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萧紫菱,别人就算面上不敢说,心里也会嫌恶心的,她还想立口碑,在太子面前塑造贤良淑德的形象呢。再说,萧紫菱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习惯,这次她放她一马,下次她再故技重施,她就能理所当然对付她,又不会被他人诟病了。这么权衡之后,萧玉官上前给轩辕夙凤行行礼:“王爷,堂主大人,弟子的姐姐是灵修,我们勇武堂是武修,她的参照意义不是很大,还请王爷网开一面,免去她皮肉之苦。”
“既然玉官这么说,本王便网开一面,萧紫菱,你该谢谢你有个好妹妹,你如此欺她她还一心护着你。”
萧玉官心里想笑,其他先不说,轩辕夙凤这配合她演戏的默契太高了。她就想让大家知道她是这样以德报怨的,以后萧紫菱再来惹她,她就算一顿乱踩大家也只会说萧紫菱以怨报德。萧紫菱完全没想到,就萧玉官这么一句,就让王爷放过了她。刚庆幸自己免去皮肉之苦,心里又立刻咬牙切齿,萧玉官凭什么能让凤王爷对她这么好?“谢谢玉官妹妹,以后姐姐有什么良苦用心,只会明着跟你说的,不会再用这样的办法,让你误会了。”
萧紫菱是在为自己开罪,但在场的人对她虚伪的说辞没什么反应。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萧玉官身上,这丫头究竟什么来头?!萧紫菱拿太子出来当挡箭牌,都没能拦住凤王爷,但这丫头一句话,凤王爷就答应了。该不会王爷方才说的,府上的小孩就是她吧?该不会不问世事的凤王爷,来勇武堂任堂主一职,也是因为她吧?萧玉官被众人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后悔莫及。光想着对付太子跟萧紫菱了,却忘了地方轩辕夙凤了。这下可好了,哪怕是在军道院,也无法撇清她与轩辕夙凤的关系了。演武场的事结束之后,大家各自归去。萧玉官跟李妙儿,带着池蔚蓝兄妹去了军道院的医馆。轩辕夙凤则去了他在军道院的住处,临渊阁。两层式的楼阁临渊而建,面朝曲江,背靠峡谷深渊。幽深的庭院与楼阁,几乎淹没在阴翳的绿树中,轩辕夙凤对这个小院,甚为满意,他一人站在二楼的窗前,眺望窗外的群山翠岭。白杨抬着一箱书卷去二楼,原本打算放好书卷就不打扰的她,着实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便对着那颀长的背影行礼询问:“王爷,白杨有一事不明。”
“但说。”
“王爷之前让属下尽量掩藏玉官小姐,让她不要过于出众,今日之后,只怕她将会是,众人瞩目。”
群山山头上有一群白鹤飞过,让人荡起“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慨。“藏不住了。”
轩辕夙凤目光幽远起来,“既然藏不住了,就该众所皆知,她是本王的人。”
白杨知道,这两个极端在实质上是一样,都是掩盖或保护,白杨隐约觉得凤王爷在特意栽培玉官小姐,却不知道他栽培的方法是什么。只是斗胆问了一句:“玉官小姐身上,有需要掩藏的东西吗?”
轩辕夙凤目光一动,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却没有回答。白杨心一动,却不敢继续再问,深深拱手后退:“属下告退。”
军道院医馆。李妙儿在给池蔚蓝上药。池蔚蓝一边嗷嗷大叫,一边问萧玉官:“恩公,你不是灵国公府的小姐吗,怎么又成了凤王府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
萧玉官打算敷衍到底,“还有,别再叫我恩公了,我没救你。”
“哦,可是不对啊恩公,王爷因为你把王浩丞跟你姐姐都教训了一顿,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恩公?”
萧玉官白了他一眼:“怎么不说王爷是为了你?”
“哈哈,我倒是想,但我从来没见过王爷,不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长安的凤凰确实美得让我堂堂男儿都心动了。”
用鸡蛋揉脸的池蔚青白了他一眼:“你就算见到一只长得好看的狗,不论公母,也都能动心。”
池蔚蓝被说得哈哈大笑,萧玉官也没忍住跟着笑了。池蔚青就瞥过来一眼,问她:“那天在河湾村,是他吧?”
萧玉官还没反应,池蔚蓝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那日在河边等你的人马,就是凤王爷跟孟庄大人吧?”
但萧玉官却知道,池蔚青说的并不是那次,而是白寅出现的那次,毕竟白寅那时一拳打醒了池蔚蓝。好在,当时白寅并没有施展什么术法或其他,就算池蔚青认为那是凤王爷,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随口应了一声:“是啊。”
她当是回答了池蔚蓝的话,至于池蔚青怎么想,不伤大雅。但池蔚青冷不丁下一句就是:“凤王爷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