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和周之耘回家后,周之耘回房间休息,常时说要去处理一下工作。周之耘笑,“你看,还是我耽误你了。”
常时失笑,“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明天做也可以。”
“常先生快去吧,我开玩笑的。”
周之耘手里捧着陈姨做好冰在冰箱里的绿豆百合汤。“嗯?”
周之耘一愣,眼睛转了转,才反应过来,嘴巴张了张。“常时,常时快去。”
常时笑出声,转身上了楼。他在外面给兆潭发了信息,让他查一下周国盛那边的情况。电话接通后,常时听兆潭汇报:“周国盛现在在人民医院,中度中风,是意外,没查到别的。现在于敏冬和周子忆在医院,周子忱中午飞了南城,参加明天宁夏建筑的招标会。”
“嗯。”
常时沉吟片刻,“可以了,时机正好。”
兆潭说明白,“我会处理好。”
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先生,老兆让我问您一下,小姐能不能从老宅回家,三太腰病又犯了,每天给他打电话。”
常时没把常年年的事放在心上,兆潭不提他都没想起来。但是一想到她,眉头微微蹙了下。“回就回吧,告诉她别再惹是生非。”
“是。”
楼下,郑与辞打开手机,立刻显示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信息,全是周子忱。劝她和家里冰释前嫌,有苦口婆心的,有尖酸刻薄的,但话里话外都是说她不懂事,家里不和她计较,她也不要不识好歹。周之耘没再点开更多,直接把他拉黑了。她在想要不要换了号码,除了周家人,没有人会打这个电话找她。从小到大,她的朋友都不多。仅有的几个,都随着时间慢慢走散了。大学因为周国盛和于敏冬不让她住校,和同学们的关系不是很亲近,加上她性子内敛,没有一个能谈心的朋友。倒是因为画画,在网上认识了几个网友,偶尔会说说话。常时在忙工作,她也闲不住,坐下想构思一下接下来的稿子。但是落笔后,却不自觉地画了常时的脸。周之耘一笑,没再画下去,但也没有删去,按了保存。*常家老宅,兆叔收到兆潭的消息,赶紧把常年年放了出来。他的差事不好做,常年年没事就从里面拍门,叫人。三太一天早晚三遍打电话过来,关心常年年吃饭了没有,心情好不好,都做了什么。把兆叔闹得头疼。“小姐,大少爷说您可以回家了。”
常年年正躺在地板上,想象自己被谋杀,一点一点血流而死。她太无聊了,被没收了所有电子产品,在这个屋子,唯一能用来消磨时间的,只有书。但是她从小就不爱看书,密密麻麻的字看着就头疼。她只能和玩偶玩过家家,还有自己在脑子里过戏瘾。“真的?!”
她一听兆叔的话,立刻跳了起来。“是,”兆叔答,“大少爷刚刚吩咐的。大少爷还说,希望小姐安心在家里休息。”
常年年只顾着兴奋,在房间里蹦来蹦去,根本没把兆叔的话听进去。“兆叔,快点把我的手机给我。”
她跑到兆叔跟前,“没有人找我吧?我的好大哥啊,怎么能这么折磨我呢?”
兆叔把常年年的手机还给她,“已经帮您充满了电。”
“谢谢兆叔!”
常年年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她可太想念自由的空气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她妈妈打电话,“妈妈!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王雅芳松了一口气,语气欢欣,“出来就好,快回来吧,你还在老宅吗?妈妈去接你。”
常年年轻快的脚步一滞,表情变了变,“妈妈,不用你接,我还有点事情,晚饭前一定回家。”
她得去找周子忆算账。她遭了这么大的罪都是因为周子忆,周子忆一直在骗自己,拿她当枪使。被关在房间里的这一个星期,她想象了无数个场景,要怎么质问这个杀千刀的女人。常年年先给好闺蜜彭千灵发了给消息,告诉她自己恢复自由了,叫上她给自己压阵。她想到周子忆除了觉得气愤,还有一点怯,她对自己多少有点认知,嘴上功夫远不如周子忆厉害,害怕自己一个人被周子忆的利嘴堵住。彭千灵马上说可以,让常年年等着,她来接她。周子忆收到常年年的微信,冷笑了一下,不知道她的质问怎么隔了这么久,她还以为常年年早把自己拉黑了呢。她正要把这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蠢货删了,常年年又发过来一条:【我在离岸等你。对了,我看到今天的热搜了,是不是她?】接着发过来一张照片。齐悦心在离岸。“妈妈,我出去一下。”
于敏冬抬眼,“去哪儿?”
“去公司。”
周子忆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起包。“别冲动,”于敏冬以为她是为了换角的事情,叮嘱她,“不要和人撕破脸,除了一时爽快,没别的好处。”
周子忆敷衍地点了点头,“爸爸妈妈我走了。”
一下子收拾两个人,这一趟怎么算都不亏。二十分钟后,周子忆推开离岸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常年年。“您好,请问几位,有……”她不耐烦地打断了服务生的话,指了指里面,“我找她。”
常年年对面的那位,她也认识,脑子比常年年好使一点,但也没好多少。她又扫了一眼,却没见到齐悦心,不禁不悦地皱了下眉,走了?哈……周子忆没想到,她们弄这么幼稚的把戏,拿水泼她?彭千灵把玻璃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假笑说:“周小姐,快坐啊,还站着干什么?”
常年年一脸得意的神情,白了周子忆一眼,就垂下眼继续喝她的咖啡。周子忆耸了耸肩,坐下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看着对面横眉竖眼的两人,又想起于敏冬的话,突然来了兴致。她们除了泼水,还能怎么闹,没意思。“年年,我……”周子忆做出委屈难过的样子,摘下墨镜,露出她满含泪水的眼睛。“你怪我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