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于诗柔这么激烈的反应,莫不是真的爬上了宋年轲的床?可前些日子宋年轲不是亲口答应凤若凉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吗?下人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凤若凉又不在府里,这事儿便没有如他们期待中闹起来。绿翠搬去芳华苑,好好的收拾了一下屋子,才去了北寒苑。果然,那一床的狼藉还在。她将被子抱了出去,将屋子打扫好,匆匆去洗被子了。这个季节,水凉的很,烧的热水不消一会又成了冷水,她折腾了一个半个时辰才算洗干净那被子。绿翠不怕于诗柔,但是怕凤若凉。凤若凉和于诗柔不一样,于诗柔气归气,但是有很多把柄在她身上,她拿捏的住,可凤若凉不一样,她手上肯定就没有凤若凉的把柄,或者说,绿翠都觉得凤若凉是没有弱点的。以前可能是有个小蝶,也许可以用小蝶来威胁她,但那小蝶自从被抓紧宫里去,就没有再回来,怕是已经死了。但这一点是存疑的,因为从上次凤若凉从宋年轲手里救出小蝶来看,凤若凉是很看重小蝶的,那如果小蝶就这么死在了宫里,她能这么善罢甘休?小蝶未必真的死了。但她现在确实不在王府,凤若凉杀人绝对是不用考虑后果的,一个能将宋年轲母亲打成那个样子,而宋年轲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人,杀她一个丫鬟还不是一根手指的事儿。她甚至记起,很早以前,那个时候跟着于诗柔来找凤若凉麻烦的时候,小蝶就跟他们说过,凤若凉会忍不住杀了他们。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吓唬他们的。于诗柔的确段位上压了凤若凉三段,可是凤若凉身边有人护着。她那将被子洗好拿进屋子里去烘,外面这个天气,估计会直接结冰。她不知道凤若凉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所以慌的不行。凤若凉没回来,曹娥回来了。她气冲冲的去了万青苑找绿翠,小丫鬟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你不知道绿翠搬走了吗?”
曹娥一愣,“搬走?”
她们丫鬟哪来搬走一说?难道是被逐出王府了?“是啊。”
小丫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点点头。“她搬去芳华苑了。”
“去伺候老夫人了?”
曹娥知道侯菱华在芳华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让于诗柔的贴身丫鬟去伺候侯菱华。“不是。”
小丫鬟摇摇头,她看了一眼曹娥手里拿着的东西,“曹娥姐姐你这是从外边回来吗?”
一提这事儿,曹娥就一肚子火,点了点头,“嗯,刚回来。”
绿翠是跟她说了那个商人可能时间晚一些,让她等会,她以为左右不过一个时辰的事情,可谁能想到竟然一等就是三个时辰,她都在客栈里连连瞌睡了,才总算等到一个穿着古怪的人。那个时辰王府的正门早就关了,她一个小丫鬟哪有本事让人家开门?便只能又回了客栈开了一个房间。跟绿翠跟的十两跑腿费比起来,房间不贵,但她还是心疼,好好的又浪费钱。昨晚睡得实在晚,即便她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今天早上还是没起来,到了这个时辰才爬起来。“哦,那姐姐应该不清楚了。”
小丫鬟应了一声,“早上了,二夫人和绿翠大吵了一架,绿翠就搬去了芳华苑。”
曹娥以为自己没听明白,一个丫鬟和主子大吵了一架,然后搬去了另一个苑子?“我们都在猜,说这绿翠要翻身做主子了。”
小丫鬟继续道。“翻身做主子……是什么意思?”
曹娥心里已经蹦出来一个想法,但是她不敢承认。“王爷答应过公主,那绿翠应该就不会有名分了,但是爬上了王爷的床,还是跟我们有区别的。”
曹娥一脸怔楞的看着小丫鬟在那里说,她在做梦吗?她不过就是一晚不在王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芳华苑是吧?”
回过神来,她连忙问道。小丫鬟点点头,“嗯。”
曹娥转身朝芳华苑走去。北寒苑在这王府里是个奇怪的存在,那原本是一个不管什么都比其他苑的苑子,忽然间就变成了不管什么都;凌驾在其他苑之上。曹娥身为北寒苑的人,当然深知这一点。比如一开始她去厨房拿膳食的时候,只能拿到一般的食材,现在她去拿膳食,一切都是她先挑。再比如现在,因为北寒苑一共只有她和小蝶两个丫鬟,所以大家都认识,而小蝶不在,府里的下人们就只认她了。看到她来芳华苑,都没人拦她。曹娥问了一下绿翠在那个房间,走了过去。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绿翠慵懒的声音,“谁?”
这声音和昨天曹娥听的声音不一样,昨天绿翠的声音就是个奴才,今天她的声音就变了,算不上主子,只是突然就高傲了起来。“我。”
曹娥顿了一下,答。不知道这绿翠到底会怎么样,但应该和曹娥没多大关系,因为她是北寒苑的,所以她的语气还是一样。屋子安静了一下,然后响起绿翠的脚步声,她开了门。曹娥扫了她一眼,进了屋子。“看大夫了吗?”
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曹娥坐下,道。绿翠摸了一下脸上的纱布,点点头,“看过了。”
她现在的样子和于诗柔有点像,可却不一样,她的伤能好,而于诗柔的伤疤却要跟随她一辈子。曹娥把那把东西往她那边推了一下,“这东西……”她手指停在那上面,“你应该不需要了吧?”
小丫鬟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瞎猜。可是曹娥是知道一点的,再约莫一猜,就知道了个大概。绿翠笑了一下,“需要的,怎么会不需要呢?”
“已经爬上了王爷的床,还需要这种东西吗?”
曹娥开门见山。她不怎么爽,当然不爽了,这不完全就是让绿翠耍了一通吗?“曹娥妹妹这话说的,男人不都喜欢大的吗?”
曹娥眉头微微一皱,她不觉得昨天的绿翠能说出这种话,昨天她说这是丰胸膏的时候都红了脸,可现在说出这种臊人的话都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