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
“哦……”秦婠假模假样的低叹了一声:“韩先生那般才学卓绝的男子,竟然也有被情所伤的时候,只是不知,他那般人看上的女子,会是何等风华?”
听得这话,再配上她想问却又偏偏不好意思直接问的模样,李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秦婠也有些不好意思,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李澈也不逗弄她,含笑开口道:“韩先生年轻时恃才傲物,不仅没有将天下男子看在眼里,就连女子亦是如此,直到愤然离开官场隐居乡野,这才觉得孤寂。此时有许多人打听到了他的住处,想要拜入他的门下。他正好缺些可支使的人,便挑了几个资质不错的收下了。”
“韩先生样貌不俗,自然就喜欢样貌好的,其中有一个徒弟不仅样貌不俗,而且深得他心。为了让这个弟子能够与他长久相伴,韩先生不仅倾囊所受,而且还教那弟子保持容貌之术。两人同吃同睡,就差没有一块儿沐浴了。”
说到洗澡,秦婠不由想到了其他方面,微微红了脸。李澈看着她泛红的面颊,心念微动,接着道:“两人这般亲昵,渐渐就有了流言,说韩先生有龙阳之好,与那弟子有了首尾。韩先生闻言顿时羞恼不已,自那之后,便与那弟子刻意疏远了。”
“众人本就嫉妒那弟子,见他被韩先生疏远,便刻意刁难欺辱,韩先生见过几次,虽有不忍,可为了自己的名声,并没有出手相助。其它弟子见状,便将那弟子欺辱更甚。韩先生看在眼里,渐渐发觉自己竟真如那些弟子所言一般,会因那弟子喜而喜怒而怒,甚至见他受伤,还会心疼……”听到此处,秦婠了然:“所以韩先生恼羞成怒了?”
“嗯。”
李澈点了点头:“他随意寻了一个错处,将那弟子逐了出去,那弟子在他门前跪了整整三日,他也硬下心肠没有开门。那弟子心灰意冷,转而离去,直到后来某日,有一女子寻上门来,韩先生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个女子便是芸娘对不对?”
秦婠虽是询问,可却已经认定。李澈点头:“芸娘离开他之后,伤心过度,连着好几日不吃不喝,甚至起了出家的念头,可却晕倒在了去庵中的路上,恰巧陆皇后路过救了她,这便是她欠了皇后一诺的由来。”
秦婠听后长长叹了口气:“我觉得,韩先生和芸娘不该蹉跎这么久的。明明都是误会,韩先生误会自己断袖,虽做错了事对芸娘有了伤害,可芸娘女扮男装在前,这也不是完全怪韩先生。”
“很多事情便是这般阴差阳错。”
李澈淡淡道:“芸娘一直与韩先生同吃同宿,甚至又一次,她在沐浴之时被韩先生撞破,她便一直以为,韩先生是知晓她是女子之身的,她以为二人是心意相通。”
秦婠换位思考一下,便能明白芸娘当时有多伤心。她叹了口气道:“芸娘那时定然是伤透了心,先是被韩先生冷落,又被旁人欺辱,她忍着放下了自尊,只想陪伴韩先生左右,可韩先生最后还是要赶她走,她当时跪在他门前的时候,定是将自己放低到了尘埃里。”
李澈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柔声道:“放心,你我绝不会如此,我亦不会让你有这般时候。”
秦婠伸手抱住了他,依偎在他怀里,低声问道:“后来呢?芸娘换了女装去找韩先生,韩先生可有将她留下?”
“留下了。”
李澈开口道:“但还不如不留。”
秦婠闻言抬眸看向他:“为何?”
李澈低叹一声:“女人心海底针,韩先生认出了芸娘,但却从未开口说过,其主要原因是因为,怕提及伤心往事,让两人不愉快。可芸娘却以为,韩先生爱的是女装的她,一个突然其来的女子。她近十年的陪伴,都成了笑话。”
“其中的误会太多了。”
秦婠心头有些闷闷的,她离开李澈的怀抱,看着他道:“所以我说,沟通很重要,非常重要!夫妻之间,爱人之间,就该有什么话直说,莫要拐弯抹角的。”
听得这话,李澈皱了皱眉:“你确信,你此刻不是在拐弯抹角的在说孤?”
秦婠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韩先生和芸娘后来怎么样了?”
李澈也没同她计较,接着道:“芸娘其实是个烈性子,她那会儿已经由爱生恨了,可韩先生却不知,他对她越好,她便越恨他,后来芸娘有了身孕,留书一封讲清了始末,就离开了。”
“韩先生没找她么?”
秦婠都替他们俩着急:“都是误会,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好好一个师徒恋的甜文,硬生生搞成了虐文!”
李澈听不懂她说什么甜文虐文的,但还是回答了她的话。“找了,可是人海茫茫,芸娘的易容术又青出于蓝,即便韩先生翻遍了整个大胤,可也没找到她,孤请他出山,其中一个条件,便是助他找到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