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入凤王府。而她跟轩辕夙凤这期间,也只是在皇宫里见过一面。之前每日都会想,但她几乎每天都在修炼,感觉时间过得又慢又快的。如今踏入王府才觉得好像,阔别已久。萧玉官是没等白杨就自己跑向了凤栖殿,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她就直接冲进了院子,再快步走上走廊,一下就跨入那高高的门槛。然后她整个人就顿住了。静姝公主就站在轩辕夙凤的怀里,而轩辕夙凤的衣服是敞开着的。心脏几乎在这一瞬间,被人握住,再重重捏着不放,那一阵她从未有过的陌生疼痛感,让她几乎有些站不住。她想去质问为什么!可最后一丝理智又抓住了他,也许这是也是小皇叔的策略,就像她故意与太子周旋那样,也许小皇叔也想利用静姝郡主的。可为何要做到宽衣解带的地步?那他……那那样亲过静姝郡主吗?她还是想问个清楚。但她把拳头抓得紧紧的。万一让静姝郡主看出来,她喜欢小皇叔喜欢得不得了,会不会传扬出去,会不会让皇后知道了去,她马上就要能得到皇后的信任了的,不想功亏一篑。再想了想,轩辕夙凤被绑在祭魂碑上,鲜血淋漓的模样,萧玉官继而挺起脊背,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低下头拱手行礼:“属下,冒失了。”
静姝郡主立刻从轩辕夙凤怀里退出来,微微低着头说:“萧护卫回来,怎的也不提前说一声,至少要在进门前先问安才不至于这么……”她羞赧地没继续往下说。所以,真是她打扰到他们了吗?萧玉官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一言不发看着她,外衣依旧敞开的,并没打算合上的意思。他这样毫不掩饰,是因为内心无愧,还是跟她表明他要静姝郡主的心意已决?萧玉官看着他波澜不兴的双眸,猜不透了,所以淡淡一笑说:“属下听说王爷要成亲了,着急着回来道贺,一时忘了礼数,还请‘王爷’恕罪。”
她重咬了王爷二字,是希望轩辕夙凤给她透露一点讯息,哪怕一个眼神示意也是好的。但轩辕夙凤却只是淡淡说道:“是,本王将于十月初五,与静姝郡主成亲。”
他说完,举步走向了窗边的座位,坐了下来,身上的外袍依旧敞开着。萧玉官嘴唇动了动,这应该也是计划吧?“十月初五,真是个好日子,是王爷定的吗?”
“好日子请先生算的。”
说着,他端起桌面的茶喝了起来。这意思,她能不能理解为,他在暗示这不是他的意愿,一时之间,萧玉官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她得冷静一下。“那属下就不再打扰。”
说了这句,她又迟疑了片刻,又有些不死心地再问,“小皇叔,有些日子不见,你身体还好吗?”
轩辕夙凤拿着杯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这个时候,她还担心这个?他不由握紧了杯子,微笑回答:“好。”
“呵,身体好就最好了。”
但这话说完,她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借口了,她对他拱手道别,再与静姝郡主拱手,转身走了出去。在外头等候的白杨,担心地跟她出去了。等外边的脚步声走了,轩辕夙凤低声笑了:“郡主醋意这么大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银铃卫,又何必把宫里那些把戏用到这里来?”
静姝闻言不解,但迅速上前给轩辕夙凤跪下:“是静姝哪里做得不好,惹王爷不高兴了,还请王爷明示,静姝下次一定注意。”
轩辕夙凤慢悠悠喝着茶:“那孟庄为何不在门口,萧玉官如何直通室内。”
“是静姝让孟侍卫帮忙去取些东西过来。”
“那就巧了,正好孟庄不在门口,正好萧玉官回来了,正好太后给本王做的新衣裳偏巧还留下了一枚针,有正好你在给本王拿针的时候,萧玉官到了。”
“王爷,确实新衣上有针。”
静姝还将手上的针呈给他看。凤王爷又是淡淡一笑:“那这针原本是在你手上,还是在衣服上呢?”
静姝委屈地红了眼眶:“王爷,静姝真的没有……”凤王爷无所谓地将茶盏往桌上一放:“你这些把戏,都是本王玩剩下的,没新意,本王还是去找找那个……那个南州布政使女儿叫什么来着?”
静姝虽然委屈,但还是回答道:“曲婉莹。”
“对,曲婉莹,本王看着曲婉莹真是越看越顺眼,她笑起来,跟洛璃太像了……”说完,他起身,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就出门去。静姝慢慢从地上站起身。她的贴身婢女如意走了进来,见主子抓着的针,就扎入了肉里,她连忙抓住她的手:“郡主,您的手流血了……”静姝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许久,不甘心地问道:“你说他到底对何人才是真心的?难道他眼里真的只有洛璃吗?”
给她用手帕止血的如意一愣,提醒道:“郡主可要记住,你来凤王府的任务,皇上是让您监视凤王爷的。”
静姝这才幽幽回过神来,然后重重吐了一口气:“我何曾不事实如此提醒自己,可是如意……”她说着,慢慢地走了出去,嘴里呐呐说道:“这三个月以来,虽然替他张罗找美人确实意难平,但他将王府大小事务都交给我处理,让我还入府就有了主母的感觉。我面上是太后养大的郡主,其实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宫里看尽别人的脸色。凤王爷真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我确实很喜欢这种做主的感觉,何况每天对着他无论何时都会怦然心动的模样,我是真想做凤王府的主母,想将他占为己有,可是,他给了我权利又让我求而不得,又欢喜又怨恨……”“郡主!”
如意有些惊慌了,“你若是这样,可要两面受险啊!”
静姝却似乎听不见,继续往外走:“我总会想他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人,究竟是喜欢哪个,我觉得是萧玉官,但萧玉官两个月没回来,他也不去见不去问,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说萧玉官回来了我竟然……”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自顾笑了:“还以为我在宫里独善其身,原来也学得一身心计,女人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为何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