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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梦境中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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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梦境?《周公解梦》有言:夜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周虚化蝶,吕望兆飞熊。丁固生松贵,江海得笔聪,黄粱巫峡事,非此莫能穷。说的是,梦的预知能力,也就是常言道的鬼神托梦。又有言曰:“梦由心生。”

说的是,梦是对现实的映射,也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周礼·春官》中曾提出六大梦:正梦、噩梦、思梦、寝梦、喜梦、惧梦。明代陈士元集历代诸家梦说,又将梦分成九种:气盛之梦、气虚之梦、邪寓之梦、体滞之梦、情溢之梦、直叶之梦、比象之梦、反极之梦、厉妖之梦。但还有一种梦境,一种因心魔而产生的梦境,无法摆脱,无法逃离,无论是否知晓自己身处梦境,稍不注意便会沉沦其中,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梦魇”。尝有至情至性者,为挚爱守丧七日,不眠不休,众人劝之而不闻。七日满,神情憔悴,状若疯癫。家人无法,取膏酒灌之,醉极大呼,呼罢大笑,声若奔雷。众人掩耳不及,忽见其仰面而卧,状若身死。不由惊异,探手上前,竟鼻息全无。家人正悲号间闻府外一僧呼曰:‘兄梦魇耶?’那人豁然而寤,大笑道:“是了!是了!”

言罢,不顾家人呼号,竟弃挚爱,飘然而去,不知所踪。(好看吗?稍微有点禅意吧。嘿嘿,故事我编的。呀!扔水果?切,榴莲啊!你能奈我何?)而对阿明而言,村子被毁,就是他的梦魇。若不能超脱,必将永世沉沦,不见天日。这事即便发生在平常,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何况是现在这个紧急关头?只可惜,这一切都不是我们可以掌控和预知的。而接下来,我会以上帝视角来稍微解析这个梦境,请不要责怪我在拖字数,虽然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无边无际的荒野和漫无目的行走着的自己,是阿明现在的迷茫。在失去村子之前,他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自己的人生,但当他的安身之所被毁个干净后,才发现自己最奢望的竟是回到那种生活。可是那已是不可能的了,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要找哪里安身。还有为什么会有两个自己?为什么自己醒来会有那么大的改变?一个个谜团,让他心慌意乱,让他措手不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之后缥缈的声音则是他幻想的希望,一个可以指引他的导师。阿明拼命去接近他,但永远是徒劳,无论向哪里走去,都是事与愿违。无奈。无力。无助。即使是强颜欢笑也无法逃避的现实。那么,冷漠吧!把心锁紧,把感情抹去,但他还是无法停住脚步,他的心里还是在渴望着希望,渴望着理解,渴望着解脱。但那只是徒劳啊!心里那个声音说:那就,放弃吧!放弃?那是不对的。而声音回答:选择放弃并不是你的错,该被责怪的应该是这个伤害你的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不想听!声音蛊惑:你的不安、痛苦、伤感,只是因为你在被这个世界束缚。如果你选择离开这个世界,那这些也就不复存在了。这些可以消失吗?那我又能得到什么?一切,一切你想要的。那个至关重要,让他永远无法舍弃的人。那个自己许久没有尝到的幸福,现在对他来说,已是遥不可及的词汇。那个因为自己的懦弱与犹豫而毁掉的村落,那个让诺儿伤心欲绝的地方。现在,他们,都回来了。这是阿明对现实世界仅有的牵绊,也是莫大的遗憾。但他们真的回来了吗?诺儿?她叫的是“哥哥!”

但不是以前的“笨蛋哥哥!”

那个无忧无虑,天真可爱的孩子,已经,不复存在了。幸福?只剩下是毫无理由,空洞空虚的大笑。大家?所有的人都没有面容,因为阿明在他们生前,根本没有关心过他们、在意过他们,连他们的声音、容貌都没有印象。只剩下无相鬼一般的“咿咿呃呃”,如傀儡般行尸走肉的动作。这叫回来了?这TM叫回来了!逝去的,永远不会再来;消失的,连关于它的记忆都会烂成残渣。无论再怎么悔恨,再怎么伤心,再怎么哭号,一切被打上“过去”标签的,都会永远的消失。从我们的视野里;从我们的记忆中;最后,从我们的生命中。……这就是现实!真实到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残酷到让人恶心呕吐的,现实!但在梦境中的阿明,不会在意。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想到的最好。诺儿又叫自己哥哥了,我们又可以幸福大笑了,村子里的大家又回来了。我已经竭尽全力了,我已经满足了。那么,我也该休息了。停下脚步?不,不,那不叫休息。只有沉睡,只有死亡般的沉沦,对我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所以,他倒了下去,永远都无法再站立起来,追寻那个缥缈的身影。也许,他的结局,本来就该是这样吧!我最不会的,就是挽留。可你们,一个个的,偏偏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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