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做穿刺。常时和童雯商量,想让她转去常氏的私人医院,环境好一些,也方便照顾她。童雯看着周之耘难过的样子,只能点头。“我都听你们安排。”
下午,常时给童雯办好了出院手续,让兆潭安排好了常安医院那边的事情。童雯看着常时为她忙前忙后,心中感动。“你这么忙,还亲自帮我弄这些琐事,我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常时说她客气,“我陪着之耘跑一跑,她心里能少想一点。”
童雯叹息,“她心思太重,所以当初才不敢告诉她。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回来了。说是给她过生日,结果生日还没来得及过,礼物也没送呢,我倒先被送进医院了。”
常时微微一笑,“您别这么说。之耘很在乎您。”
静默半晌。“你多照顾之耘。”
童雯嘱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常时语气认真。话音刚落,童咏珊匆忙地跑进来,“之耘姐……之耘姐被人打了。”
常时闻言,眸色一冷,立刻冲了出去。童雯拉着童咏珊跟出去,“怎么回事?”
童咏珊气喘吁吁地说:“那个人好像是之耘姐的姐姐,我们刚从洗手间出来,她就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就突然打了之耘姐一巴掌。”
童雯着急忙慌地跑过去,在楼梯间找到了他们。“周子忆!”
常时冷声道。周子忆抱着胳膊冷笑,“怎么,你要替你老婆出气吗?来啊,打回来。”
周之耘拉了拉常时的胳膊,小声说:“我们走吧。”
常时看着她红肿的脸,怒火中烧。目光一转,冷厉的眼风射向周子忆。周子忆硬着头皮和常时对视,“常先生还想做什么,把我们一家人都逼死吗?”
“周家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
常时闭了闭眼睛,云淡风轻地说。周子忆喘着粗气,她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公司突然出事,爸爸病着起不了床,哥哥耽搁在外地回不来,她和妈妈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只能干着急。于敏冬去了公司,让她留在医院照顾周国盛。根本不用想,一定是常时做的。他要为周之耘出头,要为她报复周家。“和你没关系?常先生真是敢说。”
周子忆看着被常时挡在身后的周之耘,咒骂道:“爸爸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就该死在那个狐狸精的肚子里!”
常时深深地看了周子忆一眼,拉着周之耘离开。周子忆还红着眼,想继续骂。童雯上去,爽利地还给了她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是你打之耘的!”
接着又甩了一个上去,“这一个,是让你说话干净点儿!”
周子忆怒目圆睁,扑上来扯住了童雯的衣服。“你算什么东西?”
童咏珊见她们突然缠在了一起,自己根本伸不进去手,一急之下,拿起保洁阿姨临时靠在墙边的拖把,朝周子忆捅了过去。周子忆吃苦,捂着肚子往后踉跄了两步,跌坐到台阶上。童咏珊赶紧拉着童雯走。童雯的头发和衣服都乱了,怒不可遏地指着周子忆,“你们一家人才是蛇鼠一窝!让人恶心!”
周子忆嘶吼,眼泪刷地流下两行。不是演戏,真情实感地哭了。“看什么?”
一个中年阿姨从楼下走上来,多看了她两眼。中年阿姨不像是爱惹事的人,被她这么一问,立马低下头快步走了。周子忆逮着一个人,胡乱发泄自己的怨怒。“你看呐,你继续看呐,你们都是欺软怕硬,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神经病。”
中年阿姨嘟囔着,加紧脚步跑了。周子忆狼狈地坐在地上,抹了抹眼泪,终于提起力气站起来,又被高跟鞋崴了一下。她骂了一句脏话,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周之耘!你们给我等着,我们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舒坦。*“常时?”
上完药,周之耘拉着常时的一根手指,晃了晃。常时应了一声,脸色仍然冷若冰霜。周之耘虽然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但是见他冷脸,还是本能地害怕。“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软着声音说,“童雯阿姨已经教训她了,她也没占到便宜,现在不定怎么气急败坏呢。”
常时定定地看着她,慢慢拉起嘴角,无奈地轻叹,“好,我不生气。”
“走吧,阿姨她们在等。”
周之耘点点头。出去的时候,一边走一边频频偷瞄常时的表情。“我好看吗?”
常时突然出声。周之耘连连点头,“好看啊,常先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常时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禁笑了,“你啊……”“我怎么了?”
周之耘故意问,“我说得不对吗?”
常时突然停下,周之耘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常时揽进怀里。“我们没有恶意。”
是孙曦然的声音。周之耘想转身,但常时没松手。“我们没什么话好说。”
常时说。“我替子忆向你们道歉。”
于敏冬脸上挂着疲倦的笑容,“她千不该万不该打之耘,这事怎么能怪之耘呢?她一听家里出事就着急,脑子一热,糊涂了才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之耘。”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您要是不解气,我带她登门致歉,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
常时漠然地扫过面前的两人,“周子忆的事情,我会和她算,你不用替她认错。”
“还有,你们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如果想周子忱多在里面待些日子的话,那就随意,我不介意。”
说完,他就带着周之耘继续往外走。刚刚才被周之耘哄好,又跌回了谷底。周之耘回头看了一眼,孙曦然正在和于敏冬说什么。常时伸手挡住了周之耘的视线,“看路。”
周之耘转头看他,“你又不高兴了。”
常时眉头微蹙,问她:“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