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月此时也反应过来,刚才的事情被太多人看到,她有些着急:“娘,刚才那些人……”王氏脸色阴沉:“你别怕,我会叫人盯着他们,绝不会叫他们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坏了你的好事。”
虽然不能处理了这些人,可是将他们换个地方,让人盯着却也容易。只要熬到云姝月大婚之后,顺顺利利将小皇孙生下来,到时候她地位已稳,这些事情也就没有人敢再议论。王氏扶着云姝月朝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不用管这些人,只好好照顾自己。”
“那小贱人刚才有句话说的没错,皇家之人凉薄,未必会有多少真心,你只有护住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四皇子就非娶你不可,你父亲和祖母也不会叫人搅了这桩婚事。”
云姝月摸着肚子脸色难看:“可是娘,难道就这么放过云夙音?!”
白白吃了亏不说,还叫她继续这么耀武扬威?王氏心里也是格外的不甘,她咬牙说道:“你以为我愿意放过她?这个死丫头以前唯唯诺诺的性子,不知道怎么从南地逃回来的,还跟变了个人一样,手段厉害的很。”
“她有林家撑腰,你父亲和祖母根本不敢对她怎么样,咱们跟她硬拼那就是拿着鸡蛋碰石头,得不了好。”
云姝月闻言忍不住暗恨。凭什么云夙音那个贱人什么都有,她有最好的出身,有最好的容貌,有名正言顺的身份,还有林家庇护,就连父亲他们也奈何不了她。如果她才是林家小姐,早就能将云夙音弄死。为什么她不是出自林家……王氏见云姝月俏脸怨怒,低声道:“你也别气,她虽然从南地逃了回来,可是你也知道那些人的手段,这一路上那么长时间,指不定她早就已经被人糟蹋了。”
“我会暗中叫人去查查南地那边的消息,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说完之后看着云姝月叮嘱着道,“你和四皇子的婚期已经挪到了大半个月后,侯爷和四皇子府那边都想让你们赶在年前完婚,免得将来肚子藏不住。”
“月儿,我知道你不喜欢云夙音,可是大婚之前这段时间别去招惹她,免得她闹起来真的坏了你和四皇子的婚事。”
“只要你能安安稳稳的嫁进了四皇子府,替他生个皇孙,往后想要收拾她机会多的是。”
云姝月脸上满满都是不甘之色,不想就这么放过云夙音,可她也知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大婚的事。“我知道了娘,我不会去找她的。”
不能找云夙音的麻烦,可还有云锦元。那小贱人最在意的就是她这个同胞弟弟,而云锦元那个蠢货却最是喜欢她。云姝月眼神阴毒,突然说道:“娘,你说锦元是不是该回府了?”
云锦元在外进学,却被他们纵的性子顽劣恶毒,十岁大时就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纨绔。王氏闻言神情微顿,显然明白了云姝月的意思,她顿时笑起来:“我怎么忘记这个了,咱们还有锦元呢。”
“锦元这段时间在外求学,和他姐姐也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正好夙音回来了,我待会儿就让人去找锦元回来,也好叫他们姐弟叙叙旧。”
……云夙音撇开王氏母女之后,却没直接离开,她只是拐过弯后就又退了回来,靠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前厅那边的方向。等过了一会儿,见刘管家满脸苍白的出来,而云老夫人身边的那个陈嬷嬷进去之后也跟着出来,吩咐人出府去找大夫来时。她就知道那个刘管家是活不成了。云夙音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从来都是有仇报仇。王氏母女因为云姝月腹中那个孩子得以保住性命,可是刘管家这个狗腿子她却不想饶了他,所以之前她才会故意当着云老夫人的面教训刘管家,甚至激怒他之后。在他反手之时当着云老夫人的面指出刘管家仗势欺主,又心向王氏的事情。云老夫人看着性子慈和,实际上独断专行。云黎安看着温文儒雅,却刚愎自用。这两人最为相同的一点,就是什么都想握在手里,容不得有半丝忤逆。哪怕刘管家跟着的是王氏这个侯府主母,在他们眼中那也无疑是背叛了他们。云夙音就算是再不得宠,可她都是云家的嫡女。刘管家欺辱她就是欺辱云家,想朝着她动手就是想朝着云家的脸面动手,而不将主家放在眼里的奴才,以云老夫人和云黎安那般自私凉薄的性子,绝对容不下来。这就像是自己养了条狗,好吃好喝的喂着,养的膘肥体壮,可这狗有朝一日却护着旁人反咬了主人。谁能容得下来?更何况侯府外头的丧幡棺椁可不是白摆着的。王氏不能死,云老夫人他们又不敢杀她,那总要有个死人来应对外头那些议论才行。云夙音不过是将处置刘管家的理由送到了云老夫人手上,她又怎么会放过?刘管家,必死无疑!云夙音摸了摸胸口,仿佛还能感觉到之前那股绝望和不甘。她垂眼低声说道:“你放心,我先送一个下去陪你,全当是利息。”
“等再过些时日,查清楚你的事情之后,我就将剩下的也全都给你送下去,让他们去给你陪葬……”回廊之中一片静谧。冷风刮着白雪飘落在她脸上,不过片刻就融化了开来,变成了冰凉的水迹,就好像是有人在落泪,又像是冥冥之中“云夙音”对她的回应。她伸手摸了摸脸,看着手指上缠绕的晶莹,低笑出声。“乖。”
“再等等。”
王氏和云姝月该死。云黎安和云老夫人也逃脱不掉。他们放纵王氏母女,坐壁旁观,任由原主被生生算计而死,这种人也绝不能轻饶了。只是在这之前,她得查清楚这小姑娘的身世,还有林氏当年的死。之前云黎安和云老夫人的反应太过奇怪。如果这小姑娘真的不是云黎安的女儿,那林氏的死恐怕也没那么简单,而且云黎安和云老夫人明明占理却又百般隐瞒此事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