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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廖淳等人近千里之外的巨鹿,北中郎将卢植与副将护乌桓中郎将宗员带着五万北军五校将士与黄巾贼酋张角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那北中郎将卢植,表字子干,乃是涿郡涿人,他身长八尺二寸,说话声如洪钟,性格刚毅且豪放,尤其喜好饮酒,能豪饮一石而不醉。他为人品德高尚,常有匡扶社稷,救济世人的志向。 在年少时,卢植曾拜大儒马融为师,并又向马融引荐了郑玄作为同窗同学。卢植其人,才高八斗、博古通今,却不喜欢做辞赋,而是喜欢钻研儒学经典并且从不局限于前人界定的章句。那马融乃是外戚豪族,家中常有艺妓表演歌舞,而卢植在马融家中学习多年,却从没有对那些漂亮的歌舞艺妓瞟过一眼,马融由此对卢植非常敬佩。 卢植学成之后,返回家乡涿县教学,其门下弟子有刘备、刘德然及公孙瓒。 公元168年(建宁元年),窦皇后之父窦武因为援立汉灵帝即位有功,被拜为大将军,开始掌控朝政,当时窦武想要为其族人封爵,卢植便以布衣的身份上书给窦武,劝阻窦武封爵,而窦武不听。当年九月辛亥发生政变,窦武在政变时被杀。 此后,州郡屡次征辟卢植为官,他都不应。直到建宁(168年—172年)年间,被征为博士,才开始步入仕途。 公元175年(熹平四年),扬州九江郡蛮族叛乱,朝廷认为卢植文武兼备,于是拜他为九江郡太守。卢植到任之后,很快便平定了叛乱。但之后,卢植因身染重病而辞职。 同年,由蔡邕、李巡等人发起的校勘儒学经典书籍的建议得到朝廷批准,卢植便主动上书,毛遂自荐,请求参与校勘。经过卢植等人校勘后的儒学经典书籍,被刻成石碑立于太学门口,史称“熹平石经”或“太学石经”。 后来,庐江郡再次发生蛮族叛乱,朝廷因为卢植在九江郡担任太守时,对当地人有恩威信义,于是再次拜其为庐江郡太守。 一年多后,卢植又被召回朝廷担任议郎,与马日磾、蔡邕、杨彪、韩说等人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书籍,并参与续写《汉记》(史称《东观汉记》)的工作。但灵帝认为写书不是紧要的工作,便又拜他为侍中、尚书。 公元178年(光和元年)二月一日,天空发生日食。卢植就此上书,陈说政要,批评灵帝之前的过失,但灵帝并不采纳,并有意疏远卢植。直至184年(中平元年)黄巾举国作乱,攻陷州郡,大有三面合围洛阳之势,在这危急关头,灵帝方才想起了能征善战、文武兼备,成多次平定九江郡蛮族叛乱的卢植,把他派到了战事最为吃紧的北方战线,以期阻挡贼酋张角带领下不断向洛阳推进的黄巾贼军的步伐。 一日,贼酋张角手下部曲渠帅白爵、杨凤各率一万余贼兵袭取了毛城,并转而攻击清河,妄图将五万北军五校将士困死于巨鹿。清河太守黄仪率两千守军与城中百姓拼死守城,并派使者冲出重围向中郎将卢植求援。 此时卢植正与张角相拒与巨鹿,只得分兵令副将宗员领着五千北军五校将士前去救援。 那白爵、杨凤原是黑山贼,常年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他们手下那一班人不似一般拿着锄头、扁担仓促起义的太平道众,个顶个骁勇善战、杀人不眨眼,与陈幕、陈岭两兄弟带的那帮黑山贼是道出同源。白爵、杨凤攻击清河不下,见来了援军,便舍下城池来对付护乌桓中郎将宗员带来的五千援军。 而清河太守黄仪见来了援军,城外的黄巾贼都撤了围去打援军,便令城中军士打开城门冲出,想要对黄巾贼进行前后夹击。没想到反被黄巾贼返身一击,眨眼之间砍杀死了大半的人马,兴亏黄仪跑得快才得以逃入城中,保住了性命。之后这黄仪便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在城头上观望北中郎将卢植派来的援军与黄巾贼的厮杀。 在杨凤返身砍杀清河城中的追兵时,同伴白爵早已与宗员对上了阵。 黄巾军与宗员的五千北军五校将士排开了阵势,那宗员扬鞭策马冲出军阵,指着对面的黄巾贼骂道:“祸国殃民的逆贼,尔等劫掠郡县、屠戮百姓,无恶不作,本将今日便要为民除害!”白爵听了大怒,亦挥舞着开山大斧拍马冲出阵去,冲着宗员破口大骂道:“你这朝廷的鹰犬,好生不知死活,在你白爵大帅面前也敢口出狂言,来来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有怎般厉害的手段!”
说话间两人已战到了一起,那宗员使一杆烂银枪,因其常年在幽州与乌丸人打交道,所以骑术堪称一流,而马背上的枪法更是一绝!凭借战马冲次的速度,宗员恍若疾风般的朝着白爵刺出一枪。 而那白爵的刀法虽称不上精湛,但是他有着一身的蛮力,两条如水桶般粗壮的臂膀抡起开山大斧,能够一斧子劈开一人抱的大树,而比这更为可惧的是他每次打斗时以命相搏的狠劲,他便是靠这股子狠劲才扬名于黑山贼众,收服了这一万余人,成了一大方的渠帅。 此时,当宗员那一枪冲着自己的心窝刺来时,白爵并不躲散,而是借着自己胯下马匹的冲劲,举起双臂,狠狠一斧子朝着宗员的面门劈去,摆明了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逼得宗员急忙收枪格挡。然而这重重的一斧子震得宗员双手虎口开裂,精铁打造的枪杆生生的凹进去了一个大口子,而他胯下的战马都在这从背上突然传来的巨大的力量下,打了一个大大的趔趄,差点被压翻在地。 宗员在受惊之余,暗自庆幸自己的臂力还算可,平时惯使重枪,所以这枪杆是实打实的精铁棍,若是一般的普通红缨枪,用的是木制的枪杆,那么今日不但是枪杆会被劈成两段,而且自己连带着这胯下的坐骑都逃不过这一劫数。 宗员挡过白爵的这一斧后,两匹战马冲刺的惯性已将两人拉开了一大截的距离,两人各自回身调转马头准备再一次的冲杀。宗员看看自己的双手上被震裂的虎口,心中暗忖[cǔn],此人力大不可力取,若他再来这么一斧自己定难再接住,只宜用虚招与之周旋,待到其气力耗尽方可擒杀。 在之后两人的来回冲杀中,宗员只以虚招应敌,以自己高超的骑术极力的避免自己手中的烂银枪去碰撞格挡白爵的开山大斧;然而白爵却把他的大斧挥舞得虎虎生风,引得一旁观战的阵中黄巾将士阵阵的喝彩,他们知道就如以往一般,这次打斗他们的大帅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