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璞持剑抱臂立于暗处，刚刚闲逛便走到此处。

鹰华的眸子，眼睛半阖着，笑看霁月和另一位男子举止亲昵，摸头戳脑门，距离不过咫尺。尽管听不见声音，想起霁月所说“我喜欢檀郎”，不经收紧了握剑的力道，额头的青筋明显，他不禁揣测两人关系，内心有熊熊火焰攒动“霁月，是否我入不了你眼。”

一瞬若有所失。

入寝卧，姜璞喝茶水，半路顿住，眼睛半眯着，时而蹙眉，摇头，又倒入口中，又顿住，叹息。

一会儿，姜璞抚眉慨叹：“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惊讶这般怅然若失的自己。

……

方野在第二天去拜访少主白朱。

初晓，白朱和姜璞刚准备开始授课。方野便刚刚赶到，咚咚咚，白朱抬头“方野仙君。”

“少主，久违了。登门造访，带了几钱天冬，半夏什么的，可能于你有用。”

方野继续道“小丫头不跟我走，我可能要借住贵府几日。”

“仙君，见外了，二十几年的交情，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你的寝卧一直都留着。”

“叨扰了，叨扰了。”

“仙君，这位是明卿殿下，想必不久之后你们也会相见的。”

“能在此见到殿下，荣幸之至。”

“久仰。”

两人躬身握手。

“仙君，我们现在要授课，不如晚上再设宴谈天。”

方野离开。“老师，仙君和霁月关系真好啊。”

姜璞好像无意说起般，但又几次瞟老师脸上，白朱说：“他们，从小一起疯闹惯了。”

“霁月当真是招人喜欢。”

“哈哈，殿下温其如玉，也每每让人艳羡。”

方野虽是霁月舅舅，但两人年纪一般大，不同的是他英年早婚，自己才刚刚踏入仕途，便急切的求娶伊人，可谓“郎有情妾有意”。

下午姜璞一如往常去枫林练剑，听到方野与霁月打趣，“你这顽童，好赖不分。”

霁月对着他做鬼脸，挑衅的说道：“今天你不可能打到我。”

方野如梭游龙准备教训一下她，姜璞稍稍迟疑，但还是上前作揖礼“打扰了，不知二位在此。”

方野这才收手。见来人急忙堆出笑脸，作揖“殿下。”

此刻姜璞第一反应便是看向霁月，内心中：“霁月，我并非有意要瞒你。”

可当话还没到嘴边，霁月便有样学样，作揖，道：“殿下，这厢有礼了。”

“二位不必如此恭敬。”

又道：“我先告辞了，不打扰二位了。”

晚饭，姜璞借故推脱。烟廊坊一边言笑晏晏，灯光筹措，另一边安静得很，听取蛙声一片，听得到晚宴上的嬉笑，人和树都在昏暗中，一时分不清。姜璞踢着碎石，有一搭没一搭的舞着长剑，此前母妃派人送来了召书，就要结束求学的旅程，细算还有不过数日。就当是一个研学旅途里结交的好友罢了，可此刻又有百感交集，当找不到情绪的出口，这时他便舞剑，像猛兽扑食，刀刀有力，伺机而动，凶神恶煞。大雨滂沱，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