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婠刚刚起身,余管家就领着一位嬷嬷来了。那嬷嬷与之前的马嬷嬷截然不同,虽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可长的慈眉善目,面上也始终挂着和善的笑。见了秦婠也没有拿乔,而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老奴是宫里派来的教习嬷嬷,见过县主,县主您唤老奴刘嬷嬷就成。”
“刘嬷嬷多礼了。”
秦婠将她虚扶了起来,朝她笑了笑道:“我其实是个不难相处的,咱们只需要将各自的事情做好,您可以早些交差,我亦可以学些东西,您觉得呢?”
刘嬷嬷闻言点头:“县主说的极是,不若就由老奴来伺候您起身吧,让几个丫鬟在一旁看着些,待有空的时候,让她们私下里互相练习便是。”
这才是一个正常教习嬷嬷该有个态度,秦婠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刘嬷嬷了。”
刘嬷嬷伺候秦婠穿衣,从衣衫的穿法到寻常搭配,以及各种场合,该穿什么样的样式和颜色,都讲的非常详细。一开始紫嫣几个还记得住,到了后面直接就是一脸懵了。刘嬷嬷瞧着她们的样子,笑了笑道:“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记住的,你们中若有断文识字的,可先记下来,闲时细细钻研就是,总而言之,都是熟能生巧。”
紫嫣当即去拿了笔墨纸砚,刘嬷嬷性子很好的,将先前说过的又重复了一遍。穿衣、洗漱,每一样都有规矩,秦婠本身就有底子在,加上侯府乃是名门,有些气质和礼仪,那是刻字骨子里和言传身教来的,所以刘嬷嬷稍稍纠正了一些,便就过去了。到了挽髻的时候,只是先给秦婠梳了个寻常少女的发髻,而后便开始给秦婠上妆,讲妆容的事情。绿鸢急忙问道:“奴婢不曾梳过妇人的发髻,这……”“不急。”
刘嬷嬷笑着对她道:“县主婚后的发髻,待到县主休息的时候,我再来教你们。”
关于妆容,秦婠自有一套,但她也没打断刘嬷嬷,任由她给自己上了妆,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又给完善了些。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刘嬷嬷见状:“县主对妆容造诣颇深,倒是老奴班门弄斧了,妆容这一课,县主可以略过。”
秦婠对她的识趣也很满意,当即道:“刘嬷嬷谬赞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刘嬷嬷赐教。”
刘嬷嬷道:“县主请说。”
秦婠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何是先挽髻梳妆,再来用饭,而不是先用饭再来梳妆,这样也好免去妆容受损?”
刘嬷嬷笑着道:“县主有所不知,其实若是平日里,您大可先用饭再梳妆,只不过日后,总有在府中办宴亦或是参加宴席的时候,奴婢这般做,也是为了让您养成不损妆的用膳习惯罢了。”
秦婠懂了,因着古代没有口红之类便携携带的化妆品,出门在外是不能补妆的,所以大家就练就了一身,吃饭不化妆的好本事,难怪那些贵女,用饭姿态一个个端庄雅致,敢情都是被逼的。秦婠眸光一闪,感觉自己的商机又多了一个。吃饭不化妆,这是极其考验人的,尤其是现在的口脂,都不是什么不脱色的,吃个早饭秦婠被刘嬷嬷,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久。口脂也不知道涂了多少次,这才勉强有个样子。刘嬷嬷性子显然很好,没有丝毫不耐烦,也没有觉得秦婠蠢笨,而是温和的笑着道:“一开始都是这般的,待日子久了,养成习惯便好,县主不用太着急。”
秦婠觉得,上辈子如果她学会了这套用饭的办法,根本用不着刻意节食,自己就能瘦了。用完饭,休息了一会儿,便是坐姿、站姿和行姿的训练,即便秦婠有底子在,一天下来也是累到不行。晚间的时候,小全子来送盖完章的圣旨,秦婠悄悄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能不能跟太子说说,这仪态什么的,我学个样子差不多就得了。我保证日后出门的时候,绝对做的标准,绝不丢他的脸。”
小全子听得这话,笑着摇了摇头:“县主您这还是好的,爷那边才叫一个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