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凤若凉。凤若凉这个性子,看重那些繁琐礼仪的长辈估计都受不了,他们要自己的儿孙每天都要请安。可凤若凉并不出房间,她都是在修炼,又生在皇室,她骨子里自带倨傲,可能这些人在她眼里都是不屑一顾。所以侯菱华如果再去吵她,凤若凉绝对不会因为她是宋年轲的母亲而手下留情。因为如今她对他,可能早就没了感情。“她自己回来的吗?”
宋年轲忽然问道。陈酿微微一愣,才迟疑道,“公主是带着那只小熊一起回来的。”
不知道宋年轲问的是什么,他这个回答便一起带了。宋年轲点点头,转身朝北寒苑走去。可侯菱华已经带着于诗柔先他一步到了北寒苑。凤若凉回来的时候,曹娥在前院里坐着。她现在根本不敢在房间里呆着,老是觉得阴森森的,偌大一个院子,就像死了一样。本来她觉得越来越害怕的时候,想着还有浊酒一个活人,便去了浊酒房间坐着,想感受一下有人的感觉。可浊酒的房间了无人息,又是最后面,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她。曹娥害怕,但是又不能出了北寒苑,只能坐在前面,想着四面空旷不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缠上来。凤若凉约莫猜到了陈酿想跟她说什么,看到曹娥问道,“谁来了?”
曹娥一愣,刚想回答没人来,随后想到是不是问王府谁来了?她试探的答道,“老夫人来了。”
侯菱华是八年前离开的王府,在这王府呆了八年的老人大概有三分之一,所以侯菱华到了没一会,基本上当年的事情就传了个遍。凤若凉略微停顿了一下才想起是宋年轲的母亲,看来是于诗柔把她弄来了。这个女人啊,死性不改。侯菱华带着于诗柔站在北寒苑门口的时候,皱起了眉头,“这什么地方,阴森森的,人呢?”
于诗柔答道,“娘,她就一个丫鬟。”
又转头吩咐绿翠,“翠儿,把人叫出来。”
“是。”
绿翠上前喊了一声,“老夫人来了!”
她没以前那么嚣张跋扈了,凤若凉不傻了,她的身份在那里,她只能尊敬。曹娥在后面听到了,没敢动。以前这北寒苑来人凤若凉都是让他们不用出来的,这次凤若凉没说话,她便按以前那么办。绿翠喊完,半天都没动静。侯菱华脸上沉了几分,指着最中间的屋子,“去把她叫出来!”
绿翠迟疑了一下,才朝凤若凉的屋子走去。但她还没走到,宋年轲宛如救星一般驾到。“我不是不让您来这里吗?”
绿翠停下了脚步,她不敢叫凤若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轲儿,我是长辈,长辈来了,她也不来请安,这算怎么回事?她还没进我们宋家的门呢,这规矩还是要教她的。”
侯菱华一嘴的道理。“我刚才跟您说过的您都忘了吗?”
“轲儿,她还敢打我?我是你娘,她要是连我都敢打,那就休想进我们宋家的门!”
已经到了门前了,但是就是见不到人,侯菱华也来了火气,大声道。可能因为在乡下呆习惯了,侯菱华的嗓门很大,宋年轲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凤若凉的房间。她喜静。“娘。抗旨不从是砍头之罪。”
侯菱华气的咬紧了牙,可宋年轲的话她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宋年轲又开了口,“回去吧。”
他冷淡的看了于诗柔一眼,走在了前面。于诗柔被他的目光看的心慌,只得小声道,“娘,我们先走吧。”
今儿宋年轲拦着,肯定不能给她好看了,侯菱华也只能怒气冲冲走了。这长安城是藏不住事儿的,不多会凤若凉打了孩子的事儿就传进了宫里。王福海说给凤易听。凤易近些日子可算能入眠了,精神都好了很多。听了王福海的话,他出神的想了一会,“她的性子啊。”
他只说了一半,但是王福海知道另一半。凤若凉是个有的报的有冤报冤的人,但其实几乎没人与她有恩,所以凤若凉报的几乎都是仇。他记得最深的一件事,就是凤若凉小时候养过狗,好像是从哪里捡来的,很小的那种。那年她应该是六岁,赤阶巅峰,基本上五岁开慧根,一年时间最好的也就到赤阶二段,凤若凉当然是天才,但是她还小,当时大学士的第三子原本是享誉凤国的天才,突然就被凤若凉取代了,自然是怀恨在心的,他比凤若凉大六岁,自然是还在宫里的,他看到了凤若凉捡的这条狗,也看出来凤若凉很喜欢这条狗。但是凤若凉长时间都在修炼,小狗自己待不住,就会跑出去玩。那大学士的第三子找到了机会,下人们不敢拦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条小狗被踩的血肉模糊。他还记得当时凤易知道这件事的反应,他几乎是小跑的去了后宫,凤若凉抱着那血肉模糊的小狗不知道在想什么。凤易连忙让人将那大学士之子带来,大学士之子连忙道歉,说自己不知道这是公主殿下的爱宠,只是这小狗咬到了自己,一时气急,便杀了他。他就那么胡言乱语,那些宫女们都不敢说话。凤易小心翼翼的看着凤若凉,“若凉,父皇再去给你寻一只一模一样的狗。”
凤若凉没有看他,“不能杀了他吗?”
那大学士之子面露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