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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假期,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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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出个门,衣服湿透半边天,岳弯低头,手上提着刚刚从超市买的零食,现在恨不得张开翅膀,飞回家,享受美好一夏。回到家,把东西放进冰箱,岳弯打开落地扇,冷风吹来,刚刚在太阳底下暴晒的燥热开始退散。这个时候,冰淇淋与碎冰冰更配!一把打开电视,难得暑假爸妈不在家,她可以放纵一下,看点成人能看的言情剧。许是风吹得过于舒服,或者言情剧过于无聊,岳弯不知不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叮铃铃~叮铃铃~”“谁的闹钟?麻烦关一下!”

岳弯最不喜欢睡觉时,被突然吵醒。等了一会儿,声音还没停下,岳弯不耐烦地坐起身,打算大喊一声:“我说!……”睁眼看见房间摆设,他喵的,忘了,自己现在才九岁。以后要注意点,不如容易出事。放在电视机旁矮柜的手机震个不停,妈妈的手机放在家里了?岳弯跑过去,按下接听,对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喂?”

“喂,弯弯,爸爸妈妈今天在外婆家住一晚,可能明天下午回家。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嗯嗯,没问题。”

岳弯还以为一个乔迁宴,爸妈当天就能回来。早知道,一起去,自己做饭什么的,好难。“中午妈妈做的菜还剩多少,够晚饭吗?”

岳兴邦把她一个人留家里,难免有些担心她不好好吃饭。“嗯嗯,还有些。”

“看看冰箱里的速冻饺子还有吗?”

岳弯拉开冰箱门,一层层翻找,并没有水饺:“爸,水饺没有了。”

“那,你到爸爸书房抽屉第二本书翻翻,里面有钱,去超市买一包,回来用清水煮,放些油盐。再买点饼干或者面包明天当早餐吃。听明白了吗?”

岳兴邦电话那边有人在喊他,他快速交代女儿一遍,挂断电话。“为什么,我爸的钱放得,这么,隐蔽?”

岳弯怀疑,爸爸藏私房钱,而且证据确凿?不知道举报有没有奖。看了眼墙上挂钟,才五点,外面太阳正烈。拒绝晒黑,我要美美白白的!再睡一会儿,晚点再出门。等岳弯再次睡醒,外面一片漆黑,雨点猛烈地敲打在玻璃上,叮当叮当,清脆悦耳。“等等,下大雨啦!”

岳弯赶紧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起来,把玻璃窗关好。天气预报好像说今天有雷阵雨到暴雨?!明明才九岁,这记忆力……外面正倾盆大雨,风声呼啸,房子里发出呜呜声。等雨小点,还是要去买水饺和面包,因为电饭煲里米饭已经吃光,她不想饿死在家。雨声渐小,从阳台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天空黢黑如墨,等会儿雨只可能会越来越大,还不如趁现在快去快回。岳弯用她的粉色雨衣和雨靴把自己全副武装,拿着一把大伞出家门。“有点冷~”路上没什么行人,岳弯借着街道左右昏黄灯光快速前进。从超市出来,雨势骤然增大,岳弯撑着伞,费力提着刚刚买的食物。身体在狂风中左摇右摆,她努力控制伞向,害怕下一秒自己就在空中起舞。“这鬼天气!”

一辆女士摩托从岳弯身旁呼啸而过,溅起一阵水花。她慌忙往小巷墙壁旁躲去,没有让泥水碰到自己丝毫。就在摩托往前疾驰,它的前照灯打在巷中央堆放的杂物上,岳弯模糊看到一个小男孩。这时,一道长长的闪电从空中划过,撕裂天空,雷声轰鸣。此地不宜久留,岳弯等自己体力恢复一些,拿着东西赶紧小跑回家。路过那堆杂物时,旁边传来呜呜的压抑哭声,岳弯加快脚步,不要多管闲事。回到家,岳弯收拾好东西,把冰箱的菜端到厨房,把水饺拿碗装好,拿了把凳子,准备煮饭。“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真是饿死我了。”

岳弯准备吃饭时,爸妈给她来了个电话,让她注意保暖,不要着凉感冒了。放下电话,看着满桌的饭菜,她突然有些吃不下去。“啊!”

她带着雨伞和钥匙冲出门,只是看看,看一眼就回来。岳弯再次到这条小巷已经没有哭声了,他应该走了吧?这么晚,一个小男孩自己躲在这哭,他家人肯定不会不管的。岳弯转身打算离开,“哐当”,一个小盆子随风掉落,不会,那孩子还在吧?浇了两个小时雨,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一个小孩子!岳弯跑近一看,一个小人儿蜷缩成团,脸被长刘海盖住一半,看不见长相。“喂,小弟弟,你爸妈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岳弯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谁知对方马上甩开她的手,恶狠狠道:“别碰我!滚开!”

岳弯:……果然,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走远几步,想到明天可能在这发现一具尸体,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见死不救。“你家到底在哪?”

