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州抿着薄唇，对上黎锦瑜亮晶晶的眼，哪里张得这个口。“没事。”

他竭力弯唇，搪塞说：“在想报社的事，你想买自行车的话，我明天陪你去。”

“真的？那我明天去书店交了辞职信，然后我们就去买自行车好不好？”

“好。”

两人说着话，顺带在东滨街买了菜。回家做好饭、吃过饭之后，顾临州便将黎锦瑜送回了王丽的摊位前。看着黎锦瑜走进了摊位中间，想了又想，他没忍住叮嘱：“小瑜，要是太累，就不要勉强。”

黎锦瑜冲他挥挥手，“没事的，不用担心，你回去吧。晚上我坐公共汽车回去就行，不用来接我。”

王丽也说：“放心吧，我不会让锦瑜累着的，等会儿我就找张凳子来让她坐着。”

随着夜幕越来越深，东滨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黎锦瑜和王丽的生意再次火爆，和旁边的摊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实在忙不过来，也不去招呼客人太多，只在旁边看着，等着顾客过来问尺码、问价钱，同时防着有人偷衣服。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黎锦瑜的手里就攥了两指节那么厚的钱，王丽腰包里入的帐肯定也只比这多不少。过了八点，热闹这才如潮水一般褪去。趁着没客人的空当，黎锦瑜把钱往王丽手里一塞，连忙找了张凳子坐下休息。“刚开始都是这样，不习惯，慢慢就不觉得有多累了。”

王丽看了眼街上，见没多少人了，就说：“这都八点多了，不然你就回去吧，我一会儿再收摊就行。”

黎锦瑜摆摆手，“没事，再待十几分钟吧。”

东滨街街口。沈婉婷沈芳菲两姐妹正挽着手往热闹的街里走。“别哭了，你不是想要呢子裙么，咱们看看街上有没有卖的，有的话我送你一条。”

沈婉婷拍拍沈芳菲的手背，劝说。眼眶红红的沈芳菲吸了吸鼻子，“明明就怪黎锦瑜，要不是黎锦瑜打那通电话，我会被胡艳批评，会被同事笑话么？！爸他不怪黎锦瑜，竟然怪我！”

白天，沈芳菲从书店离开后，着急忙慌地赶回了办公室，想做狡辩解释。结果胡艳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严肃地批评了她一通，说她无组织、无纪律，不把规章制度放在眼里，只顾个人情绪恩怨。还让她写检查，并且要在下周的例会上做公开检讨！沈芳菲气恼，回家后抱着亲妈大哭了一场。谁料沈父下班回来，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原委后，竟然臭骂了她一顿，并连带着将刚进门的沈婉婷也骂了，说沈婉婷是祸首。姐妹俩气得饭都没有吃就出了门，走走逛逛，来到了东滨街。姐妹俩说着走着，很快就到了街中段卖衣服的区域。许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沈婉婷大老远就看见了正坐着休息的黎锦瑜。她一把就拉停了妹妹沈芳菲，指过去，“芳菲，黎锦瑜就在前头。”

“哪儿？”

沈芳菲瞬间就像只炸了毛的鸡。待看清楚，她冷笑出声，“走，姐。这些个体户不是都将‘顾客就是上帝’挂在嘴边么，咱们就去看看，黎锦瑜这贱人接不接待我们这两个上帝！”

沈芳菲拉着沈婉婷，趾高气昂地出现在了黎锦瑜和王丽的摊位前。王丽明里暗里做生意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非一般的眼色，当即就看出两人来者不善。再顺着两人的眼神，她便猜到这是奔着黎锦瑜来的。她直接挡住俩人看黎锦瑜的视线，笑着试探：“两位美女想要什么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