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惹陆总生气了吗?犯了错当然就该被罚。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只要我一调皮,老师准打我的手板心,但是老师一打完,气也就跟着消了。要不,陆总您也试试?”
陆宴北:“……”这女人哄人的招数,还真是层出不穷。陆宴北捻灭了手中的烟头,扔垃圾桶里,这才不耐烦的看向苏黎,“幼稚!”
“……您试试呗!”
“真欠抽?”
“……”苏黎讪讪的收回了手。这男人可真够不好哄的。陆宴北又给自己点了支烟。苏黎倒不知道,原来他抽烟还这么有瘾。他颀长的身躯懒懒的斜倚在墙壁上,头低着,沉沉的吸了口手里的烟。烟圈从他唇间吐出口,扑洒在苏黎的脸上。袅袅的烟雾弥漫开来,他英俊无匹的面庞隔着薄雾,若隐若现,而那股子不常属于他的狂狷却被他体现得淋漓尽致。这样的他,与平日里成熟稳重的那个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一瞬,苏黎分明听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漏跳了好几拍。他靠在墙壁上,微抬眉梢,魅眼半眯,盯着薄雾后的苏黎,“你真想让我消气,倒也简单……”他的声音被烟草熏过,更显迷离沙哑,极富磁性。苏黎整个人忽而就像是中了邪一般,一仰头,踮足,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前去,用自己的红唇覆住了烟雾后那张性感的薄唇。他的唇,很软,且冰冰凉凉的,还透着浓郁的烟草味。苏黎从前是怪不喜欢这烟草味的,觉得又苦又涩,可直到这一刻,却忽而发现,原来这烟草味竟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味道。陆宴北似乎没料到苏黎会忽而来这招,颀长的身躯僵了数秒。漆黑的眸底深陷下去,浓郁的情愫层层漫起,泛起一圈又一圈迷人的五光十色。手指间夹着的长烟还在细细慢慢的燃着。陆宴北方欲探手锁住她,却忽而,跟前的女孩先他一步退开了去。唇上忽而的落空,让他期待的心瞬间坠直谷底。他好看的魅眼沉了沉色。“陆……陆总,对不起……”苏黎反应过来,脸红成了熟透的番茄。天啊!她刚刚都干了什么?!她已经完全没眼去看对面的男人了,“我……我……我该死!我……你慢慢抽,我……我回去吃饭了。”
因为太难堪,太羞耻,太紧张,以至于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的。说完,脚底抹油,溜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呢!陆宴北看着她慌不择路的背影,无声的笑了。倚在墙上,继续抽烟。眸仁里的色泽却越发浓稠,唇上仿佛弥漫着她的味道,久久散不去。撩完就跑,当真是其心可诛!苏黎才跑回餐厅,林演尧就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回事?出去一趟,脸就这样红了,莫不是在外头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
苏黎当即否认。否完后,脸更红了。完全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她心虚的往嘴里塞火腿,胡乱的扯谎道:“外头风太大了,把我脸吹得冰冰凉的,再一进这暖烘烘的地方,一冷一热这么一交替,我这脸可不就红了?不信,你出去试试。”
“我当然信的,你瞧,咱们老大也红着脸回来了。”
“……”闻言,苏黎下意识的回头去瞧。果不其然,就见陆宴北如松柏一般立在了门口。不过他哪有脸红?面上还是那份泰然自若的模样,好像刚刚在外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又或者,发生什么也不足以牵动他的心。苏黎真不知她是该喜,还是该忧。不过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她刚刚的难堪缓和了不少。陆宴北踱步进门,拉开椅子坐下,“单我已经买了。”
“啊?”
苏黎一愣。陆宴北重新执起刀叉,看向满脸惊愕之色的苏黎,“当你欠我的。”
苏黎:“……”林演尧忍不住同黎枫打趣道:“老狐狸,我怎么觉得老大这冤大头是当上瘾了啊?”
陆宴北冷幽幽的瞥了林演尧一眼,“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苏黎低着脑袋无声无息的吃东西。脸蛋早已红得像煮熟的虾。一分钟之后——“陆总,那个……我还能再点些其他吃的吗?我觉得我最近胃口实在太好,总吃不饱,你看这分量又小,我觉得我应该还能再吃下一份,要吃不完我打包也行!”
陆宴北:“……”林演尧:“……”黎枫:“……”这丫头果然把他们家陆总在当冤大头宰啊!陆辰九亲眼见着苏黎上了一台红色阿斯顿马丁,拍下牌照给人一查,车主竟然是堂堂金牌大律师黎枫。正疑惑间,忽而,手机响了。是母亲李文娟打来的电话。“辰九,苏黎那个贱人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黎枫?”
“嗯?”
陆辰九扶额,下意识的放低了手机音量。“你还不知道吧?今儿苏黎这官司是黎枫替她打的!”
陆辰九一愣。不是李力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给她请的李力早被我收买了,但我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能请得动黎枫!黎枫是什么级别的律师?他会为了这种小CASE亲自出山?我看他们之间八成不干净着呢!”
李文娟自顾猜测着。“妈,没凭没据的事,别乱给人家扣帽子。”
陆辰九嘴上虽袒护着苏黎,可心里其实早已对苏黎有了猜疑。“行!到现在你还护着那个贱人,那你就等着她给你戴绿帽子吧!”
李文娟说完,怒气冲冲把电话挂了。陆辰九坐在车里,看着手中的调查结果,久久没反应,只那双好看的剑眉越敛越深。“苏黎,黎枫就是那天晚上的男人,是吗?”
陆辰九了解黎枫,他是个无往不利的商人,而偏偏,苏黎缺的正是钱。既然如此,他黎枫凭什么帮她?陆辰九用力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