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月,眼看着就要离开秦地,秦婠居然疑似有孕了!之所以说疑似,是因为他没有请大夫来替秦婠看过,一来如今的大夫都在忙着疫情之事,大都抽调去了庆阳,剩下的也大半入了隔离地,想要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很难。其次,秦婠若真有孕,那便是皇长孙,即便不是皇长孙那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承德帝第一个皇孙或者皇孙女。如今秦地虽然看大旱已过,疫情也得到控制。可李澈知晓,秦地有陆国公的人,若是他请人来为秦婠把脉,秦婠若真的有孕,而且消息泄露出去之后,陆国公等人就会将所有的矛头指向秦婠。没有秦婠之前,李澈其实觉得,他努力过奋斗过,上对承德帝下对那些追随着和百姓,他都是问心无愧。失败也就失败了,大不了便是一条命罢了,成王败寇历来如此。可如今有了秦婠,或许此刻他还有了孩子,李澈的想法就变了。他变的有些投鼠忌器,有些瞻前顾后,他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忽然他就能够理解,为何兴安侯当年,能够一口答应不得召唤不会归京,这样蛮横且无礼的要求。因为兴安侯有软肋,也有铠甲。软肋让他远远离开京城,而铠甲让他在战场无往不利,因为他不能死!李澈坐起身,伸手揽了秦婠的肩引她入怀,对还没回过神来的她柔声道:“如今也只是怀疑而已,如今你与孤在秦地,一举一动都有陆国公的人在看着,故而孤不能请外间大夫来替你瞧瞧。”
秦婠听得这话,愣愣的点了点头,她能够理解李澈的担忧。李澈见她点头,又柔声道:“庆阳疫情虽然已经得到控制,可病患依旧很多,韩先生不敢将此事告知芸娘,故而也不敢轻易离开,以免让芸娘看出端倪来,咱们现在只能再等上一段时日,待到庆阳病患减去大半之时,再等芸娘或者韩先生回来为你把脉。”
合情合理,秦婠再次点头。可一点完,她就回过神来,立刻从李澈怀里起身,愤愤的用拳头锤着他的胸口:“你还好意思?!你知不知道,我还没满十六!你怎么下得去手!”
李澈任由她锤着,没有说话。说实话,秦婠锤的很痛,毕竟秦婠不是寻常女子,她力大!但这都是他理亏,他也只能绷直了身子,仍由她锤着。小拳拳锤你胸口之后,秦婠终于缓了神,也默默接受了自己肚子里,可能有了孩子的事情。她闷闷道:“你先出去,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李澈理亏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那你好好休息,孤午间的时候回来陪你用饭。”
秦婠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外间却忽然传来青墨的声音:“殿下!出事了!”
听得这话,李澈和秦婠都是一愣。李澈急忙下榻,匆匆穿好衣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同秦婠叮嘱道:“你好好休息,有任何不适立刻派人通知孤。”
秦婠闻言立刻点头:“你快去吧,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李澈点头应下,转身大步离开了。外间青墨已经候了一会儿,见李澈出来,一边落后半步与李澈匆匆而行,一边道:“殿下,今儿个平凉发现了新的疫症患者,乃是为隔离区送水和米的人,眼下马知府已经按照娘娘从前的部署,将与他接触过的人全部隔离了起来。”
李澈闻言皱眉:“他可严格按照要求,进入疫区?可曾喷洒酒精,更换衣衫,与隔离区的人保持距离?”
青墨点了点头:“拒他所言,是严格按照要求进出的,可马知府不信,毕竟一直以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有了酒精之后,庆阳的疫情都没能继续蔓延,怎的他没有接触反而染疫?”
李澈点了点头:“马英才怀疑的对,他现在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