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她的族吗?郁头平静的将凤易那双不甘的眼睛合上了。王福海还跪在那里,只是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皇上啊……”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没人反应的过来。他们只知道,跟着凤若凉和凤易来到了这藏经阁,然后听到凤若凉和凤易似乎在里面争吵了一番,那凤易刚要动手,就被狠狠打了出来,然后死了。整个凤国最强的人,就这么死了?只有那站在藏经阁门口的几个大臣还没回过神来。后面的人没看到。他们看了个清楚。凤若凉是青阶。青阶!那传说中的段位。郁头他至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一丝波动,他平静的将凤易放在了那还没有长出绿草的地面上,看着凤若凉。凤若凉只是看了郁头一眼,刚要转身,忽然停住了。“你是天牢的人?”
郁头的头小幅度的点了一下。“你见过小蝶吗?”
“见过。”
凤若凉那一掌快到没人反应过来,他们只看到凤若凉那纤长胳膊从郁头的身体里穿了过去。那被誉为冷血阎王的人死的比凤易还要快。可他的眼睛还是没有动过,甚至当凤若凉从他的身体里抽回自己的手时,他的眼睛都是颤过一分。直到死。“浊酒。”
凤若凉缓缓出声。浊酒几个跃身,落在了她身旁,“主子。”
“毁了天牢。”
“是。”
她遥遥的看向了九星学院的方向,“小蝶啊,他们都死了。”
“那些伤了你的人。”
王福海呆滞归呆滞,但是凤若凉的话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他哭的更凶。这一盘棋,从一开始就下错了。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满盘皆输。—那天百姓们只看到清早的时候凤若凉穿了件五爪的衣服进了皇宫,晌午就圣诏就下来了。当时那酒楼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好不惬意。就听街道上有人声如洪钟,“先皇暴毙,由公主殿下继承皇位!”
‘哐啷’一声,不知是谁的酒杯落了地,那酒水流成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图案。“皇上……驾崩了?”
有人颤颤巍巍的出声。凤若凉和凤易不一样,她没有丝毫隐瞒,百姓们都知道了她是报了十三年前的仇。凤易当初必须说他是救驾来迟是因为,凤和风的威望很大,几乎大臣们全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百姓爱戴。如果有人知道了真相,必定会造反。但是凤若凉不一样。凤易不是昏君,但他也做不到凤和风那种程度,所以这凤国才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最后竟然会败给多年手下败家的韩国。凤若凉是前朝唯一留下的皇室血脉,她在百姓的心中代表着凤和风那个时代。而她请缨这次出征,便是告诉凤国百姓,她能护住他们。足够了。如她所料,她杀了凤易即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凤国,但是没有反对声音。很快百姓们就好奇起来凤若凉是怎么杀了凤易,一开始他们以为是下毒,或者借用外界的力量。直到另一条消息传了出来。凤若凉是青阶!这消息差不多傍晚才从皇宫里传了出来。一时间惊得那茶楼里说书的人都不敢说。各种追问这是从哪来的小道消息,没人敢相信。谁能信呢?凤若凉疯了六年,她好了一年,忽然间就青阶了?那是青阶啊,那是他们从来不曾听说过的段位。那是存在于记载中的段位。这个消息没个准信,但是他们也不是全不信。毕竟七年前,直到凤若凉疯之前,她都是天才,一直刷新着他们不敢相信的修炼速度。茶楼里的声音不太好了,说书人也不急。这些来听书的人都是问凤若凉是青阶这事儿是真是假。是真是假他怎么敢说呢?他也不知道啊。凤若凉现在登了皇位,比从前还要可怕。从前她上头怎么还压着一个凤易,他们还有些空隙,现在凤若凉坐在了那至高的位置。他们可不敢乱造谣了。—宁王府里的小丫鬟们跑来跑去,这么大的事儿,他们必须得找个人说。家仆们也是聚在一块,说个热闹。陈酿当时在账房,看这一个月王府的开支。那小家仆就急匆匆把这事儿说了。李宏才清楚的看见陈酿红了眼眶。“陈管家。”
李宏才让家仆退下了,轻声道。陈酿抬起头,“老李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什么啊?”
李宏才不解。“真正的凤国回来了!那个将士所向披靡的凤国!”
陈酿很激动。李宏才是没上过战场的,他从小就呆在账房里,后来就一直做了这王府的账房先生,他感受不到陈酿的那种情怀。只是提醒道,“陈管家,现在是公主殿下即位啊,王爷还被关在天牢里呢,公主殿下……”外界的人不清楚这宁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王府里的人知道的很清楚。宁王和公主殿下根本合不来。本来是被凤易关在天牢里的,还有可能出来,但是现在凤易死了,直接换成了凤若凉。那宋年轲怎么办?“王爷没事。”
陈酿合起了账簿,拍了拍李宏才的肩膀。“你怎么知道?”
李宏才不解。陈酿已经走到了门口,“公主不及宁王,她念旧情。”
李宏才皱起了眉头,看着前面亭子里那聚在一起说个激动的家仆们。念旧情?可凤若凉和宋年轲还有旧情吗?萍儿对凤若凉的印象只停留在她很可怕,和她会成为这宁王府的正王妃上,所以听到这样让人震惊的消息,就连忙回去跟于诗柔说了。于诗柔近些日子一直睡不沉,也吃不下饭,人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