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过来。不过，这位置本就是她定的，也无需人带路，目标准确地奔了过去。裴煜在后面差点就没跟上。宋九凝远远看见几个人站在校场边缘，她一眼就看见沈闻璟，快步上前。手一伸，人就挂在沈闻璟身上了：“快让我看看，王爷又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呀？”

侯在一边的侍卫们纷纷低头。王妃在王爷面前，还真是一点都不矜持，不像其余女子一般小心避嫌。倒是恨不能时刻告诉天下人，这是她的如意郎君。沈闻璟显然对她的热情很受用，伸手扶住她，一手指向一边半人高的笼子：“看看，可是喜欢？”

这个时候，宋九凝才发现一边树下的笼子，被黑布盖着。靠近地面的地方，露出一截笼子底，隐约可见有东西在晃动。裴煜这回居然真没扯谎？宋九凝好奇走上前去，一把扯下笼子上的黑布：“这是什么？”

笼子里关着的，居然是个人。那人手脚都被捆了个结实，嘴巴也被堵上，稍微适应了一下突来的光。看清宋九凝后，她疯狂地撞着笼子，眼泪掉个不停。宋九凝，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她缓缓蹲下，与笼中人视线平齐，伸手取下她嘴里的东西。“宋清瑶，好久不见。”

“姐姐，求你救救我，我到底是你的亲妹妹啊。”

宋清瑶惊恐地看着宋九凝：“清瑶以前是做了错事，都已经受了惩罚了，真的知道错了，求姐姐救我。”

先前在沈云霆手里，她或许还能讨得一线生机。如今落到沈闻璟手里，她根本就没想过，他会对自己心软。唯一的机会，可能就是宋九凝了。“受到惩罚？”

宋九凝唇角，笑容极冷：“我倒是觉得，这惩罚还远远不够呢。”

宋清瑶张了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被宋九凝和沈闻璟同时盯着，她只觉得遍体生寒，突然就没了再求饶的勇气。宋九凝靠近了些：“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你毕竟也算是我的亲妹妹，要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我还可以帮你洗脱私逃的罪名。”

宋清瑶眼睛瞬间瞪大，露出浓浓的希冀来。“只是这事儿，也得有个条件，我吃过的苦，妹妹也得尝尝才行。”

宋九凝笑得更灿烂了：“有些仇，还是要报了才行，只要你受得住，咱们的事就一笔勾销。”

她站起身来：“王爷，还要借王府地牢一用，另外，再准备些东西来。”

王府改建，目前也仅限于地面，原有的地牢，还保持原样。宋清瑶被人带了进去，没过一会儿，裴煜亲自拎了好几个大袋子来。满满一袋子的东西，缓缓蠕动着。宋九凝隔着袋子，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却依然想起了那段痛苦绝望的记忆。无声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袋子里“嘶嘶”的声音，让她遍体生寒。宋九凝下意识后退好几步，直到撞上沈闻璟才停住。“阿凝？”

沈闻璟替她擦掉额上的冷汗，见她一副快要喘不过气的模样，心中一慌：“本王这就让人去喊御医。”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连蜈蚣都能徒手抓的宋九凝。居然怕蛇怕得如此厉害。这蛇还是她亲口要求抓的。和宋九凝有关的情报迅速在脑中闪过，沈闻璟眉头越皱越紧。情报中的宋九凝似乎并不怕蛇，甚至前几年还亲自抓过蛇。如今看她这反应，不似有假。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沈闻璟却不知，她是怕的，那一次抓蛇，也不过是为了救沈云霆。沈云霆是清楚的，可他最后却用了这样的方式来折辱她。“不必。”

宋九凝借着沈闻璟的力站稳，扶在肩上的那只大手让她安心很多：“宋清瑶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比较担心的是，卡萝和林尚书的事还没解决。沈闻璟又去押送沈云霆的队伍里劫了宋清瑶过来，会节外生枝，引了麻烦来。沈闻璟视线不离她的眼睛：“本王欲要给林尚书翻案，便派人去西岸城调查些事。”

“却在半路茶栈，碰上了出逃的宋清瑶，确认身份后，便安排人把她带了回来。”

他还想说些什么，地牢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音。宋九凝眼中闪过一丝畅快。如果不是心里深处无法抗拒的恐惧，她更想亲眼看着宋清瑶被万蛇噬咬，好好尝一尝自己上一世受过的苦。身后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安抚地轻捏了一下她的肩。听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宋九凝缓缓闭上眼睛，靠着身后的人：“王爷可觉得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这一世的她，并没有受这些苦。或许在他看来，她就是因为宋清瑶以前的欺骗，还有她抢走了沈云霆。才想到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