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妖没说她认识沈平志,也不说不认识,就捧着她的脸说:“都是你们人类的女人无能,让那么多男人喜欢上我,我哪里记得谁是沈平志。”
她话音刚落,一条带着紫电的软鞭就打在她的身上。狐妖妖媚的脸蛋迅速出现了一道鞭痕,萧紫菱蔑视她道:“只会用狐媚妖术的狐狸精,还敢说我们人类女人无能?”
她这句话,立刻引起女弟子的共鸣:“紫菱师妹说得极是,这些妖孽千方百计修炼出人形,又反过来羞辱人类,简直天地难容。”
那狐妖不屑道:“你们人类不仅女人无能,男人也最是见异思迁,随便勾勾手他们都能神魂颠倒什么都不顾了。”
啪萧紫菱再一鞭打在她身上。这次力道之大,让狐妖匍匐在地吐了一口鲜血。她厉声问:“妖孽,说,沈平志在哪?”
狐妖咧嘴一笑,满嘴鲜血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这个蠢女人。”
萧紫菱要再扬鞭。悬挂在房梁上的李俊南突然睁开眼,猩红的眼珠在他瞪大的眼眶里乱晃,垂在身侧的手出现了红色的脉络,接着有红线从他指甲上发射出来。太子十分敏锐,火离剑迅速挥斩过去。被斩断的线头落在地上,就跟红色的虫子似的,快速蠕动继续攻击人。萧紫菱给太子打辅助,软鞭打向地面,震荡出一圈一圈的力量,将那些线头震碎。军道院的弟子们做出反击,反击不及的被红线缠住难以挣脱。狐妖趁机逃出门口。白杨夹起一道灵符飞出:“缚之火!”
灵符贴在了那狐妖的背上,狐妖被束缚在原地,并燃烧起来,它痛苦的惨叫声已经不是人的声音,而是狐狸的叫声。萧玉官却听懂了,她跟白杨道:“她在求救,这里应该有她同伙。”
刚说完,四周突然传来呲呲的声音,仿佛有东西在爬动。白杨手伸向背后,握住了她大刀的刀柄。原本为防止屋内的妖逃跑,军道院的弟子在窗口与门上都贴了符篆。此时,那些符篆凭空被烧出黑色的窟窿,接着就燃烧起来。火焰熄灭,敞亮的窗口就暗了下来。萧紫菱惊声道:“那些红线把窗户给糊住了!”
不仅窗户。天花板上也盘绕密密麻麻的红线,锋利的线从高处往下喷出。阴阳师们用各种术法阻挡。店里的普通客人,被红线缠住就被卷入天花板的红线中。白杨将萧玉官护在身侧。萧玉官却下意识看向二楼。袁武张开了护盾,将王爷跟他都罩在屏障之中,袁武很镇定,凤王爷更是泰然自若,孟庄跟玉蝶儿前后守护。到他们安好萧玉官收回目光,对慌不择路乱跑的客人喊:“所有人都躲到桌子下!”
那些人当是军道院的阴阳师发出号召,争先恐后躲入了桌底。萧玉官从荷包里抽出数道黄符。“白杨,净化。”
说完,她将手中的黄符飞向半空。白杨挥断了涌向她们的红线攻击,将刀收回,左手起剑指抵住刀身,对着飞在半空的黄符发出灵力。“净道驱邪!”
注入白杨灵力的黄符,一张一张打向餐厅的桌面。符篆的光辉从桌面笼罩而下,让桌底暂时形成了安全的空间。但符篆的灵力毕竟有限,应该支撑不了多久。萧玉官想帮忙,可她尝试了几次,体内依旧没有灵力运转,白寅到底是给她输了灵力还是没输入?不过既然没有,萧玉官也就放弃不用了,她冷静地听着红线发出的声音,观察被净化后又迅速生长起来红线。奇了怪了,分明那么明显的妖法,却感觉不到妖气。太子此时厉声道:“必须找出红线的源头,否则这些线根本斩不净。萧玉官抬手指向走廊的尽头:“在那里。”
太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两排对门开的客房形成的走廊狭长,尽头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红线都比外头要少很多,但她说在那里?太子不觉又看向了白杨身旁的姑娘。她身姿纤细,肌肤白皙,虽身处混乱的妖鬼法阵中,她却镇定自若,尤其那双看着黑暗的眼睛黑白分明,目光清澈如同清泉。也正因为她这坚定的眼神,太子选择了相信她的说辞。他举起火离剑,紫色灵力绕着剑身而上,下一刻他朝狭长的过道挥斩而下。紫色的剑流似是劈开黑暗,在地上冲出一道沟壑。倏然间,走廊尽头传来一声闷哼。显然,击中了。天花板的红线骤然如同洪水退去。一个红色的影子从房梁上一晃而过。太子立刻追击而去,萧紫菱紧随其后,几名弟子也跟了上来。白杨喊道:“小心后面!”
说着,手中的大刀已飞了出去。但狐妖的数量比她们想得更多,白杨刺死了一只,却有另外两只从背后攻击军道院的弟子。萧紫菱不得不舍弃跟随太子,回头与白杨一起对付那几只狐妖。太子追到客栈餐厅那处,红影又隐匿了行踪,可红线这次如同红外线一样,纵横交错不满了整个空间,客栈被布成了天罗地网。因为距离王爷很近,孟庄也下来协助太子。但,这些红线被斩碎之后,飞溅出的粉末带着迷魂的瘴气,太子与孟庄根本不好下手。瘴气加速了净化符的消耗,原本躲在桌下的人吸食了瘴气,有的一边大笑一边口吐白沫昏迷,有的像疯了在室内乱跑。乱跑的只要撞上红线的就被缠住,然后他们的精气迅速被吸收掉。修行的弟子,迅速用带着净化功能的纱巾蒙住口鼻。寸步不离守着凤王爷的玉蝶儿,先于自己给了凤王爷一个净化面巾,她说道:“主子,玉蝶儿就算是死也会护您周全。”
凤王爷似乎听不见,他用纱巾捂着口鼻,静静观察萧玉官的反应。情况越危急,萧玉官越是冷静,那双澄净的眸子,仔细凝视着充斥着瘴气的天罗地网。天罗地网内,几乎没根普通毛线大小的红线,都发出灰暗的光芒。唯独有一根如同蛛丝一样的线,在浑浊之中幽幽发出金光,很微弱,但萧玉官看见了,“白杨,斩断那根线。”
白杨看了过去,可是线实在太多了,她不能确定:“是哪一根?”
如果他们看不见,她要仔细说出是哪一根太耗时了,萧玉官扯好蒙面的纱巾,疾步上前跟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借你火离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