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都有……戚沁心抱着头，感觉要炸了。下床溜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想抽自己的脸。但手真的靠近，她对自己又狠不下这个心，只能拧开水龙头拼命往脸上扑水。她必须冷静。一摊子事等着她去处理。魏桃的事情，要尽快解决。她不准备跟赵正延提自己的事，更何况还是这个时候。万一赵正延误以为她用身体换他的帮助，岂不是更难堪。戚沁心调整好情绪走出卧室。赵正延换好衣服坐在餐桌前翻财经报纸。灰色衬衣，黑色西装长裤。完美身段，无可挑剔。见她出来，就合上报纸放一旁，喊她吃早餐。戚沁心想说没胃口，可肚子又不争气咕咕叫。只好听话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和赵正延同桌用餐。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戚沁心偶尔会偷偷看他。他低头用餐，动作很优雅，似乎没话要跟她说。就好像昨晚，他们什么也没发生。可她明明躺在他的床上、换了他的衣服、他还说要补一补？戚沁心的脸红得要起火。默默吃完饭，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去。赵正延也没怎么理她，放下筷子就去了书房。戚沁心从赵正延家出来，脑子才清醒了些。翻开手机，有一条魏桃发过来的微信，时间是凌晨两点。“什么时候给我？”

她指的是1000万！戚沁心脸色苍白。手指颤抖地打出几个字：“见面细谈？”

8点，她回：“可以。”

戚沁心缓缓吸口气。只要她回了信息，本人出现确定身份，就构成了敲诈行为。证据交给律师。魏桃会很难有翻身的机会。戚沁心马上去找杨罗书商量这事。……事务所。杨罗书脸色很难看。戚沁心进来。他放下手机，手肘顶着办公桌面，十指交握看着她：“今天刷手机了吗？”

戚沁心一愣。除了微信回复魏桃信息外，她还没来得及打开其他软件。杨罗书点开一条视频将手机递给戚沁心，让她自己看。戚沁心看后心快气炸了。一个不知名的网络博主发布视频指责戚沁心人品极差，泼水、掌掴同事，同事小顾不堪其辱差点自杀……关键，这位博主还有戚沁心向顾晓棠泼水的监控录像，以及公交站掌掴顾晓棠的街拍录影。“戚沁心”的名字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戚沁心怔怔地看着手机，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沉默许久，她才抬起头问杨罗书：“怎么办？”

杨罗书也觉得棘手。魏桃事件还好处理一点。警方那边已经证实戚沁心和唐一明古墓案没有关系。她也是受害者。只需一张律师函和公安部的警情公告就可以平息舆论。甚至戚沁心可以反过来起诉魏桃散布谣言、诋毁等罪。眼下，戚沁心欺辱同事风波一起，有凭有据，两起事件结合，就很难顺利收场。戚沁心轻轻闭上眼睛。想解释顾晓棠事件的前因后果。可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改变不了舆论的导向。身为戚沁心律法代理人的杨罗书，也深受影响。被网民怒骂成无良律师。戚沁心斟酌后，不想影响这位年轻律师的事业，提出解约。杨罗书不答应。“律师行业被误解很正常，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护自己的当事人，如果连这点风波都扛不过去，我也不用再干这行了。”

戚沁心很感激他。杨罗书先送戚沁心出门，然后马不停蹄赶去找前辈商量对策。……这边，赵正延正站在高层建筑的落地窗前给张惟川打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情况。张惟川在电话里哼哼，说是没等到那位戚小姐找上门。还抱怨道是不是自己面子不够大？赵正延懒得跟他贫，挂了电话。接下来，他想打给戚沁心，可号码拨出那刻，他又反悔了。匆忙掐断通话，他捞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出门。……戚沁心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她望着街头失神。天地间灰蒙蒙的，估计不久后会有一场大雨。她感到周身都冷，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