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江总的妻子被你叫来玩儿,是你故意的,还是江夫人故意的。”
“说些什么话,江夫人性子这么豪放,不就是跟梁总玩玩儿而已,这有什么。”
“李总总算有一句话说对了,前段时间不是还有江夫人的照片?你们可是没看见江总那维护的手段,啧啧。”
这些人尊称她一声江夫人,话里话外都在暗讽。薄安初坐着不动,上身,手心却都绷紧了,视线落在一处,清冷的没有聚焦。“是啊,江夫人,既然都来了,我跟你喝一杯。”
梁子辰右边的美女,一身火辣的衣裙,朝她举起了酒杯,原本的震惊被几分讥讽代替,而他没说话,只是坐着慢条斯理的喝酒。沉默许久,这闹人的音乐,还有扑鼻而来的酒气,让薄安初再也受不了了。她抬手甩掉梁子辰的手,起身无视了美女递过来的酒,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来五个字:“去下洗手间。”
她逃也似的出了包房,身后的男人,却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出了包房,空气都新鲜了,薄安初躲到了女厕门口,用洗手池的水洗了把脸,那些久久未散的闷气,总算了消了些。她抬起头来,镜子映出来的那张脸,挂着水珠,滴在眉眼,嘴角,似是精雕细琢的一张脸,狭长的凤眸,一眼一眸都透着撩人。薄安初看着这样的自己,只觉得无趣。为了找到沈听白,她一次又一次打破底线,被人肆意讥讽。每一句嘲讽,都在提醒着她,她不在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薄家大小姐,就连她的婚姻都是建立在条件之上。她只不过是,一条被人捡走的狗,可以任人欺压。“我到了,明天开始。”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入她的耳中,几乎是一瞬,薄安初的身子猛地一颤,手移开了感应器,水停止了。“除了我,你还敢听谁的?”
那道声音再次清晰的响起,她的身子僵住了。那声音,她熟知的不能再熟。薄安初整颗心都掉在了嗓子眼,心情说不清的复杂,她身子僵硬的缓慢转过来,紧抿着唇,转过身之后,却空无一人。她悬着的心,忽的又沉入谷底。就说吧,怎么会,怎么可能会是他,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呢?她已经一周没见到江砚知了,或许,他也不想看见她。回神过后,她甩了甩手上的水,像是劝告自己一样的对自己不住的进行心理暗示,转身走回包房。脑子里一直想着事儿,她没有注意看前面的路,走着走着就撞上了人,刚想开口道歉,那人却先一步开口。“走路看路。”
梁子辰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离厕所不远的拐角处,双手懒懒的插于两侧,眉眼很放松,似是等了她很久。薄安初见到他,眼里的情绪落了下来,不耐摆在脸上:“不劳梁总费心。”
“薄安初,你害我丢了项目,又被打进医院,你就是这种态度?”
薄安初咬牙,敬佩于他这种厚脸皮的精神,冷声道:“要是再来一次,我不介意让你在进一次医院。”
她没有耐心了,也不想在进那间包房了。梁子辰啧了一声,笑了:“动手打人可不是大家闺秀的作风。”
“梁子辰。”
她拧着眉,眼眸低沉,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那天,你为什么故意拦着我。”
从监控上看,很明显,沈听白先走,她后脚就来了,被梁子辰拦着,本以为是嫌她打扰了。现在看来,她不如说是为了拦着她,给沈听白留出逃走的时间。梁子辰挑了挑眉,嘶了一声,随后摇头:“你把我想的太坏了,可不好。”
薄安初看得出他在故意吊儿郎当,她眉眼染着冷意,警告:“梁子辰,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她开始怀疑他的话了,要是只是想叫她过来,看她被人羞辱,那他就打错了算盘。“你说呢。”
梁子辰直起身来,低着头,朝她逼近,薄安初向后退,身后就是墙面,她的脚后跟抵上了墙根。他逼近她,把她挡在身下,一手撑于她头上,距离很近,低着头看她一双带着厌恶的眼睛。“孤男寡女,能干什么?”
廊道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干净了,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从梁子身上传来的花粉酒气让她觉得胃里一阵犯恶心,薄安初抬起一双满是厌烦的眼:“我能把你手折断。”
她说的极其认真,只要他敢动她一下,她就能折断他的双手。梁子辰故作被她警告到了,挑眉,隔开了一点距离,眼底的戏谑不减:“说笑了,怎么敢对江夫人动手。”
薄安初半眯着眸子盯着他,自然是听出了他挑衅的意味。既然他不说,她也就没必要在跟他继续耗着,看他肆意对她戏耍。薄安初伸手用了几分力气推开他,折身就要走,手臂忽地被他一把抓住往后拽,贴近他胸膛时,腰间被一只手揽住。“别动,我告诉你。”
厌烦到极致,薄安初刚想给他一个过肩摔,梁子辰故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嗓音磁性撩人。她真的不动了,死死咬着牙:“说。”
耳边听见他的笑声,被故意拖长了尾音,梁子辰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半分,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手中用力,将她更加拉进了。“你不妨,去查查江砚知。”
话音落下的瞬间,薄安初还没来的诧异,梁子辰忽地俯下身,低头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薄安初震惊了,猛地推开他,他松开她的刹那,露出了身后,她刚好可以看见。那一秒,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江砚知,她的视线撞进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里,他少见的没有穿正装,休闲的衣服,也压不住自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江砚知站在原地,深谙的眸子锁着她的视线,让她根本移不开眼,他被几个男人簇拥着,身边站着的是陆齐明,正惊讶的看着她。原来,刚才在厕所听见的声音,不是她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