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弟不敢胡乱咧咧！”

宋祁紧跟着点了点头，笑得一脸谄媚。见状，刀疤脸冷哼一声，将宋祁推倒在地。随即站起身来，眼神锋利的说道：“你们先进山洞看看！”

宋祁和李靖对视一眼。刀疤脸问道：“怎么，不敢吗？”

“敢敢敢，这有啥不敢的！”

宋祁拖着受伤的胳膊，率先走到了洞口。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扑鼻而来。臭味熏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李靖在宋祁耳边提醒道：“这山洞里面绝对不止一具尸体。”

“还用你说！”

宋祁用手肘挡住鼻口，拿起地上的火把，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嗬……”一具具残缺的尸体摆在洞穴之中。宋祁都没敢细看，这些尸体身上遍布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尸虫，耳边隐隐能听见这些尸虫啃食尸骨的声音。“咯吱咯吱……”听得人心里发毛。反观李靖却是一脸淡定。他在战场上见过的远比这些要残忍百倍、千倍。宋祁顶着尸臭艰难前行，火把的光线慢慢扩散到山洞的最深处。在那里躺着一具被人拦腰砍断的尸体，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和尸肉黏到了一起，地上流淌着暗黄色的尸油，而下半身则成了一滩肉泥，森森的白骨下，血肉都变成了青灰色。宋祁一个没忍住，蹲在地上剧烈呕吐了起来。李靖叹息一声，将他带出了山洞。“你让我们看这些东西，是想表达什么？”

李靖对站在洞口前的刀疤脸问道。只见刀疤脸冷冷一笑：“呵呵，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们，再过不久，你们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你……”还没等李靖说完话。周围的悍匪全都聚集了过来。宋祁擦了擦嘴角的污渍，眼神冷厉的说道：“你早就想好了要杀掉我们！”

“这叫以牙还牙，你们杀了徐三刀，我不过是替他报仇而已！”

刀疤脸狞笑着走上前来，手里的长刀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然而，宋祁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抹试探的味道。瘸子阴冷的说道：“从见到你们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三刀哥已经不在了，把你们骗过来，就是想让你们死得更惨烈一些！”

李靖正要出手，宋祁猛地按住了他的铁拳，摇了摇头。这帮人是在诈他们。如果这时候急了，承认徐三刀是他们所杀，那才是入了套了。宋祁脸色一转，大步走到刀疤脸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将长刀抵在了自己的胸前。“我不认识什么徐三刀，更没见过他！”

“如果你不信，那现在就杀了我！”

“好心好意给你们出谋划策，却被你们当成蝼蚁一般戏弄，真当我是吃素的，没脾气吗？”

宋祁说完这话，忽然拉着刀疤脸的手腕，将长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见状，李靖心中大惊：“不可！”

刀疤脸也在瞬间反应过来，不禁脸色骤变，一掌将宋祁打倒在地。宋祁倒在地上，却是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被他猜中了。李靖见到宋祁无恙，低着头长舒了一口气。宋祁坐起身，环视一眼四周。刚才还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一帮悍匪，此时全都收起了脸上的凶光，倍感诧异的盯着他瞧。如果不是刀疤脸反应迅速，现在的宋祁已经被长刀穿胸了。“算你有胆量！”

刀疤脸将长刀插到地上，冷哼道。宋祁低笑一声：“现在你对我们是一百个放心了吧！”

“你真有把我能拿下西南、西北两地的军营？”

刀疤脸回身问道。宋祁看向一旁的李靖，说道：“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的得问我这位兄弟！”

“哦？他和这帮士兵打过交道？”

刀疤脸眉头一挑。李靖摇头：“没打过交道，但也算了解。”

“他们从上到下都是胆小如鼠之流，被百姓骂了这么多年，再厚的脸皮也该被凿穿了，如果这时候能出现一批敢打敢杀的勇士，我想他们为了面子，肯定不会拒绝！”

“更何况，你们的目的是杀了蛮夷替自己人报仇，与其在民间做悍匪，被朝廷、蛮夷的人四处追杀，还不如直接进入军队，来个一举两得！”

一番话说完。刀疤脸狐疑的问道：“那你们呢？”

“我们……”李靖低头咳嗽一声。宋祁立刻接话：“刀疤哥，我们当然是和你们一起去！”

“这还差不多！”

刀疤脸回头看了眼山洞，像是在考虑什么。见状，宋祁叹息道：“逝去的人已成为过去，活下来的人得替他们好好活着，活出尊严来，离开之前，好好埋葬他们的尸体吧，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瘸子上前问道：“刀疤哥，既然要去，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兄弟，不如将梁州的民妇全部抓回来……”“女人能干什么事？只会哭哭啼啼的，给咱们找麻烦，还分咱们的粮食，影响行进的速度！”

宋祁一记冷眼看了过去，毫不客气的说道。瘸子不服：“是个人都有七情六欲，你不能违背天伦灭人欲啊！”

“是复仇重要，还是享乐重要？”

宋祁转身上前，指着瘸子的鼻梁骨问道。还没等瘸子张口，他又朗声说道：“如果你的意志这么不坚定，认为享乐比复仇还重要，那就趁早跟我们一拍两散，你还继续做你的悍匪，我们从此分道扬镳！”

刀疤脸眼神冷厉的看向瘸子，低声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瘸子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摇头。“小弟岂敢啊！”

……翌日。山窝窝燃起了熊熊大火。悍匪帮的窝点烧得连灰都不剩。在宋祁的带领下，这群悍匪撤离梁州，朝着西南方向行进。途径一处荒凉之地。周围突然出现一帮穿着蛮夷服饰的人，他们手持弯刀，将悍匪帮团团围住。“不好，有埋伏！”

刀疤脸惊声喊了一嗓子。两方势均力敌，很快便陷入了混战之中。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蛮夷人冲向了刀疤脸，手中的弯刀犹如破竹之势狠狠地刺向了他的喉咙。“小心！”

宋祁见状，一个飞身推开了刀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