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渊原本还一脸冷漠,可当听到这兔子是自己回来的,而且还翻了墙,他眸中的寒意散去了一丝。云夙音也察觉到了君九渊的不对劲,她以前研究过一些心理偏执且阴暗的人,知道这些人大多性情暴戾冷漠,而且因为害怕失去就不愿意主动拥有,而且一些原本得他们看重东西一旦离开身边,哪怕再次回来时他们也不会再要。就像是玩偶,宠物,以及身边之物。只要离开染上其他人的气息,于他们而言就不再是自己的东西。要么毁了,要么舍弃。云夙音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身体。见血就会变兔子,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也会再变,她又只能找君九渊才能变回人身,所以君九渊这里不能丢了,这“工具人”还是要讨好的。否则万一这变态真的不喜欢兔子了,甚至觉得兔子“背叛”了她,往后还怎么可能让她亲近?云夙音生怕被君九渊划分到了丢了就不想再要的“东西”行列里,连忙朝着君九渊蹦了过去,蹲在他身前睁大了眼睛微歪着脑袋卖萌。见他不为所动,云夙音只能继续卖力,估摸了一下距离之后,用力一跳就一个跟头栽进了君九渊怀里。她有些晕头转向的甩了甩脑袋,等到清醒之后,这才从衣袍里钻了出来,粉嫩的爪子抱着君九渊放在膝上冷白漂亮的手指,卖力的舔了舔后,又靠着他蹭了蹭脑袋。嘤嘤嘤。你快理理我呀。君九渊:“……”云夙音见他不为所动,只能打了个滚,露出白嫩的肚皮来,见君九渊依旧不理她,她只能又翻了过去趴在他膝上咬了咬他指尖,委屈的垂着耳朵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君九渊原本神色冷冽,却被怀里小东西的蠢样子逗笑,感觉着它拼命讨好卖乖,一副生怕被他抛弃的样子。君九渊眸子里寒意褪去之后,薄唇轻扬了扬。身上那股子森寒总算是消失之后,他伸手将云夙音抱了起来,捏了捏她的兔耳朵。“蠢东西。”
云夙音磨牙,心里骂了八百遍你才蠢,你全家都蠢,面上却是十分亲昵的抖了抖耳朵抱着君九渊的手指撒娇,一副快来摸我快来摸我的模样。君九渊抿着笑,伸手撸了撸她。万钧瞧见自家王爷怀里撒娇卖萌的雪团子,顿时嫉妒:“王爷,这小东西还分人呢?属下每次碰一下它不是挨咬就是被踹,怎么它对王爷就这么亲?”
天知道当初他也和王爷一起见到这兔子的好吗?君九渊被万钧的话说的心情极好,见它赖在自己手上不肯挪开,一副依赖至极的模样,他嘴角微扬揉了揉她软绵绵的长毛,点了点她鼻尖后道:“你问它。”
万钧:“……”他有些不甘心的凑过去,对着云夙音道:“小乖乖,让我抱抱好不好,我给你拿好吃的?”
云夙音扭头就埋在君九渊怀里,只露出个屁股对着万钧。万钧顿时无语,而君九渊则是从喉间溢出一阵低笑声,心情越发好了些。“户部的事情你看着办,赈灾的银子必须拿回来,若有阻挠直接下狱,皇帝那边如果质问或者插手便让他来找本王。”
“至于户部的人……”君九渊顿了顿后才道,“朝中没多少能用的人,年后开春科举之时,再挑几个新人送进六部磨砺磨砺,那几个老东西既然不识时务也没必要再留着。”
“先让他们安稳过个年,等开春之后轮流除了。”
程杭满脸诧异,要知道刚才王爷还一副谁拦着就要杀谁的样子,转眼间就松了口不说,连带着他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虽说依旧要动户部的人,可这会儿的手段却“温柔”的多。他家王爷以前可从来想要弄死谁从不隔夜的,如今居然肯先让人安稳过个年,这对于那些人来说简直就是慈悲。程杭有些惊异的看了眼蹲在君九渊怀里的兔子,开口道:“属下明白,会让户部安稳过度,不会引起大的乱子。”
等从房中出来之后,隐约瞧见君九渊抱着那兔子推着轮椅到了窗边,程杭低声道:“那就是王爷丢的那只兔子?”
“可不是吗?”
万钧说道,“这段时间可把我给折腾死了,满京城的找它,没想到它居然自个儿回来了。”
想起那兔子刚才的灵性,还有一些人性化的模样,程杭说道:“这兔子居然还能找到路回来,还能爬王府那墙,你不觉得它聪明的有些过分了?”
万钧闻言却是笑道:“这算什么,你知道我和王爷在哪儿捡到这兔子的吗?就在南地一处雪崖下面。”
“当时它从上面掉下来时直接砸穿了我们的马车,王爷当时就想宰了它来着,是这小东西一个劲儿的讨好卖乖逗王爷开心,这才活了下来。”
万钧一直都怀疑,这兔子亲近王爷不亲近他,除了当时他差点将它炖了汤外,也是瞧出来了他们之间说话算话的是王爷,所以才只缠着王爷。标准的小势利眼。万钧想起回来时一路上的事情就忍不住直笑:“这兔子机灵的很,不肯吃萝卜青菜,反而喜欢吃肉,而且除了王爷之外谁都不叫亲近。”
“你别瞧着它小小一团,当初在回京途中有人刺杀王爷的时候,还是它救了王爷呢。”
程杭抬眼:“它救了王爷?”
万钧点点头道:“当时情况挺复杂的,南楼的杀手混到了官船上,要不是它先蹬了那人一脚,谁也没察觉到那些人是刺客。”
君九渊事后只随口说了一句,可万钧却知道当时凶险。若叫人伤了王爷,他就是有九条命也赔不起。“它救过王爷,所以王爷待它格外的好,而且我偷偷告诉你,这兔子特别灵光,也知道怎么讨王爷开心,之前行刺之后王爷本来打算重罚的,后来心情一好便将这事揭了过去。”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王爷有什么在意的东西,而且有这小祖宗在,回京一路上王爷心情都极好,鲜少再发脾气,我们那船上的人都恨不得将它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