任凭岳弯后面怎么问,他就是不开口。岳弯将伞往他身上倾斜一些,再这样僵持下去,两个人都会感冒的。她看着死死抱住手臂,努力将自己往杂物堆挤的小孩,心头一震。真是讨厌,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岳弯肚子咕咕叫,快饿死了。不行就直接拉走吧!“你不肯说,那跟我走吧!”

她不顾小男孩的反抗,死死拽住他,往她家拖。两人一路上一走一停,岳弯连拖带拽,终于到家。岳弯见两人身上都湿透了,先洗澡吧!她手脚一片冰凉,去自己房间翻了两身衣裙。打开热水器,“你快过来!这些洗浴用品你看着用,这是新毛巾,快去!”

小男孩被推进卫生间,岳弯给他把门带上。怕他不听话,岳弯故意在门外咳嗽几声,催促道:“你洗快点!我还要洗,我要是感冒了,你就完了!”

可能良心发现,他没多久就出来,岳弯真正看到他脸的时候,呆愣几秒。嗯,要不是他说话是男声,她丝毫不怀疑眼前站着个漂亮秀气的小妹妹!眼睛往下移,数十道触目惊心,细长的鞭痕印在他白嫩手臂上。靠!这样的小天使,哪个禽兽下的手!“你没事吧?“见他沉默不语,岳弯打算先给他吹头发,“过来,我先给你吹头发。”

小男孩警惕地盯着她,迟疑不肯过去。岳弯觉得她耐心耗光了,“快点,我还没洗澡,吃饭呢!”

最后,小男孩乖乖地让岳弯摆弄。“你先吃,我去洗个澡,洗个头。”

等岳弯出来了,小男孩同样的动作坐在沙发上,根本没移动过。嗐,我太难了!我弟我都没这么伺候过!两人一起吃完饭,岳弯把碗洗了。在客厅翻出许久不用的急救箱,岳弯见酒精、棉花、药膏都有,松了口气。还好不用出去买,不然,她真的会不管他!给他涂了外伤,想到其他地方可能还有伤,“你进我房间去,自己涂。”

岳弯想起浴室的衣服,打算先自己冲一下泥沙,直接扔洗衣机。“累死人了!人呢?还没弄完?”

岳弯把衣服晾好,人还没出来?打开房门,见到小男孩正在翻自己的日记本。岳弯没有生气,可能是小孩子觉得纸张好看,随便翻翻。个头比自己矮半个头,最多上幼儿园吧。等多年以后,岳弯会痛恨自己今日的天真!要是当时多问一句,他们未来就不会走那么多弯路,导致误会重重。“我家没有多余的被子,所以,今晚和姐姐一起睡?反正问你家在哪,你也不说,而且你家人似乎对你不好,还是别回去了。”

岳弯继续道:“我只收留你一晚哦,明天你还是回家去。”

小男孩没说话,走出房间,往沙发上去。虽然这是个娃,可毕竟是公的。既然他主动睡沙发,岳弯才不会有意见呢。“晚安!有事叫我哈。”

岳弯进了房间,她现在身心俱疲,眼皮支撑不住在打架,沾床到头就睡。小男孩神情复杂,这女的这么放心自己?谁要她多管闲事!哼,我是不会感激她的!另一边,就在岳弯带着小男孩离开后不久,雨幕中有个男人拿着根手指粗细的木条在杂物堆旁站了会儿,挥棍砸向墙壁,思考几秒后,转身往其他方向去。“妈妈!妈妈!……”小男孩坐在沙发上,被房间传来的哭喊声惊醒。他担心岳弯出事,快速进到房间。岳弯陷入梦魇,双手在空中挥舞,口中喊着爸妈。住在这样的家庭,还会梦魇?难道她有什么悲惨的经历?“喂,你醒醒!醒醒!”

男孩喊了她几句,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只好伸手拍打她的脸,粉嫩的脸蛋透着红,摸上去滚烫。糟了,发烧了!他加重力道,想把她拍醒。“唔嗯,怎么了?”

岳弯开口,声音软糯。啊,喉咙好痛!看来还是感冒了。看到床边的‘罪魁祸首’,她了然,刚刚是他叫醒自己的。“我家有退烧药,等等。”

岳弯拿了两份,自己吃一份,强迫他吃另一份,美名其曰预防他发烧。半夜,由于下过雨,气温急剧下降,岳弯不放心他一个人睡沙发,拉着他回到自己房间。他们一个九岁,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岁,没必要男大女防啥的吧。“你睡我旁边。”

我并不想。见小男孩抗拒,岳弯直接把灯一关,困死我了,随他折腾吧!深夜,男孩子再次惊醒,这次是,他突然喘不过气来。看着身上挂着的人,默默把拳头放松,不能打,万一打死了,不值得!他用手推了推。岳弯感觉离热源远去,本能地爬回来,不满哼唧,“不要……闹了,小……屁……孩……”周诚慕满脸黑线,努力控制想把她踹下床的冲动,你倒是起来,看看谁在闹啊!身旁一股淡淡的花香飘来,低头看了眼抱着自己手臂的女孩,软乎乎的,像包子。周诚慕妥协了,好歹她是个对他好的人,不与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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