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两件一起要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王丽的摊位顾客不断，年轻男女们自己翻找着衣服、试着衣服、问着价钱和尺码。黎锦瑜好不容易挤进去的时候，王丽已经忙得喉咙嘶哑。作为‘合伙人’，黎锦瑜当仁不让地就帮起了忙，虽然业务生疏，但她胆子大、脸皮厚，所以很快也就上了手。王丽终于能停下来喝口水，心里愈发觉得自己和黎锦瑜合作是对的。两人忙着，送走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和王丽直来直往的脾气和大嗓门不同，黎锦瑜干活时总是轻声细语、不紧不慢，所以倒是也没有耗费多少体力。看着王丽收了一张又一张的钞票，她也是开心啊！这其中可是有小一半是她的！趁着没什么客人的空当，黎锦瑜拿了自己准备的清单给王丽。“丽姐，你要信得过我，咱们要不要干票大的。”

王丽眉尾一扬，“怎么干？”

“这回咱们挣的钱不分，全部用来进货！直接进多些，省得来回跑，耽误时间。”

黎锦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王丽看着她眼里的光，莫名就想点头答应。她向来进货都是小批量进的，就怕衣服卖不出去、卖不好，再给砸手里了。这样的风险低是低，不过缺点就像黎锦瑜说的那样，耽误时间。通常一批衣服卖得好，她再去进回来卖的时候，别家也早就已经进回来，并在她去进货的那几天里就把市场都给抢完了。王丽非常短暂地考虑了一会儿，最终点了头，“好！听你的，反正有你托底呢！要是卖不出去，你得包咯！”

黎锦瑜自信地笑，“放心吧！哎对了，丽姐，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是卖小孩儿衣裳的，就刚出生小婴儿穿的那种。我对象他大嫂生了，我明天上医院看她去，带点礼物。”

闻言，王丽马上给黎锦瑜指了方向，还给黎锦瑜讲了挑选小孩衣裳的方法。距离她们摊位几十米，一个卖女鞋的摊位前。李雪卉拉了拉身边的王月娥，用下巴指了指黎锦瑜的方向，轻声问：“王嫂，你看看，那个是黎锦瑜么？”

王月娥看去，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然后惊讶说：“就是哎，怎么这么巧，她今天也来逛街了。”

“她不是逛街！”

李雪卉激动地说，“我刚刚看见，她和那个老板好像是一起的！她帮人家卖衣裳！”

“啊？不能吧？她不是在书店上班么，有好好的工作，怎么可能来地摊帮忙卖衣服？她不嫌丢人啊？”

王月娥认定这不可能，“你可能是看错了吧。”

李雪卉断定自己没看错，盯着黎锦瑜目不转睛。等看见黎锦瑜又招待起客人，她立马激动地拉王月娥回头看。王月娥兴致缺缺，“嗨呀，管她呢，她要不嫌丢人，卖衣裳就卖衣裳，关我们什么事？”

“王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领了国家的工资，下了班却还来这里倒买倒卖，你觉得这合理么？”

李雪卉愤愤，她心里还记着黎锦瑜把她的头按进袜子水盆里的仇呢！那天她回家去洗了三遍头，都还能闻到头上有臭袜子味！院子里的那些讨厌鬼也拿这件事来取笑她！王月娥打心里是忌讳黎锦瑜了，不想也不敢管黎锦瑜的闲事，就说：“管人家呢，要是没人特地举报，国家怎么会知道她私下做生意的事儿？”

举报？李雪卉眼前一亮，心中瞬间就浮出了一个报复黎锦瑜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