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初。”
梁子辰毫不避讳的直接坐在了薄安初的身边,嘴角勾着笑意,甚至抬手撩拨着她的一缕长发。薄安初被吓的一颤,往后一缩,缩进了江砚知的怀里,发丝从他指尖掉落。“怎么,怕我?”
梁子辰抬手抵了抵金丝眼镜,一双眼眸带着笑意,可薄安初没感觉到半分善意。她不知该说什么,条件反射的去看江砚知,他却始终一副淡然的姿态,甚至连一道余光都没给她的。“不好意思。”
薄安初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四个字。梁子辰眼神扫了一眼她身边的人,故作了然的笑道:“啊,原来是来迟一步啊,上次见你,身手不错,性格也是格外不羁,不愧是江家世子爷看上的人。”
提到江砚知,他才肯抬起耷拉的眼皮,露出一双黑色的瞳仁,朝梁子辰那边斜了一眼:“梁子辰,梁老爷没找你麻烦。”
“江总,说笑了,老爷子回去就扣了我一大笔资金,东郊刚启动的项目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这还不算找麻烦吗?”
梁子辰说的格外轻松,同他一样,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被迫安初被他们夹在中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听梁子辰的话,好像是受了损失一样。周围传来稀稀疏疏的议论声。“梁总说的也太轻松了吧,这东郊的项目做成了可就是一举翻身啊,怎么梁老爷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
“梁家就靠着这次的项目大赚一笔,谁知道这梁老爷突然抽什么疯,说不要就不要了。”
有人故作讥讽的嘲笑:“你们真以为是梁老爷蠢吗?他可不蠢,毕竟是利益大于弊的好项目,要不是后面有人刻意阻拦,怎么可能给别人。”
其他人引来了好奇心。“谁敢阻拦?”
“这偌大的北城,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闭嘴了,似乎都猜到了是谁。薄安初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也猜到了半分。北城这么大,梁家也是数一数二的世代大家族,能强迫梁家把东西给别人的,似乎,也只有。北城江家。可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抬眸看去,江砚知凌厉的下颚线条分明,周围议论他的声音,他权当听不见,眸子低垂,从容不迫。反倒是她旁边的梁子辰,虽是一脸笑意,但盯着江砚知的那双桃花眼里,隐隐涌动着不可明说的精明。良久,江砚知似乎是休憩够了,放下了酒杯,微微仰着下颚,淡淡说了两个字:“开始。”
其他人立刻收敛一开始吊儿郎当的模样,正经危坐的看着江砚知,等着他的动作。薄安初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想避开一点,刚起身就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坐下。”
江砚知头也没抬,嗓音低沉,拉着她的手腕不容抗拒,她琢磨不透的他的心思,抿了抿唇,还是坐了下来。身边的梁子辰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似是讥笑了一声:“江总,怕是陷入温柔美人乡了。”
他的话引起周围调侃的笑声。薄安初听着格外不爽,侧眸射去一道警告的目光,梁子辰看见了,却冲她笑着挑眉。这人,城府极深。她懒得跟他纠缠,收回视线安静的坐在江砚知身边。“萧家的项目,准备投多少。”
江砚知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立即有人开始应和。“江总,您带头做东的项目,我当然是刻不容缓的支持,我投五百万。”
薄安初听着这数字,诧异了几秒,不禁感叹着,这上来就是五百万,可真舍得。但是后面继续投的资金,更是惊得她合不拢嘴。“江总,这次的项目很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我投一千万。”
“赵总都投一千五百万了,我也不含糊了,我投两千万。”
“我投两千五百万。”
……听着这些资金数目,一边坐着的项目甲方萧然,一张脸根本抑制不住兴奋劲儿,身边的宋念更是听着这些源源不断的资金,两只眼睛都快掉钱眼儿里去了。“萧总,我们有救了!”
“有了江家做东,萧家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了!”
萧然激动的都顾不得体面,狠狠扒着宋念的亲了一口搂着宋念的腰,恨不能那些人再出更高的价格。这个项目原本是一个萧家已经彻底否决的项目,是萧然自己提出来的。萧家那位老爷子根本就不看好他这个无能的儿子能坐好萧家执掌人的位置。萧然为了得到这个位置,求了江砚知好几个月,更是花了不少钱去讨好江砚知。原本江砚知不为所动,可昨晚突然收到消息说江砚知同意了,他兴奋的差点心梗过去。现在,只要是江家做的东,在从别人那里拿到投资资金,就算是萧老爷极力阻拦,也管不得他了。投资进行的如火如荼,投资价格更是直接被炒到了八千万,都快上亿了,几乎在场的人都看在江砚知的面子上都投了不少。萧然和宋念早就已经沉浸在发财发势的幻想中,飘飘欲仙了。激动之中,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传了出来。“江总,不过是个投资而已,有必要劳烦江总亲自把大家聚在一起,一个一个投吗?”
梁子辰嘴角勾着笑,手里缓缓的摇晃着酒杯,一双眸子盯着江砚知,意味深长。不过,他说的倒是真的,按照江砚知的行事作风来说,一纸合同的事,还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所有人都叫来,只是为了一个连甲方都不是自己的项目。在薄安初看来,江砚知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你投多少。”
江砚知没有回答梁子辰问题,反而侧眸盯过去,视线冷冽又带着压迫感。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梁子辰的身上,尤其是萧然和宋念,满脸的期待。其他小门小户都投了上千万,梁家定不会做的如此小气,连小门小户都比不过,出手上亿都有可能啊。被这么目光聚焦着,梁子辰还能做到从容不迫,不紧不慢:“投,当然是要投的,只不过,得让我看见我能得到什么。”
他说这话时,余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江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