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两天,沈峥和阿满家的屋顶上,都已铺上了一层瓦片,这样冬日下雪的时候,就不用经常爬屋顶扫雪了。一般农家的房子都是,茅草顶的,冬天下雪的时候,就怕雪太大把房顶压塌了,时不时就要扫一下屋顶的积雪。冯头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极其不愿,实在是阿满做的饭太好吃了,回镖局又要吃赵大娘做的吃食,也就比猪食儿强点儿,还敢怒不敢言的。镖局几乎都是顿顿不断肉的,镖师练武走镖都需要体力,吃食方面不能马虎,那好好的猪肉,经赵大娘的手一做,猪骚味还是扑鼻。阿满和沈峥站在院门口,看着冯涛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七尺大汉,满身的不情愿,身上的怨念犹如实质。阿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冯叔,你要有空就常来,保准有您的饭吃,这是几罐香辣底料,吃法都写在了纸条上,您带回去,让赵大娘试试,饭想必能好吃点儿”阿满赶紧把一个竹制背篓递给了冯叔,再晚她怕冯叔哭出来!冯涛眼睛一亮,一扫先前的抑郁:“还是阿满懂事,峥子可想不到这些”说着略带嫌弃的瞅了一眼沈峥。“走啦”几匹高头大马,极快的消失在村道上,掀起了层层灰尘。“想不想骑马,我们骑墨风出去转转吧”沈峥没错过刚才阿满眼里的羡慕之色。阿满狠狠的心动了,墨风是沈峥的马,冯头修缮房子的时候给带来了,通体黝黑,皮毛油光水滑的,在阳光下像缎子一般,筋骨修长,肌肉发达,虽不是名马,看着也是价值不菲啦,阿满姐弟四个一下子就被墨风征服了。大青很明显有些失宠了,傲娇的大青对这个外来户非常看不惯,打着响鼻就要去顶墨风,结果墨风连个眼风都没给它,不屑一顾。导致这两天阿满家的牲口棚热闹的紧,经常能听到大青那似驴又似马的怪异叫声,聒噪的很。“阿昌,你们几个午饭就自己解决啊,阿姐出去了”说完,拉着沈峥飞快了的出了自家大门。阿昌几个冲出来,就看到姐夫带着大姐骑着墨风,扬长而去的背影,掀起的灰层扑了兄弟几个一脸。“别忘了喂大青和鸡”阿满的声音若隐若现,传入兄弟三个耳中。“呸呸呸,阿姐和姐夫太过分了,都不带我们玩”兄弟三人齐齐弯腰吐着飞进嘴里的灰层,阿安和阿文则愤愤不平的跺着脚,一脸幽怨。阿姐这是“嫌弃”他们啦,阿昌没忍心说出口。飞驰的骏马,在无人的山道上狂奔,好像要带着背上的两人飞起来。久违的自由,激的阿满的灵魂好似都在颤动,畅快漫上眼底,快乐荡漾在嘴角,让阿满不由大喊出声:“啊……,太TM爽啦,哦.....”举起的双手彰显主人的快乐。沈峥只是紧紧环抱着阿满的纤腰,眼中全是阿满畅快肆意的笑脸,他就知道她会喜欢,他想看她永远都能肆意畅快的笑。靠近了山林,马儿缓缓慢了下来。“可畅快了,要不要自己骑一下”阿满上马的姿势,让沈峥意识到,阿满是会骑马的,他不想去问一个农家女怎么会骑马,他等阿满想告诉自己的一天。“好!”
