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沁心所谓的拒绝,在记者眼里,恰恰是在证明她内心有鬼。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八卦机会,逮着对方刨根问底。“戚沁心,请问你为什么要拒绝回答?”
“还是说你跟你师父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方便回答?”
女记者话音一落,张夭夭气得想扑过去撕她的嘴巴。周子朝眼疾手快,提前捕捉到她蠢蠢欲动的苗头,在张夭夭微微抬步的瞬间,一把捉住对方的手。张夭夭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唯独的感觉是手心火辣辣的。周子朝暗暗朝张夭夭摇了下头,示意她别冲动。戚沁心看着说话的记者,面色冷若冰霜。女记者有些紧张,后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戚沁心指着她问:“你多大了?”
她看女记者的年龄也不小,说出的话却像个弱智。“三……”转念想到什么,话音戛然而止。顿了下,补充道:“关你什么事?”
戚沁心挑眉,三十开头的年纪,从业年龄恐怕也不少。对于这种在行内摸爬多年的人,连怎么说话都学不会,那她完全没必要给这样的人留有余地。”
戚沁心笑了下,“专业老师没教你作为一名记者的职业操守吗?”
女记者愣住,扶了下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框,支支吾吾道:“戚沁心,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人是你。作为一名记者,在公众场合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像泼妇骂街一样什么话都能说。”
女记者被戚沁心一通教训后,委屈得眼眶通红。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个看似温温柔柔的女人,说出的话竟然半分情面都不留。顾晓棠见状,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家看到了吧,这几个人要有多猖狂就有多猖狂,仗着家里有钱,完全不把我们这些普通人放在眼里。”
“顾晓棠,你闹够了没有?”
戚沁心喝斥道。顾晓棠哑然片刻,冷冷一笑,“怎么,怕我说多了你不好收场,还是怕我将你过去那些丑事捅出来?”
张夭夭急火上头,此时顾不上和周子朝儿女情长,一把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冲过去撩住顾晓棠的袖子。顾晓棠大吼大叫:“大家看看,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是疯子。”
说罢奋力推开张夭夭,躲进人群。张夭夭想追过去,被旁边两个糙汉给拦住。周子朝见状,快步过来将张夭夭拽了回去。戚沁心深吸一开口,看着将展厅中心大门围堵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她淡定从容地开口:“在场的各位朋友们,你们对我戚沁心有意见,我都能理解,毕竟网络这种地方,见风就是雨,谣言就像病毒一样传播迅速。我戚沁心在此声明,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没有什么后台庇护。”
旁边记者轻嗤,“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戚沁心垂眸看着说话的男人,不急不躁地解释:“这位先生不要操之过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男记者被戚沁心一句话堵得哑然。戚沁心收回视线没再看他。面向大众方向,她说:“首先申明一下,我师父大半辈子都在从事古玩修复工作,相信很多爱好收藏的朋友多多少少都有听说他的明惠,只是考虑到师父年事已高,又刚做完一场大手术,也算是捡回一条命,为了让他老人家安度晚年,我和师姐并不希望他的生活被打扰,所以就不便告知大家师父的名字。另外,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和师姐跟着他老人家学习修复古玩技术,师父也一直将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我在古玩界能有此成就也是托他老人家多年来孜孜不倦的教诲。你们可以不尊重,但是我和师姐必须要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愿。”
“说这么多废话,到头来你师父是谁还是没告诉大家,说了等于白说。”
男记者不爽地吐槽。戚沁心就当没听见。她哪里不清楚对方只是用了激将法而已。张夭夭张了张嘴,倒是想将父亲的名号说出来吓死他们,又顾忌现在的网暴威力,怕那些诋毁和谣传波及到父亲的名声。要知道张世凡一生注重名节,可不能在晚年受到一点牵连。周子朝见张夭夭乖乖没动,总算松了口气。从张夭夭单挑记者那刻开始,他紧绷心情就时刻关注着,生怕这个女人冲动。张夭夭也很奇怪,每次自己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周子朝就将眼睛看过来,好像有读心术似得,总是及时捕捉到她冲动的信号。“如果那位师父不出现,你们要怎么证明当年救赵先生下山的人是戚沁心,而不是陈梦余小姐?”
顾晓棠的质疑声一出,其他人也纷纷效应:“怎么证明?对啊,目击者不出现,怎么证明救人者是不是她?”
“就算现身证明又怎样?你们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是串通一气的呢?”
赵正延双手一抬,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顾晓棠一看此事纠缠下去只会引火烧陈梦余的身,连忙怂恿身旁的人岔开话题。“戚沁心,陈梦余小姐因为你插足的事情而抑郁,你该不会也拒绝交代吧?”
戚沁心笑了笑。“大家不要以讹传讹,我没有插足陈梦余和赵先生的感情,刚刚赵先生自己也向大家解释过了。如果真要说有一个人插足,那么插足者应该是陈梦余才是。”
戚沁心的话大家并不买账。众人议论起来,“就算赵先生先认识你而后认识陈小姐又怎样?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之说。”
戚沁心撇嘴,“你们可以去采访一下陈梦余女士,顺便替我问问她,为什么要偷走我儿子?”
话音落下,众人惊呼。甚至有人以为戚沁心在危言耸听,制造陈梦余的谣言,转移舆论的风向。“不可能,人家陈小姐出生豪门,无论是家庭教养还是本人素质,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我看戚沁心这是狗急跳墙吧?她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对啊对啊,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她都消失三年了,从哪里冒出来的儿子?赵先生不会当冤大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