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竟无论怎么加大体内的法力护体,都无济于事。他甚至连法力都不能运作了,他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个侍卫的身上,“快些!”
可他没听到那侍卫的回应,他就刚好停了下来。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到了?”
可他看到却是这皇宫外的景象,他愣了一下,旋即猛然转过头看向那侍卫。可那哪里是侍卫?那分明是一具人皮骨。紧皱的皮包裹着粗大的骨头,甚至那人皮竟然都是深青色的,即便是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唐竟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捂住胸口后退了几步,“你是何人……是什么东西?”
那人皮就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唐竟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笑,因为根本看不出来,他只能根据那人皮张大的嘴这么猜测。“堂主说,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果真不假呢。”
人皮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么难听,像是那长长的指甲划过桌面一般尖锐,又像那幽绿色湖水一般浑浊。“你……你!你是谁?”
唐竟虚弱着,但是还能思考,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刚才的事情,是他告诉了九皇子,那就是蔺侯王的人。“我对将死之人都是仁慈的,你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下那地狱去颤抖吧。”
“我乃黑骨。”
唐竟冷笑了一声,“明明青皮白骨,竟称为黑鬼。”
黑骨一怔,似乎是怒了,“我本来想给你个痛快的,既然你这么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猛然从衣袖里拿出了什么。唐竟又后退了一步,可他那已经虚弱至极的身子根本后退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骨追了上来。他惊恐道,“你不能杀我!九皇子已经去找过我了,要是我死了,也能猜到你们!”
那黑骨果真停了下来,他托起下巴好好思考了一会,“你说的有点道理。”
唐竟额头上那如雨下的冷汗流进了他的眼睛,蛰的眼睛如火烧般痛,但他没敢眨一下眼睛。“可是……”那黑骨似乎又笑了,他的嘴裂的更大了,而那张开的嘴里,竟然没有舌头,也没有一颗牙齿,只有那么一个漆黑的洞。“留你活着又有什么用呢?!”
那只青骨手和着那浓郁的绿气穿过了唐竟的胸膛。他瞪大了眼睛,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那皇宫外的青山绿水,还是那般美好。—卫言卿将消息带了回去。凤若凉对那蔺侯王倒是有印象的,因为蔺侯王的的脸,那人竟然是红脸,叫人想不注意都难。可单单凭这一件事儿的确不好说和蔺侯王有关系,何况那只是个黄阶五段的人,还被浊酒杀了。死无对证。更何况卫宗铁了心要和凤若凉敌对,他怎么会怀疑自己的大臣,来相信凤若凉呢?可现在除了找到这个陷害凤若凉的人,别无他法,唯一的线索又断了,当真是有些无头绪了。这天卫宗没有上朝,文武百官那一肚子话竟然没办法问。他们都想知道明明九皇子和凤皇定好了今日成婚,为什么没有呢?而且这事儿竟然还没有传言传出来。要说是因为那大雨,但那大雨停了啊,那水位也很快下去了。还有什么原因呢?难道是不成亲了?这一天就在众人千奇百怪的猜测中过去。卫言卿去找线索了,浊酒和江战相对隐在黑暗中。凤若凉在房间里看那三界圣法。这天下,当真是广阔的呢。—是夜,温飞瑶换了身夜行衣,从窗户跃了出去。今天她机缘巧合下竟然突破了,突破到了黄阶六段,她高了元曼梅一段了。这些年她和元曼梅的段位一直是胶着的,几乎一直保持着同段位,但是她可比那元曼梅年轻了十多岁,分明就是她的修炼天赋更好。她这回不相信元曼梅也能这么巧合的在她突破了之后也突破了。所以她打算去清霜宫看看。看看元曼梅打算出什么招。这件事细看之下跟她是没有什么关联的。这是卫宗和凤若凉的事情。但是谁又敢说没有关系呢?卫言卿和凤若凉成婚这件事,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儿,但凡在这局中的人,就不能说跟他们没有粘连。她拉拢卫言卿不成,当然还要想别的办法。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怎么能就这么错过了呢?温飞瑶潜入了清霜宫。她从宫墙上跃到了元曼梅寝宫的后面,月光下她像是一株待人采摘的曼陀罗那般美好。可她贴在了那窗上时,却惊讶的睁大了眼。这声音……蔺侯王?他怎么在这里?她脑海里顿时弹出这些年元曼梅和蔺侯王厮混的肮脏事情,一时间心跳都加快了。难怪元曼梅都人老色衰了,却还是能稳稳的坐稳那皇后之位,原来这背后竟然是蔺侯王支撑着。她一方面在心里恶寒这元曼梅果然是面由心生,一方面又觉得蔺侯王实在是眼瞎。这元曼梅对他的朝廷势力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他怎么还看上了这都人老珠黄的女人。可她听到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僵直了身子,卫宗!卫宗怎么也在这里?这蔺侯王和卫宗的段位都在她之上,也不怪她如此紧张。但她强压着让自己不发出任何气息,好好的卫宗和蔺侯王也不可能忽然就感受一下这宫里有没有旁人。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该走的,但是心里巨大的好奇心却让她的脚步挪不动。屋里的话就一字一句传入了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