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完全没了时间的概念。酒精放大了情绪，这一次竟比前几次都更加沉沦。直到陆兆和穿好了衣服，拇指在她唇上粗鲁的一抹。“怎么，被我行晕了？”

他的嗓音喑哑磁性，似是餍足了，语气带着几分慵懒散漫。白葡，“……”撇开他的手，她低头看了眼。他已经衣冠楚楚，而她衣不蔽体，地上衣服凌乱散落。多瞥了几眼，联想到什么，耳根又有转热的趋势。她一手捂着胸口，弯腰捡衣服。结果一看，裙子的拉链都被扯坏了，露出一截线头。一下子有些气急败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拎住了他衬衫的领口。手上一扯，咔的一声。直接崩掉了两颗纽扣。陆兆和，“……”他指间的烟换到另一边，右手轻松钳住她两只手。手掌捏了捏，他语气讳莫如深，“还有这力气，看来真的是对你太客气了。”

白葡扯完就后悔了。全是酒精的锅，人看似清醒，但情绪被放大，不受控制就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她眨巴眨巴眼睛，殷红的唇瓣轻抿，露出一个自认乖巧的笑容，“看你好像有点热，就是替你凉快凉快，千万别误会。”

说着把手挣出来。给自己擦干净，换好衣服。陆兆和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烟至一半，忽然问，“昨晚和江临做过了？”

白葡正在检查妆容，听到这一句，她侧头望过去。看来陆兆和也看到了那条朋友圈啊。她眼神是无辜的，“干嘛，你在意啊？”

陆兆和眼眸微眯，唇间的烟雾缭绕，掩住他的神情辨不清明。唯有那双眼睛，看的到冷静没有半分波澜。不冷不热的扫她一眼，他按灭烟头，嗤了一声，“我没那么不挑。”

言下之意，他只是有洁癖，并不是在意她，他还不至于把她放心上。白葡本来就没指望能听到什么好答案，确定自己收拾好了，几步走到了门边。临走之前，她长发轻甩回头，发尾刚好擦过他的鼻尖。白葡哼笑了一声，“那我刚好相反，我完全不挑。”

不挑才有这一次两次三四次。话音落下，她拉开门就跑了。掩上的门直接挡住了陆兆和的视线，鼻间还有她发丝的香味。不浓，但莫名勾人。伸手摸了下鼻子，他眉梢轻挑，眼底的意味愈发盎然。……白葡一直溜到自己的包厢外，才停下脚步。换个角度一想，她吃饱喝足还不给嫖资，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推门进去，许小苒面前七零八落的全是酒瓶，对面原本该趴着的人没了。她眉心一跳，“慕清筠呢？”

许小苒转眸看过来，杯子往桌上一放，“你掉茅坑了是不是，上个厕所要这么久？”

白葡没注意具体时间，但看她喝了这么多也知道不算短。有些心虚的摸着下鼻子走过去，“肚子有些不舒服……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呀？慕清筠呢，不会看丢了吧？”

“喊代驾送回家了，我可搞不定一个醉鬼。”

许小苒起来，拎着细包的链扔到背后。她刚勾上白葡的肩，鼻子忽然一皱，“嗯？你身上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