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初咬咬牙,说不出口。他在问了一遍:“说话。”
铁了心要她说出来,薄安初知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这事儿没完。她心一横,干脆说了出来:“梁子辰要我跟你离婚,跟他走。”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的气场和温度瞬间下降。江砚知浑身的戾气在肆意涌动,手背,脖颈处的青筋凸起,覆满冰霜的脸阴沉的骇人。“薄安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苏棠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可置信的吼道。薄安初抬眸,冷眼看过去:“你不是想知道原因。”
“不是吧,梁总怎么可能会对她说这种话?”
“分明就是她在信口胡诌!真给自己脸上贴金,勾引上了江砚知不说,还企图毁了梁总的清白,真是死不要脸。”
一阵压抑的沉默过后,站在眼前的男人,转身朝梁子辰走去。梁子辰桃花眼半眯,看着步步靠近,压迫的气场让人胆寒的男人,讥笑一声:“怎么,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
冰冷的尾音落下的瞬间。江砚知挥手猛地一拳砸中梁子辰的脑袋,力气猛烈,他踉跄几步后退,差点被砸晕过去。“啊!”
苏棠梨被吓到了,惊声尖叫起来。江浩正及时反应过来,气的怒吼:“混蛋!你在干什么!”
江砚知充耳不闻,梁字辰还躺在地上没缓过神来,他几步上去,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揪住他衣领的双手青筋狠狠暴起。“怎么,开个玩笑而已,受不了了?”
“呵,江砚知,你身后的那位,是我的菜,不如你把她给我。”
梁子辰像疯了一样,笑得猖狂。江砚知又是狠狠的一拳砸下去,他的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啊!流血了!”
周人顿时惊叫一片。薄安初反应过来,立刻上去拉住江砚知的手臂,担忧唤了一声:“江砚知住手。”
余光却不小心看见梁子辰嘴角的鲜血,顿时浑身一冷。江砚知注意到了她的反应,眉目一沉,甩开梁子辰,抬手覆上她的一双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耳边只听他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别看。”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梁总送去医院!”
江浩正急忙叫人叫了救护车,把身受重伤的梁子辰搀扶着抬了出去。薄安初双手扒开江砚知覆在她眼前的手,抬眼的一刹那,她看见了被人搀扶的梁子辰正看着她,嘴角血液鲜红,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江砚知打人格外凶狠,被打的那么狠了,他还能看着她笑出来。疯子。薄安初被那一笑,笑得有些后怕,脊背发凉。“薄安初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砚知哥哥怎么可能打人!”
她听见苏棠梨这句话,立即回眸冷冷反驳回去:“不是你缠着我问原因的吗,怎么,看见你的砚知哥哥为我出头打人,你很难受吃醋?”
戳中苏棠梨的痛处了,她气的跺脚:“你!你有什么好得意!不过是一个父母双亡,被男人骗光家产,一无是处的愚蠢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吃醋!”
薄安初忍了很久的情绪在苏棠梨一而再再而三触及底线的话失控。“苏棠梨,我看你和我毫无交集和怨恨,本着抢了你的婚,毁了你的订婚宴觉得愧疚,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你却偏偏要来挑战我的底线。”
“怎么,揭人痛楚让你很开心是吗?”
她眸色低沉阴冷,一步一步朝苏棠梨逼近。“薄安初你还要干什么?”
江浩正企图来拉开她,被江砚知抬手拦下了。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发泄,不让别人阻止。“就算你今天把我侮辱贬低的一文不值,江砚知依旧是我的丈夫,我薄安初就是江砚知的妻子,明媒正娶的江家儿媳,你就是喊冤喊破了天,也改变不了事实。”
“除非,江砚知自己不要我,否则,这个位置,你永远别想得到。”
她字字都说的铿锵有力,让人找不到半分蛛丝马迹来反驳。苏棠梨被她逼人的气场逼得连连后退。薄安初将她逼到墙壁,站住脚跟抬高下颚,眸子清冷的让人不敢直视:“如果你还要再继续,你看见了,我是怎么打梁子辰的,我会双倍对你。”
“薄安初你混蛋!”
苏棠梨彻底被她吓破了但,愤怒化为满腹委屈,泪水夺眶而出,捂着嘴哭着跑开了。薄安初提着的一口气,垂着头轻轻呼了出来,长期压抑在心底的委屈,舒缓了不少。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在议论一句。她身后的男人,一双厉眼扫过,就让人大气也不敢出。“好,说的好。”
二楼突然传来拍手的声音,薄安初闻声抬眸,二楼楼梯走下来一位老爷爷。“爸!你说什么好啊!这死丫头欺负棠梨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江浩正对着那个老爷爷叫爸,难道,是江家长者,江砚知的爷爷江鼎铭?“爷爷。”
肩上忽地搭上一只手,薄安初忍不住一个激灵,刚才的勇气此刻烟消云散。江砚知勾着她的肩膀,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搂在怀里,对她说了一句:“叫爷爷。”
什么?薄安初诧异的抬眸看他,他的眼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是要她真的叫了。她抿着红唇,扭捏几下,便鼓起勇气,对着江鼎铭轻轻叫了一声:“爷爷好。”
江鼎铭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似乎对她比较满意,点头:“你叫薄安初是吧,跟砚知结婚这么久,怎么不来看看爷爷?”
薄安初尴尬的呵呵笑两声,抬眸看向江砚知,他不为所动,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爸!你在胡说什么!江家哪有这样的儿媳!她一个无父无母的,配得上江家吗?您别再搅混水了行吗?”
江浩正根本就不想承认她这个儿媳,厉声道。江鼎铭扫了江浩正一眼,随后看着她说:“刚刚,我在楼上都看见了,不欺软怕硬,敢作敢当,有勇有谋,那一番话说的聪明又机灵,还会心疼砚知,怎么不配了?”
“爷爷说笑了。”
薄安初被夸的抿着唇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