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晚上,真的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语,以后步步高升也当真是以为他爱她的。如果不是后来这些年的枯守,如果不是那后宫新来的一个比一个还要嫩的秀女,她真的要信了。信他当初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信他真的爱她。所以她已经不相信了。她只想在如今卫宗在位的时候登上皇后之位,在卫宗殡天之后,坐上那太后之位,享受余生就好。她不急,她天赋并不差,如果从此刻勤奋起来,努力修炼,她能保持住如今的美貌。如今她最想要的,就是压在那元曼梅头上。“九皇子,考虑好了吗?”
她已经又想了一个思绪,可卫言卿还是没有开口。温飞瑶终于忍不住问道。“瑶贵妃不满意现况吗?”
“当然不满意!”
温飞瑶的柳眉竖了起来,“凭什么她元曼梅就能稳坐皇后之位?凭什么我要一直给她请安?”
可她的激动忽然就敛了下来,因为对面那没有什么表情的卫言卿。他太冷静了,冷静到她的怒气忽然间就消散了。她声音沉了下去,“本宫不满,所以九皇子想好了吗?”
卫言卿站起了身。温飞瑶仰起头看着他。她能看到他完美的下颚弧度,听到他温润的声音缓缓传来,“瑶贵妃,今日,言卿没有来过潇湘宫。”
温飞瑶皱起了眉头,看着卫言卿那道欣长的身影缓缓消失。他是……什么意思?当真对太子之位不感兴趣?怎么可能?她盯着卫言卿没有动过的那杯茶陷入了沉思。—而另一边,清霜宫。元曼梅一回寝宫就将桌子上的茶壶,柜子上的昂贵的花瓶摔了个稀碎。卫元驹已经远远的坐在了另一边的桌子旁,闲暇有余的看着元曼梅发着脾气,似乎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小宫女都安安静静的等在了门口,似乎也习惯了。等屋子里能砸到东西都砸完了,元曼梅才喘了口气,缓缓朝卫元驹走了过来。卫元驹修长的手给提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这杯茶下去,元曼梅才算松了一口气,她坐在了凳子上。“驹儿你怎么能看上那样的女人?”
卫元驹淡淡一笑,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措辞,“母后觉得凤皇是怎样的女人呢?”
“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
元曼梅喝道。卫元驹脸上的笑没有收,“那母后就是觉得今天给凤皇行礼是不对的了。”
“当然不对!本宫堂堂一国之后,给她一个小丫头请安?”
“母后是堂堂一国之后,难道凤皇就不是堂堂一国之主了吗?”
元曼梅皱起了眉。“那是在她的国家,如今在我韩国,站在我韩国的土地上,就应该她给本宫行礼!”
“母后觉得……”卫元驹停顿了一下,“凤皇是如何坐上这皇位的呢?”
元曼梅顿住了。怎么坐上这皇位的?消息还没传到韩国来,她不清楚。只知道那南宫侯嫁去凤国的女儿死了,要讨个公道,卫宗为了安抚他的心,就出兵了,其实到底是为了安抚南宫侯的心还是为了一己私欲只有他自己清楚。第一仗胜了,第二仗就由那平时不争不抢的卫言卿带兵了。当时她还记得卫言卿似乎和卫宗闹得不愉快,但其实是卫宗自己不愉快,因为卫言卿走的时候,还是面无波动。那个男人。元曼梅应该是看着卫言卿长大的,可她仔细一回想,忽然就不记得小时候的卫言卿是什么样子的了,她略微一回想,卫言卿就成了如今的样子,如今这个看不透的样子。可她的母妃是个很普通的妃子,这她倒记得很清楚。性子多少跟卫言卿有些像。只是他母妃的性子是懦弱了,而卫言卿可不是,这个少年看起来不争不抢,但谁心里都明白,动起手来,韩国未必有人是他对手。卫宗恐怕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只能同意投降。然后卫言卿就又离宫了,他常常这样,总是一段时间离宫,但是这次回来就带了这个让人厌恶的小丫头回来。这小丫头忽然就成了凤国的皇帝。他们谁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坐上皇位的,就算是那凤易突然暴毙了,也应该是他的皇子即位,难道他那些皇子也一同暴毙了?就像凤国多年前的那门惨案一样?元曼梅想到这,卫元驹也开口了。“母后可还记得凤国十四年前的事情?”
元曼梅眉头一挑。“皇室被屠杀的事情?”
卫元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