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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来人是谁吗?金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老县长钟洪生,她瞥了眼吕大娘,看她很尴尬的表情,暗想应该把钟洪生使走,千万别让他和吕大爷在吕大娘面前见面,要不俩人一旦发生不愉快会使吕大娘很为难的。
金婶匆匆走出小餐厅,钟洪生已经到了小餐厅门口,而且看样子就是奔小餐厅来的。金婶急中生智,拉着钟洪生的手一边往食堂外走,一边说:“老县长,你给评评理,看合不合理?”钟洪生被金婶弄糊涂了,问是怎么回事,金婶也不说什么事,拉着他直接到了二楼,一进门,傻眼了,只见二楼内整整齐齐,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一点也看不出被砸的痕迹。她一边察看,一边自言自语,奇了怪了,明明被砸了个稀巴烂,怎么,难道我是做梦了,梦见这楼里一片狼藉,混乱不堪?说着说着,她猛拍脑袋,晃然大悟似地嚷道:“哎哟,你看我老糊涂喽,被砸电脑、设施不是由金胖子更换修理好了吗。你看我这脑子,还沉浸在网吧被砸的惨象中。”
钟洪生并不知道网吧被砸一事,今听了金婶的话,半信半疑问:“啥时候的事?”
金婶说:“就前几天。”
“报案没?处理没?”
“报案了,但没处理。”
“噢,怎么回事?”
“是大嫂提出了免罚申请,还邀请他合伙,聘请他为副总。唉,这金胖子好处捞大啦!”
“这就是你大嫂,看来你还不是很了解她。”
“听钟县长这话,你是不很了解她。”
金婶说这话显然是有意的,说完还眯着眼晴笑嘻嘻地瞅着他。
钟洪生对她点点手指,表情尴尬,但毕竟久经沙场,应对这样的场面他还是很有经验的,要么淡笑而过,要么实话实说,钟洪生选择了后者。他凝视着金婶,说:“想不想听听我和你大嫂的故事?”金婶是最爱听人背后故事的,不光爱听,听过之后爱在背后嚼舌根更是她的强项。 “好啊,早就听说过你和我大嫂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罗曼蒂克史。”
金婶很兴奋。
“听说过,那我就不费口舌了。”钟洪生本来就只想卖个关子,没打算真把他和吕大娘的故事讲给金婶听。
金婶有一种被戏了的感觉,故装不高兴,不理会他。这时,钟洪生撸袖看了下表,说要找吕大娘商量点事,金婶忙把他请进了二楼办公室,沏好了茶水,然后拔通了食堂的电话,接电话的就是吕大娘,金婶便告诉她钟洪生正有事要找她商量,并提醒她人在二楼,秘密来,别让吕大爷知道。吕大娘在电话里嗤笑一声,并说了一句让金婶听了发懵的话,我和你吕大哥马上来。天啊,金婶放下电话,自言自语,原来我是白忙活啊!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瞎操心。 没一会儿,吕大娘和吕大爷、于伟说说笑笑进入二楼办公室来。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钟洪生和吕大爷都很惊讶地面面相视,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一是突然,双方都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相会,而且面对的是同一个有感情的女人;二是俩人曾经是一乡村小学的同事,后来钟洪生高升离开了村小,而吕大爷却一直扎根在村小,村小老师收入少地位低,以至三十而立了,老婆还没着落。吕大娘被钟洪生抛弃后,在极度低落的时候,由人牵线嫁给了吕大爷,虽然吕大爷清楚吕大娘不是处女身子,但在当时的条件下能找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做老婆就觉得很幸运了。然而心里面却是一万个不服,对负心汉钟洪生切齿痛恨,发誓一辈子不见他。果真三十多年来没见过一面。今突然一见,不傻眼才怪呢!然而,钟洪生的人生境遇比起吕大爷的人生境遇来,那是有天壤之别的。这决定了他遇事应变处理能力与吕大爷完全不同。你看他突然笑出声,面带微笑,伸出手走向吕大爷。 “老吕,三十多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吧!”钟洪生正想握手,不料吕大爷却将手收回移至身后,压根就不想跟他握手,而且还板着脸孔,阴着嗓子说:“你谁呀,三十多年没见,我可没那么好记性还记得你。”
这完全是气话,忘记谁,他也不可能会忘记钟洪生,一个占有了他老婆初夜又无情抛弃的、他认为畜牲不如的负心汉子。他真想一拳过去好好地揍他一顿,但他没那个胆量,要不三十多年前他就把他给揍了。
钟洪生大大方方地把自己介绍了一遍。这下吕大爷可真生气了,他以为钟洪生是故意在向他叫板,气得脸皮都在打颤,胆量也蹭蹭蹭上来了,手攥成铁拳,一边挥拳砸向钟洪生,一边吼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你一说我就来气。钟洪生,你这个老畜牲,今天我和你没完。”于伟挡在俩人之间,结果吕大爷的拳头全部击打在于伟的身体上。金婶本来想抓住吕大爷的手,无奈连手也捞不着,情急之下只好拦腰抱住吕大爷。别看吕大爷上了年纪,折腾起来力索蛮大的,弄得金婶一失脚仰天摔在地上。 这时,吕大娘一声尖叫:“行了,别闹啦!”
吕大爷不听,依然挥弄拳头,而钟洪生却站着不动,要不是于伟替他挡着,恐怕都被打成蚂蜂窝了。这时,吕大娘走上前,推开于伟,自己站在吕大爷和钟洪生两人之间,目视着吕大爷说:“要打,打我吧,是我让你吃了一辈子亏。”
吕大爷的拳头突然疆住,目光在大家的脸上闪来闪去。此刻从他的目光中可以感觉到他心情的复杂,他觉得大家都在护着钟洪生,因为钟洪生有权有地位,而他仅是一名退休的村小老师,什么也没有。他为自己的卑微而悲哀,也为他人的趋炎附势而痛恨。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又无可奈何,当人失望到极点时,往往会选择逃避现实。这不,吕大爷重重地哀叹一声,手一甩脚一跺,猛转身气冲冲出了办公室。于伟追了出去,金婶也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追了出去,室内就钟洪生和吕大娘俩。 吕大娘挺内疚地说:“对不起了,他这人心眼小,一辈子都与我的贞操较真。”
说起贞操,钟洪生唉声叹气,愧疚写满了脸上,连声说了几句是我对不起他。 吕大娘静静地望着他,带着回味地望,望着望着,突然移目地板上,说:“你没啥对不起他,要不是你把我送给他,说不定他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根呢!”
这话啥意思?意思N多了,致使钟洪生听得发怔,半天也没返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