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映雪又窘又羞，牙齿差点咬到舌头，“你有没有……”颜映雪说不下去，低头，羞红了脸。封戟笑，背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上面，闲适放松，语气随意散漫，“想什么呢？我可是正人君子，昨晚我让赵姨给你换的衣服。”

颜映雪松了一口气，抿了口封戟递过来的牛奶，缓过气，小声道了谢。封戟却突然严肃起来，正色道，“以后不能再喝酒了，你知道你喝醉了多可怕么？”

颜映雪猛得抬起头，“哪可怕？怎么是可怕？”

“你就差上房揭瓦了，要不要我把你昨晚做的事跟你讲一遍？幸好我在你旁边，要是别人——”封戟讲不下去，他昨晚的自制力到了连他自己都钦佩的程度，就算和柳下惠比他也不遑多让。可若是再来一次，他真不敢保证，更别说其他男人。想到这，他还有些后怕，幸好接她的人是他，才不至于出事。“反正以后不许喝酒了！”

颜映雪撇撇嘴，“不喝就不喝。”

反正她也怕了，想到那些零星片段，她都要羞到无地自容的地步，还傻。“头还痛吗？”

封戟语气放缓。颜映雪摇头，“还有一点点，待会儿就好了。”

“我也是为你好。”

“嗯。”

“过两天我可能要去出差。”

因为傅嘉予的原因，没有原钻，新品出不来。他昨天跟傅俨通了电话，那边不会以协会会长的名义对其他矿产开发公司施压，所以他约了几家M国的矿产公司的人谈合作，得出差几天。牛奶突然喝不下去了，颜映雪把杯子推开，双手抱拳，横眉冷对，“你又要出差？”

又不联系她！封戟对颜映雪情绪突如其来的变化摸不着头脑，“嗯，怎么了？”

颜映雪转念又觉得自己气生得毫无道理，他们是协议结婚，本来就没有其他约束，瞬间蔫了下去，“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确定，办完事就会回来。”

“哦……”颜映雪嘟着嘴，一切好像又要恢复冷清，她还记得他不在时，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感觉。还没过多久，他又要走了。“我不在的时候，我吩咐了赵姨让她过来给你做早晚餐，你想吃什么，也可以跟她说，她会做。”

“哦……”颜映雪提不起兴致，反正有没有赵姨她都能吃饱饭，饿不着。“还有……”封戟顿了顿，神色认真起来，“我不在，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别……早点回家……”一句别见傅嘉予到底没说出来。有时候他在给她自由和限制她两者之间来回横跳。出于私心，他不想她见傅嘉予，永远都不联系他。可出于爱她，他又觉得他不能过多得约束她，限制她，强迫她。她喜欢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她不是宠物，也不是他的所有物，她有思想，他怎么能控制她？可每个人都有私心，有占有欲，他不确定自己强烈的占有欲何时会疯狂爆发。他能做的不过是尽量克制，若克制不了再说。就比如，无论怎么样，他都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时候就是克制不了的时候。中午的时候，柳樱樱打了电话过来，声音兴奋，“怎么样？昨晚试出来了吗？”

颜映雪筷子戳着眼前的大米饭，蔫儿吧唧，“什么也没干，他让家里的阿姨帮忙换的衣服……”“什么？”

柳樱樱不可置信，声音分贝猛然提高，“你昨晚都投怀送抱了他竟然无动于衷，还让阿姨给你换衣服？他是不是不行？”

颜映雪将手机拿开了些，皱着眉，“什么叫投怀送抱？我就是喝醉了而已！”

“你不是装的？”

语气里都是怀疑。“你以为我装的？”

“就算真喝醉了，我看你那样子也是缠着人不放，上了车回了房，你还不得上下其手？”

该死的记忆又涌了上来，她记得她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抢她的企鹅公仔。她睡觉总是抱着的，不抱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似得，有人抢她定然要牢牢抓住。忽然有人叫她名字，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封戟。想来昨晚是把封戟当成她的企鹅公仔了。抱着不撒手。那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可封戟他——他真做了什么吧，她觉得心里难受。他不做吧，这心里更难受。难道他还真是柳下惠转世不成？现在这社会能有这样的人？她不信。那就只有‘他不行’这个选项。“他真什么都没做？”

柳樱樱的声音弱了些。颜映雪沉默。柳樱樱也不说话了。半晌，柳樱樱才道，“要不下次再试试？这喝酒也不一定测得出来，万一封戟就是那么有定力呢？男人有定力是好事，免得出门一不小心就被外面的野花勾了魂。”

“你下次别喝酒了，喝也不能喝醉，喝醉了你都忘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颜映雪干笑一声，“算了，顺其自然，一切交给时间，时间会告诉我一切。”

“你这不就是摆烂吗？美其名曰交给时间。”

“我就摆烂了怎么样？趁现在还年轻，我先忙工作，挣钱！其他的慢慢来。”

“嗯，反正你们这才结婚几个月，协议三年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封戟完全不知道颜映雪是这样想他的，若是知道，他定然不会去当什么柳下惠。此时的他真在看公司文件，因为傅嘉予的操作，新品发布得推迟，原先和关珉、苏周约的新品发布会亮相时间也要更改往后延，具体时间还不确定。他要出差，国内的事务他得在这两天加急处理完成才行。和李氏的广告推广合作也要相应延后，封戟正要让何誓联系李雯，何誓就敲门进来了，说傅氏那边矿产公司已经将原钻送到了生产厂，等着这边验货。封戟早有预料，摆了摆手，“跟傅氏说，他们的原钻我们不需要了，让他们拉回去。”

何誓不解，“封总，我们不是没有……”封戟打断他，“照我说的做。”

他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傅嘉予感情用事，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抽疯。以前只签了他一家合作单位是因为友谊和信任，现在嘛，他需要考虑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