!又过了一会,少年转身退去,因为一点浆果在这浪费时间显然是不值得的。对少年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走出山,找到人,运气好,也许会碰到认识自己的人!那样自己就能弄清楚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少年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小兽直立起身,摇头晃脑口中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得意非常。少年看的一呆,随即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一声“小畜生,别让我再碰到你!”

少年拄着树枝当做拐杖,一瘸一拐的缓缓向远方走去,此时的光线照在少年的背上开始变得有些昏黄!日落西山,倦鸟归林,当天地间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的时候,隐藏在一颗矮树上的人影正在长吁短叹!“果然还是要在山里过夜了!”

树上的人影正是那拼运气想要走出山的少年,只是他心中自己也明白,自己在不知身在何处又脑袋失忆的情况下想走出去,不异于痴人说梦!所以眼看夜晚来临,少年就找了一颗比较矮的树爬了上去,因为在潜意识里,这样做似乎会更安全一点。至于为什么不找一颗高点的树,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爬不上去!自醒来之后,少年就感觉身体酸软无力,拄着树枝做拐杖在山里乱撞了半天,仅仅吃了些浆果,走到此身体已经是透支的厉害。至于其他的果子,少年途中也见过两种,一种鲜红似火,一种翠绿欲滴。少年站在果子前观察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飞鸟走兽去吃,周围甚至连虫蚁都少见。少年对这两种果子自然是敬而远之!值得庆幸的是,今晚明月高悬,而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借着银色的月光,少年勉强能看清周围的事物,这多少给了少年一些安全感。坐在矮树粗壮的树枝上,少年背靠树干,手中握着拐杖,屏气凝神,小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夜色下的山林静谧而诡异,远处偶尔传来的兽吼声都让少年觉得心惊胆颤。“嗷呜!”

一声沉闷的兽吼从树下不远处传来,在安静的山林中显得如此响亮。少年蓦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大意,急忙往树下看去。只见树下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黑乎乎的兽类正在追逐奔跑。前面较小的左拐右窜,灵活之极,每次陷入险境时,凭借着身法都能堪勘脱险。后面较大的则迅猛如风,所到之处草木飞扬,却在每每将要抓到猎物时被猎物灵活的逃脱。在又一次被前面的猎物逃脱之后,那大兽似乎恼怒非常,发出一声震天巨吼,身形飞纵而起,竟然一下跃到小兽前面,挡住了去路。小兽本就被先前的兽吼声震得心神大乱,又见被大兽挡住前路,慌不择路之下竟然冲少年所在的矮树冲来。少年见此,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还不等他再想什么,就见那小兽来到树下猛地一窜,四肢紧紧的抱住树干飞快的向上爬来。那大兽如一阵风一样紧随而至,也四肢并用的紧紧追着爬上树来。少年此时的心情简直是欲哭无泪,自己真是遭了无妄之灾。转眼之间,前面的小兽就爬到了少年跟前。显然刚开始它并没有发现少年的存在,差点撞到少年身上,猛然看到前面的少年,吓得身体一抖,四肢一个吃力不住,差点掉下树去。树上的少年看着爬到身前的小兽,也吃了一惊。借着月光,少年勉强认出,这小兽竟然是白天和他争抢浆果的那只。“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少年苦叹一声!这时那大兽也爬了上来,发现了少年,正惊疑不定的望着他。少年在上,小兽在中,大兽在下,一人两兽,谁也没有轻举妄动,竟这样诡异的对峙起来。又对峙了一会大兽似乎失去了耐心,眼睛盯着少年和小兽,伸出前腿,向上爬了一点。小兽见此像被火烧了屁股,猛地向上窜了一下,几乎就要碰到少年的脚了。少年看了看大兽又看了看小兽,最后攥了攥拳头,心中苦涩,自己爬树肯定爬不过它们啊!小兽在少年脚下盯着少年看了看,又回头望了眼紧随其后的大兽,两个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忽然加速从少年身旁绕过,飞快的跳上少年身后一段细长的树枝。“卧槽!”

少年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赶紧向下望去。果然,那大兽见小兽从中间逃脱,先是看了看细枝上的小兽,然后兽光就紧紧的盯住了少年。“这tm是坑爹啊!md,别让我再碰到你!我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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