阿满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会骑马,两人都心照不宣。阿满利落的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滞,伏低身子,轻夹马腹,如利剑一般冲了出去。沈峥站在山道旁,目光紧紧盯着马背上的人,他没想到她会骑得这样好,风驰电掣,整个人肆意张扬,耀眼极了。阿满跑了两圈就回来了,实在是这身子遭不住啊,从没骑过马,骑了两圈阿满就感觉大腿内侧被磨红了,再骑怕是要磨破了,腿也有些酸,还是不要太放肆了。两人一马,悠悠闲闲的往山上走去,出来的时候两人特意带了打猎的东西。两人手拿棍子,一路上敲敲打打,以防有长虫突然钻出来,伤了人。青松山上物产丰富,榛蘑、松茸、鸡蛋黄蘑、白花脸、紫花脸、猴头菇、小黄蘑等等野山菌应有尽有,人参、灵芝、鹿茸等珍贵药材也有,就是外围是难以找到的。所以她们这儿有一个特有的人群“跑山人”,穿梭于青松山中,采药、摘松果、采野山菌、捕猎雪貂、捕蛇等等,卖与商行,养家糊口。外围的菌子,野果都被村里人闲时采光了,两人只能往里走。村里孩子没什么零嘴,外围只要有野果,就休想能被剩下。“我们再往里走走”沈峥武艺好,阿满也敢往里走了,“这个月份,长虫很少了,都开始进洞休眠了,比夏天进山安全多了”“夏天的时候,我们这儿山上,经常有捕蛇人进出”越往里走,树木杂草越多,人的痕迹也越少了。树上不知名的鸟儿,因人的到来,叽叽喳喳的飞走了。“峥哥你看,那是不是山丁子?”
阿满指着前方,一串串红色的小果子,惊喜地回头喊沈峥,山定子红艳艳的挂在枝头,回去用饴糖煮了,酸酸甜甜极其好吃。沈峥背着背篓,两手抱住树干,双脚用力一蹬,麻利地爬上了树。“厉害啊”阿满仰头夸了一句。沈峥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山里的野果只要熟了,就难逃被鸟吃的命,看着密密麻麻挺多的,结果沈峥在树上挑挑拣拣,只摘了小半篓子。“肯定还有别的果子,我们再转转”跳下树,沈峥继续拉着阿满满山转悠,寻摸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收获颇丰。摘了羊桃、山葡萄和山梨子,算是凑够了一背篓。板栗球、十来个新鲜松果和各种菌子又沾满了一个背篓,两人的背篓算是满了。“咕噜噜...咕噜噜”阿满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找个有水的地方,你休息一下,我打两只野鸡,当我们的午饭”沈峥边说,边在手上剥着羊桃,剥好一个顺手喂给阿满,阿满吃的同时不忘了喂沈峥,两个人吃了几个羊桃垫吧了一下。没一会儿,沈峥就拎着两只野鸡回来,举着两只野鸡问阿满:“烤着吃?”
反正他听阿满的。最终阿满决定吃叫花鸡,指挥着沈峥和泥把鸡包裹住,扔进火堆里,烤熟就行了。等鸡熟的时候,阿满就在附近转悠,“等我们买了山头,就把这些野果苗苗,毛栗子树什么的,全都挖走,种在我们山头上,以后想吃就在家里果园子摘了”“在挖点野花野草的,开花的时候得多美....”阿满美滋滋的畅想着。种树、种花,养家禽,沈峥想着回去要赶紧把山头买下,阿满想种什么就种什么,都听她的。吃完两只叫花鸡,两人就下山了,没走原路,反正有马,从哪出山都能骑马回家,路上又采了些菌子,看到枯树上的黑木耳阿满也不放过,全部拿下,要不是骑马不允许,阿满都想把那根枯树扛回家烧火了。回到家都下午申时初了,阿满让沈峥把墨风牵回自己院子,她怕再把墨风拴在自家,大青会被逼疯。阿满自己背着背篓,猫着腰悄咪咪往院子里进,大概就是一种无良父母抛下孩子自己出去浪的心虚感,让她像鬼子进村一样。“阿姐!”
在阿满即将成功踏入自己房门的前一刻,身后传来了三个弟弟整齐的声音。阿满后背一僵,飞快放下背篓,进门、关门、锁门,一套动作又快又狠,把三个弟弟关在了门外。顺便把三个弟弟幽怨的眼神也关在了门外。最后还是阿满承诺晚饭做板栗烧鸡,弥补弟弟们,才成功从房门出来。后院的鸡:你高尚!你清高!鸡生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