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退缩,迎着一双凤眸,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然后告诉他:“你是江砚知。”
很坚决。他看着她脸上的认真,恍惚一了瞬,随后松开了手,勾起唇阴冷的笑了:“我是,但你眼里看的不是我。”
江砚知像是喝多了,话里都有些自嘲,薄安初秀眉皱起,看着他这一番颓废的模样,很不顺眼。“江砚知,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她的一番质问,似是刺激到了他。他忽然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整个人覆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阴影带着扑鼻而来的狠劲儿,将她包裹。“凭什么,那你告诉我,沈听白是谁。”
从一开始,她就把他当成了沈听白,在她眼里,他做的所有事都存有那个人的影子,甚至一度怀疑他。呼吸哽住了,薄安初难受的眉头皱紧,被迫仰起头:“你松手。”
他声音粗粝:“骗不了我是吗。”
“松手!”
她抓住他的手,挣扎着掰开,却动不了他分毫。“说!”
他偏执的要从她嘴里知道,嘶扯着嗓子低吼,额头青筋暴起,所有狠意都在迸发。手上的力道很大,真的要把她生生掐死一样。眼前的江砚知过于可怕,像要了她的命,薄安初害怕的鼻尖酸涩起来,她呼吸不过来,脸憋得通红。指甲在他的手背刮出了一道道红痕,他都不肯松手。“江砚知……。”
她几近窒息,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但他眼里猩红的像是见了血的野兽迫不及待地要狩猎撕扯血肉。薄安初极度缺氧,她受不了了,拼劲一股狠劲儿,一口咬上他的虎口,死死的,拼命的咬住,牙齿刺入他的肌肤,鲜血涌出,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刺痛感让他的戾气更重,一把将她甩开,薄安初上半身不稳,差点撞上床脚,鲜血从嘴角渗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了他手上被她咬破的伤口流着血,视线有一瞬的模糊重影。“疯子。”
薄安初双手撑在地上,支撑着全身的重量,缺氧让她头开始发晕,眼皮沉重,狠狠的盯着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张远要把我绑在你的白枫酒店,为什么长青孤儿院没有姓江的孩子,而你却有周院长的信,你告诉我啊,江砚知你告诉我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震惊,薄唇发狠:“你查我。”
她情绪上头,几乎是全盘托出,反正都摊牌了,她也不管了,继续胆大的说:“你能查我,我就不能查你了吗,江砚知,你凭什么认为我跟你结婚,我就会乖乖听你的。”
他的目的是甩掉苏家,她的目的,是找到沈听白。但目前看来,他们之间,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分歧和羁绊。她的愤怒和挑衅,彻底挑起了江砚知的理智失控,眼球充血,两只手狠狠抓住她的手,把她推到在地,双手举过头顶,死死禁锢住。“别逼我。”
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就像那天在白枫酒店另一间房一样,她用力反抗,双手被抓的牢牢的,被迫挺起胸膛,胸口的衣服被扯开一大块,露出一截雪白通透的肌肤。“你放开我!”
她尖叫,双腿使劲踢踹,挣不开他的一只手,他另一只手就这样在她身上粗鲁的抚过,不顾她的挣扎,俯身咬上她的脖子与肩膀之间。带着所有的狠意和贽狠,咬出了一个牙印,松口时,那一块红了。“江砚知,我会杀了你。”
要是换做从前,薄安初会害怕,但是现在,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里,只有升起的恨,还有无限的失望。她自己都分不清楚,看着他的脸时,那份油然而生的恨意,是对谁的。江砚知充耳不闻,他已经失控了,把她的衣服粗暴的撕碎,衣不蔽体,他在她身上处处留下痕迹。每个动作都不温柔,吻上她的唇时,要把她的唇咬破一般用力。他应该是恨她的,恨她,他对她这么好,一次又一次的救她,帮她,她的心里却想着别人,甚至把对别人的恨,强加在了他的身上。薄安初也恨这样的自己,所以她不在反抗,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如同一个死尸一般,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松开了手,她也一动不动。好像只能这样,她才能弥补她犯的错,她对他的伤害。直到他失控的,抽出了皮带,去解她的衣裤,身下传来一道情绪死了一样的声音。“你也要跟他一样,要我的命吗。”
解她衣裤的手猛地僵住了。薄安初望着天花板,眼里空空的:“江砚知,你不是他,你比他好上千倍万倍。”
这句话是真的。江砚知不应该拿他自己跟沈听白比较,他跟沈听白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他是独一无二的。而她,想要脱离沈听白的掌控和折磨,他在她暗处,找不到他的话,她的生活就永无安宁之日。查江砚知,是她被逼无奈。她的这句话,像是烙印一般,狠狠的烙进了他的骨子里。那一瞬间,垂眸看着她的露出红痕遍布的身体,愧疚感如潮水般喷涌而来。他用尽全力暴怒的嘶吼一声,从她身上下来,浑身都在狠狠的发抖。薄安初躺在地上,看着他,他就瘫坐在那儿,衬衫同样被他自己撕扯的衣衫不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颓废至极。“江砚知。”
她从地上起来,周身发冷,靠近他身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了手,抚上他的脸,想要给他几分安慰。“我再说一遍,你不是他,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从来都不是。”
她的话,温柔至极。然而他就像个畜生,混蛋,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失控。江砚知薄唇发白,阴郁包裹,侧眸时,视线却落在她手背上的发青的针眼,还有暗淡的血迹,格外的刺眼。她是从医院逃出来的,甚至连针都是扯出来的。他动手撕下了衬衫的一块布料,薄唇紧抿,抓过她的手,没有技术,胡乱包上了她的伤口。“回家,好不好。”
见他的情绪稳了一些,薄安初试图开口,让他回到江家。江砚知听见家这个字眼,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逆鳞,好不容易沉下去的刺,又一次出来。“我没有家。”
他语气里发狠,胡乱抓过一边的酒瓶又喝了一口。“……”“这儿就是我的家。”
薄安初还未说出口的话被他打断,后面这一句,她听着,莫名觉得哀伤凄婉,但看他漆黑阴沉的眼里,却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