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声,而是转身求助赵正延。她映衬在昏色灯光下的脸依然蜡黄,眸中带着哀求,样子很是可怜。赵正延从来没想过,一向以高傲自居的唐小姐会有这么卑微的一天。当然,他也从不希望她过得不好。“明天再说。”
赵正延捻灭烟头准备开车送她回去。唐云内心又掀起了一丝希望。赵正延在态度上是松了口的。他没有再劝她放弃,而是“明天再说”!唐云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她怕夜长梦多,赵正延突然改主意。“正延,你和梦余关系不一般,你给梦余打个电话好吗?自从叔叔被抓后,他们就不接我电话。”
唐云眼底蓄着委屈的泪花。赵正延轻嗤一声。差点忘了,这所豪宅里还住着他传说中的“未婚妻”、“暗恋者”以及“救命恩人”!一个他连脸都没看见过的女人,竟然与他有着这么深密的牵连。是旁人当他傻,还是曾经失过忆。见赵正延走神,唐云抓着他手臂轻轻摇晃,“就打个电话,拜托。”
如此简单的忙,他怎么可以不帮?赵正延抽出手臂,寡淡回答:“我没有那位陈小姐的联系方式。”
唐云根本不信,就觉得赵正延是在拒绝她。她走投无路了,一气之下就说了伤情面的话。“赵正延,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无能。在家被你叔叔压制,在外,你也一事无成。”
赵正延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他总算搞明白,当初他苦追她不被接受,原来是因为她骨子里一向瞧不起自己。一个瞧不起自己的女人,失去后竟然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自愈。他真的挺蠢。现在连送她回去的意愿都没有。她既然有办法找到戚沁心家门口,也一定有办法联系上陈家。他不管她了,开车离开。唐云气得脱掉高跟鞋扔向他开走的车子。……赵正延的心情很差。被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嘲讽,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开车在城市随意绕了一圈,困乏了就回家。他不清楚后来唐云怎么样了,也没再关注这事。就是听杨敬无意提了一嘴,说是唐云聘请了全市最精干的律师团队。最精干的律师团队?难道包括张惟川在内?杨敬明白赵正延的心思,又多了句嘴:“张律师没参与。”
赵正延放心了。……下午。戚沁心修复好最后一款玛瑙梅花耳杯,一周的工作算是圆满结束。她计划着周末去一趟黄河下游的S市淘点澄泥原料回来,好把砚台修复好送给师父。戚沁心靠着椅背活络僵硬的身躯。工作室的门蹭地一下被推开,吓得她一个激灵。顾晓棠抱着一箱子瓷器进来,往戚沁心工作的台面上一放。“这是客人加急的,周末就得修好。”
顾晓棠现在也不喊她沁心姐,张嘴就是主题。“不是说好不接受加急单子的吗?”
“那没办法,顾客要求的,已经签了合同,不完成要赔双倍违约金。”
戚沁心睨她一眼,起身去倒水。端着水杯细瞧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一些破损程度不是很严重的东西。就说“这些你都可以修。”
顾晓棠阴阳怪气地说:“我是新人,一个月就拿那么点薪水,不至于什么事都交给我,况且我一天事情多,也忙不过来。”
戚沁心也不惯着她:“当初秦店长聘你进店,工作内容就是跟我一样修复顾客送上门的藏品,可你倒好,天天窝在楼下对着电脑,自作主张地做起文职工作,反而是该你干的事情全都丢给我。”
顾晓棠就觉得戚沁心在针对她,挤出几颗眼泪跑下楼去博同情。戚沁心下楼上厕所。就听见顾晓棠在跟两位长辈告状。“她说我不该接受客户的加急单子,不要影响她周末休息,说那些东西就该我去修,还说她比我早到淘乐行,我就该像小狗一样听她的话。”
顾晓棠哭得可怜巴巴。沈南赟看不下去,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鼻涕。甚至义愤填膺地说:“太过分了,仗着网络炒作有点名气,真以为自己是修复界大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说完就看向秦茂。顾晓棠擤了把鼻涕,也把目光投向秦茂。两人直勾勾地看着他。秦茂作为店长,哪能不明白二人的意思。他忽然很怀念周阳在的日子。那时,店里只有他和戚沁心两人坐镇,各司其职,相处和谐。忙的时候,周阳会撇下古宝轩的事情过来帮他们打下手。师父长师父短的叫,他听着暖心。现在生意忙就算了,还得时不时充当调解员。他心累。是不是当初就不该从身边聘人?沈南赟在古玩界混了多年,人到中年也没在行业内激起半点水花。就归罪于自己命不好,怀才不遇。相比戚沁心,才24岁,就在古玩界混得风生水起。沈南赟不甘心,秦茂也能理解。也正是念在曾共事多年的情分上,才愿意花高薪聘他坐镇淘乐行。而顾晓棠,纯粹是顾海连硬塞过来的。刚大学毕业,整天无所事事,秉性又顽劣。顾海连管不住女儿,就把她交给秦茂管教。秦茂见顾晓棠和戚沁心年龄相差不大,两个姑娘相处有共同话题,就让顾晓棠跟着戚沁心学习。哪知隔三差五闹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