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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
虽已一年多未见,但湘海还是马上认出了阮离,且唤出了她的名字。 近前,湘海仔细打量了一下阮离的样貌,而后轻言道:“许久未见,小道友近来可好?”
阮离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介绍,却不想湘海也看见了余剑秋,当即面色一正,双手抱拳行礼:“拜见余前辈!”
余剑秋也拱手回礼:“湘海执事,别来无恙。”
原来两人早就有过渊源,余剑秋作为天归派天骄,时常下山执行宗门高级任务,难免会和赫云殿打交道。 两人看起来年纪相仿,余剑秋入道更早,当是前辈。 “你们这是?”
湘海看着两人,又看了一眼一旁跪着的四个大汉,有些不解。
那四个大汉见到赫云殿的人自是气焰全无,且看目前形势,他们好像自大妄为触了高人的霉头。 毕竟连赫云殿的执事都要称呼那男子一声前辈。 “余师兄带我下山历练,刚刚见这几人仗着有些道行在这茶摊欺负旁人,余师兄看不下去出手教训了一番。”阮离简言意骇的解释。
湘海面色一收,看着几人冷哼一声,一抬手,便命令身后赫云殿的手下:“全部带走!”只要是修士犯了错、犯了律法,都归赫云殿处置。 “我们赫云殿的人每日都会在临安都内视察,却也总有这种漏网之鱼,劳烦余前辈出手了。”
湘海道。
余剑秋不甚在意:“路见不平,举手之劳罢了。”而后,湘海竟是自空间戒指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阮离。 阮离一瞧,不禁笑了:“湘海执事竟还留着?”
不是旁物,而是阮离当初留在东午门上的那颗鲛珠。 湘海道:“这鲛珠发光了许久,后来光芒渐渐薄弱直至熄灭,我便收了起来。想着日后若再能见到小道友,一定要亲手还给你,也替这临安都的百姓谢谢你。”
“这鲛珠本就昂贵,物归原主无可厚非!”
阮离伸手接过,只道:“相比较那些亲手围剿妖修的前辈们来说,我所做的不值一提。”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余剑秋适时开口:“湘海执事,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得在天黑之前赶到刘家村。”
闻言,湘海点了点头,也不敢多耽搁他们的时间:“那后会有期!”
互相道别之后,余剑秋丢下一颗碎银当做茶资,便和阮离继续上路了。 “这鲛珠的事我也略有耳闻。”
路上,一向赶路不言语的余剑秋竟是主动开口了:“师妹当时虽然修为不济,但却有心系百姓的大爱之心,实属难得。”
阮离微微一愣,只是想到这件事的缘由,她实在笑不出来。 当下摇头叹气道:“师兄莫要给我扣这高帽子了,只是当时瞧见那么多的尸体,心中觉得百姓何其无辜。”
妖修之事虽然已经暂时平息,但当时带给阮离的震撼犹在。 余剑秋只侧头看她一眼,见她眼中似有情绪波动,当下没再多言。 夜色初上,两人终于来到刘家村。 此时村中家家户户透出些烛光来,偶有村中富足人家红墙高门之上燃着灯笼。 这刘家村因为是临安都下面的村落,所以百姓的生活倒算得上富足,从这些院子房屋便可窥见一二,比之黄伯伯所在的莲花村可谓差距不小。 村中位置,村长家的大门上挂着竹牌,阮离上前叩了叩门。 半晌,里面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却没人应声。 阮离又叩了两下,里面终是响起刻意压低的声音:“谁啊?”
那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些恐惧。 阮离连忙应:“可是刘村长家?我是天归派弟子,与师兄一同前来处理村长委托任务之事!”
话音刚落,门便从里面被拉开了,而后便看到一名白发老者激动的探出头来:“你们可算是来了……” 厅内烛火通明,圆桌上端来最后一道浓郁鸡汤,村长家长媳刘王氏便有些局促的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两位仙人别嫌弃,咱们村子里都是凡人,平日里家中不备灵食,一些粗茶淡饭,两位仙人垫垫肚子先。”
阮离轻轻一扫,葱爆海参、清蒸鹿茸、羊肚菌老山参鸡汤…… 一桌子八道菜,样样精致,鼻尖飘香。 看来这刘家村当真富足,怪不得一下子能拿出那么多灵石来发布任务。 “甚是丰盛,有劳了。”
余剑秋依旧稳如泰山,颔首道谢。
而后便起筷动了起来,阮离见状,也跟着吃了起来。 饭菜入口,相当美味,比之灵食好吃太多了! 村长在一旁瞧着二人,眼中满是看到希望后的欣慰。 余剑秋手中剥着虾,一边看向老村长道:“老伯把村中之事说与我们听听。”“好,好!”
老村长似是早就在等着了,当下连忙点头。
黄龙镇是这临安都周边最富饶的镇,而刘家村则是这黄龙镇周边最富足的村。 只因刘家村有一条水产丰富的河流——玉带河! 这玉带河主流唤作母河,此河源远流长,贯穿天归城南北两端。 而除此之外,玉带河的分支颇多,每一条分流都被称为子河。 刘家村这条,就是其中一条子河。 不同于其他子河,唯有村中这条玉带河分支,鱼虾河蟹仿若取之不尽一般,给这刘家村的村民带来了泼天的财富,养育了刘家村世世代代,说是刘家村的母亲河也不为过。 然而就在前不久,以捕捞鱼虾水产为生的刘家村村民,接连在玉带河边遇难。 死相极其惨烈难堪,有些甚至都没有全尸,显然不像是溺水而亡的。 况且村民们因为依水而居,都是同水性的,溺亡之事更是不可能了。 所以便逐渐演变出水妖之说。 说到最后,老村长声泪俱下:“可怜那些孩子们啊,还都没满二十岁,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这镇上的、临安都里的酒楼,都跟我们村子签订了长期的水产供货文书,好些村民也是怕失了诚信,这才铤而走险去下河撒网,结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