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它就找了整个长安城才在最后这一行找到宁王府。他脏兮兮的趴在凤若凉怀里,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满足。凤若凉抱着小黑朝屋子走去,“陈伯让人给我送热水来。”
“哎。”
陈酿应声。这回下人们也知道这小黑是凤若凉的神兽了,就死七嘴八舌的讨论半天也没有讨论出来小黑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他们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便老老实实的给凤若凉送了热水去。吴受谏看着凤若凉抱着一个小黑东西进来,看了一眼,“宠物吗?”
凤若凉把拽着她衣服不肯下去的小黑放到了地上,“神兽。”
“这是……”吴受谏好好打量了一下小黑,也没看出这是个什么品种。凤若凉摇摇头,“我也不认识,但是它很厉害。”
她接下吴受谏的大氅放在一旁,“它有七阶。”
吴受谏瞪大了眼睛,“七阶?”
凤若凉点点头,“我就收了。”
按吴受谏看过的书来说,书上最多也只写过五阶神兽,凤国目前也只听说有三阶神兽。“我从别的地方带回来的。”
凤若凉解释了一下,看着小黑,“你去洗澡。”
小黑懒洋洋的看着凤若凉,不动。凤若凉和它对视了一会,终是无奈的重新抱起了它,把它放进了水盆里,“这个小东西,可懒了。”
她在跟吴受谏抱怨,“动一步都觉得累。”
吴受谏看着在凤若凉手里极其舒服的小黑熊,在看着凤若凉温柔的侧颜。他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凤若凉给小黑洗澡。屋子里的气氛温暖平淡。—万青苑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凤若凉回来的事情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所以下人们急急忙忙去请张毅的时候,张毅一点都不惊讶,他进了屋里,就看见于诗柔那副惨样。“请大夫了么?”
张毅问绿翠。绿翠点了点头,小脸还是苍白的。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可明明她什么伤害都没有受到。于诗柔从进了王府,就是嚣张跋扈的,没人能压倒她身上来,实在处理不了的,还有宋年轲出头。她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以前那些伤什么的,不都是她自己弄的吗?可吴受谏那一掌她是清清楚楚看见了,倘若不是凤若凉拦住了她,绿翠觉得于诗柔当场就死了。旁人可能怕王爷,但是吴受谏不会,凤若凉也不怕。于诗柔这最大的依仗也就没那么可怕了。现在于诗柔不管怎么疼,都叫不出声,也不能说话,绿翠就能安安静静的思考利弊。按照于诗柔的性子,要是她被打了,肯定是要整个王府都知道的,但确实整个王府都知道了,但没什么用,宋年轲不在,陈酿根本不管她,绿翠想了想,就差人去叫张毅了。张毅站在一旁看着大夫手上稀薄的法术给于诗柔处理着伤口。于诗柔这半张脸当真是毁了,骨头都变形了,脸上的皮肤又是整个身上最嫩的,不知道于诗柔要是知道自己毁容了会是什么样子。—凤易两日后才昭告天下,公主殿下平安归来,宋年轲也终于能离开皇宫了,他从那院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前方南宫燕带着一众宫女步步生姿的从他面前经过。宋年轲面无表情的朝宫门走去。陈酿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宋年轲,迎了上来,“王爷。”
凤易的消息已经昭告天下,应该是今天放人,所以陈酿早早的就等在了宫门前。他是凤若凉的人,但是表面上他还是宁王府的管家,在凤若凉跟宋年轲还没有真的决裂前,他还需要维护好宋年轲。宋年轲是软禁,所以不会变的落魄,只是这半年来他安静的修行,身上的气场就内敛了一些。宋年轲点了点头,上了马车。陈酿刚要让马车驾车,后面的守卫喊了一声,“等等,这也是你们宁王府的人吧。”
曹娥就被推了出来。看见陈酿,曹娥已经扑过去的,“陈管家,带我回王府吧!”
她受不了了,皇宫里太吓人了,那些要人命的刑罚,后来她被放出来,在太医院救治的时候,都屡屡想起,夜夜噩梦。尤其是不见踪影的小蝶。曹娥是宁王府的下人,在这皇宫,没有一个人认识她,也就没人搭理她,曹娥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她以为小蝶死了,所以忽然看见陈酿简直就像看见亲人一样。陈酿扶起了小蝶,“跟着走吧。”
曹娥到底服侍过凤若凉一段时间,陈酿怕她知道什么凤若凉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考虑了一下,还是带回去了。不管怎么处置她,都应该是凤若凉来。马车里的宋年轲没有出声,这是她的丫鬟,既然她回来了,就应该由她处置、宋年轲刚进宁王府,下人们的礼都行完,绿翠已经跑过来了,但她也不莽撞,还是平静了行了礼,才道,“王爷,夫人请您过去。”
宋年轲点了点头,朝万青苑走去。半年多没见,于诗柔应该很想她了。可他想不想她呢?宋年轲不知道。进了屋子,于诗柔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她躺在床上,背对着宋年轲。“柔儿。”
宋年轲站在了床前,看着于诗柔瘦削的身子。于诗柔开始小声抽泣,那声音让人听的心疼紧儿,像是想哭又不敢哭一样。宋年轲声音放缓,“柔儿怎么了?”
于诗柔没有开口,等了一会,绿翠才道,“回王爷,夫人被公主打了。”
于诗柔整个右脸被包着,话根本说不清楚,所以她只能哭,而绿翠把握好了时间,既让宋年轲心疼的不行,又不让他感到烦躁。宋年轲英挺的眉头深深皱起,半晌才开口,“她打的?”
绿翠迟疑了一秒,才点了点头,“是。”
要是说陈亲王打的,这事情就不一样,会变成宁王府和陈亲王府的恩怨,这就跟凤若凉一点的关系都没有了,这可不是于诗柔的意思,于诗柔的意思当然是除掉凤若凉,而不是让宋年轲和吴受谏相互斗。他们两个势均力敌,根本斗不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