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死者叫贾鹏,长安本地人,二十三岁,二月二十五日,被人发现死于八宝山的观山亭内。第二名死者叫杨本高,长安本地人,四十三岁,朝廷正五品官员,三月初七,死于春花楼的美人床上。第三名叫死者叫六月红,十九岁,桐乡人,春花楼的歌姬,第二名死者杨本高就是死在她的床上,她也同时死亡。第四名死者徐宗仁,五十二岁,长安迁入人,文鹤客栈的老板,五月二十七日,死于红楼画舫四楼天字号房。两人一边走回凤栖殿,一边说着这些。凤王爷倒也不隐瞒地说:“本王当日之所以去了红楼画舫,是因有人给本王寄了一封信,信上写着:下一个,红楼画舫。”
萧玉官回想当天的情形,问:“那王爷为何去了五楼的天字号房,啊。”
她恍然大悟看向凤王爷,“是因为数字?”
凤王爷看她明亮的眼睛,微微一笑:“确实跟数字有关。”
八,七,六……“八宝山,三月初七,六月红,王爷是觉得,凶手是在暗示他要杀八个人,才以倒数的数字让死者对号入座。”
凤王爷微微偏头抬起手,如玉的手指拨开一只伸入回廊下的花枝:“可惜本王并没猜中。”
萧玉官看着轻晃的花枝脚步顿了一下。前三个受害者遇害后,凤王爷收到一封信,上边写着“下一个,红楼画舫”。所以凤王爷当晚去了红楼画舫五楼的天字号房。因为按照以上的规律,第四名死者的死亡线索终归应该与“五”有关。可第四名死者徐宗仁却死在四楼。难道八、七、六这样的顺序只是巧合吗?这时,手拿一摞文宗的孟庄走过来,跟凤王爷行了一个礼:“王爷,属下去了京兆尹府,询问了京兆尹唐墉关于徐宗仁的案子。”
“嗯,说说看。”
孟庄道:“徐宗仁生于二月初九,老家大安县桐乡人,家中排行第三,三十六年前随父亲到京城经商后落户长安,他所经营的文鹤客栈,位于东大街六十七号,王爷……”孟庄照着文书记载念了一遍后,中肯说道:“徐宗仁除了年纪为五十二岁,死于五月之外,跟五没有特殊关联,会不会并非与那些数字有关。”
“有关。”
萧玉官轻声道。孟庄惊讶看向胖乎乎,看起来并不聪明的萧四小姐,她是在跟他讨论案子?凤王爷反问萧玉官:“何以见得?”
“只是在下拙见啊。”
萧玉官嘿嘿一笑,说道,“五楼天字号房虽不是案发现场,但凶手却在房中放置了凤凰花与刀片。”
孟庄说:“或许只是为了误导王爷,否则他若真在五楼犯案,岂不被王爷逮个正着?”
“那他为什么知道王爷会去五楼天字号房?”
“因为……呃?”
孟庄惊讶看向自己的主子,“对啊,凶手如何猜到王爷会去五楼天字号房?”
凤王爷只是转动着手中的手串,反问他:“是啊,为何?”
孟庄脸一红,他猜不到,又看向了看起来并不聪明的四小姐。萧玉官再谦虚了一句:“纯属在下拙见哈,或许凶手是在肯定王爷的推测,承认他杀人确实跟数字有关,也就说他在承认,要杀的确实是八个人。”
“他这么承认就不怕王爷查到他?”
“若是怕,他会给王爷写信吗?”
这个孟庄倒没有意外,一开始他们就觉得那凶手嚣张得很,“这个凶手确实猖獗,一直将他犯的案子推到王爷身上。”
萧玉官听了这话,不由地挑眉,但最后只呵呵笑了没说话。凤王爷用手串上的一条流苏轻敲了她的脑袋:“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