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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巨响,虎阳以真身之姿跳入院中,强大的冲击力扬起一片尘土。 而阮离三人如同幼崽一般被其护在身后。 “师叔!”木槿阳仰头看着猫屁股,兴奋的叫出声来。
虎阳回头瞧他一眼,冷声道:“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竟敢偷偷下山,等回了宗门再收拾你们!”而眼下的重头戏,自是这些妖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群蛰伏在甸梁都的妖修怎么也没想到,一时大意竟是被这些清修包围了。 芙蓉唇角含笑,语气温柔的开口:“保不齐这些就是甸梁都内的全部妖修,今日一并除去,还这都内一片安宁。”
“这群孽障已是无所遁形,诸位道友当合力围剿!”
顾辞年话毕,随即便挥手在此地布下战斗结界,以免一会儿场面失控,殃及周围无辜百姓。
下一秒,虎阳率先动了起来,猫身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喵——” 伴随着一声猫叫,夜色下闪现出十几道凌厉爪痕,只闻‘轰——’的一声,院落墙体骤然爆破坍塌。 妖修们瞬间失去立足之地,几个修为不济又胆小怕死的妖修想要趁机逃跑,却不想被凭空出现的巨大金色佛手自身后一把握住。 半空中,灵隐寺高僧金禅手中佛珠转动,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可那佛手却盈盈一握,如同捏死蚊子一般直接将那几个妖修身体粉碎殆尽。 剩余妖修只得硬着头皮迎敌而上! 北虚剑宗一众剑修合体展开剑阵,以万剑归宗之法施下漫天剑雨! 南海铃鹿山一派道袍飞扬,结印布下咒力毒海,触者引毒入体,顷刻间便会附着五脏! 空中天雷骤响,地面河水倒冲,顾辞年和芙蓉接连出手,与一众妖修展开死斗! 此等场面,竟比之堕天神域那场现世造化还要壮观,木槿阳直接看呆了。 怔愣之际,一张猫脸赫然在眼前放大,吓的他险些一屁股栽坐在地。 “师……师叔!”虎阳直接斥令道:“带阿离离开这里!”
闻言,木槿阳又看了一眼空中局势,这样的乱斗,自己显然是没有插手的余地。 点了点头,转身冲着阮恒唤道:“走了,这里交给师叔他们吧!”
阮恒手中抱着娘亲的尸体,目光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木槿阳上手去拉他才将他的神志拉回来:“快走!”
“我……”阮恒站着不动,看向他娘的尸体。 木槿阳则道:“有师叔他们出手,这些妖修一个都活不了!况且害了你娘的那个妖修已经被阿离杀了,她帮你报了仇!”
阮离也语气虚弱的开口:“我们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累赘,剩下的就交给师叔他们吧!”
似是看出阮离已经力竭,阮恒终是点了点头,抱着他娘的尸体跟着木槿阳离开了此地。 这一晚的甸梁都,可谓是雷爆水落狂风烁、佛光剑影啸九天! 别日一早,天光大亮! 阮府正厅前院,一众下人远远围聚在一起,看着院中跪着的人窃窃私语。 “孙夫人死了……” “怎么死的?”
“看那死相,肯定是被妖修吸了魂魄了!”
“孙夫人的院子不是每晚都要燃上百根蜡烛吗?怎的其他院子都没事,反倒是她出事了?”
“不知道啊,可怜了三少爷,这刚刚拜入天归派,娘就死了!”
“孙夫人母凭子贵,小人得志!她院子里的下人都遭了她不少毒打,我看是活该!”
“嘘!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若被听见你自己去受罚,可别拖累我们!”
“就是……” 阮恒跪在院中,他娘亲的尸体就这样横在他的身前。 阮离和木槿阳站在他身后,这个时候言语尽显无力,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不多时,阮自雄、阮自淳和秦氏闻讯而来,见到院中那死相难看的尸体均是一惊。 “呕——” 秦氏看了一眼便是胃里翻涌,转头止不住的干呕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阮家家主,阮自雄还算镇定,当即询问出声。
可阮恒却只是抬头,面无表情的将目光落在阮自淳的身上。 他的眼神里再无平日里看向父亲时的神采,只剩空洞。 阮自淳神色复杂,不知内心在想什么,只是面对儿子的凝视,他一时哑口,竟也忘了主动安抚。 “我求过你,让你将我娘安置进内院,你为何不肯?”阮恒低喃出声,语气满是凄寒。
“是规矩,对,你说是规矩……” 说着,阮恒流着泪低笑起来:“妾室生来低贱,庶子生来低贱。所以我娘进不得内院,所以我只能被丢进稽灵山拿命去为我们母子博个出路。”“而今我入了天归派,成为人人羡慕的第一宗门内室弟子,大伯父说我是阮家骄傲,爹说对我寄予厚望!”
“可即便如此,你们竟也不愿为我庇护我娘一时。”
阮恒声泪俱下,却并未歇斯底里,心中唯剩丧母之痛和对阮家满满的失望。 一丫鬟装扮的人此时挤过人群来到秦氏身前低语片刻。 秦氏凝眉,后来到阮自雄身侧道:“家主,孙夫人院子里的蜡烛,昨夜只燃了不到一半,应该是被人故意吹熄的的。”
“今早下人在偏院的井中捞出一具丫鬟尸体,经辨认,是孙夫人贴身的婢女翠儿。”
“想来……这场悲剧是人为导致。”
阮自雄自是不会因为家中死个妾就难过悲伤,更何况也不是自己的妾。 但因其是阮恒的娘,还是得做做样子。 只见他上前,故作和蔼的开口:“孩子,伯父知你难过,可事已至此已是无力回天了。”
“你放心,伯父一定会命人厚葬你娘,再请高人做场法事,保佑你娘早登极乐。”
说着,便要吩咐人将尸体抬走。 而阮恒却突然态度冷硬的开口:“不劳烦大伯父了,我娘是妾,怎可风光下葬,这不合规矩!”
话落,他抬眼看向阮自淳,眼中神色凉薄冰冷,再无一丝感情可言。 阮自淳别过头去,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