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死不承认。“你应该搞错了,我并不认识你。”
余笙颤颤睫,“姐姐这是......敢做不敢当吗?”
嗓音清越温润,像是浸过水的春杏。一声“姐姐”叫得旁边的程欣腿儿都软了。她戳了戳乔桉的手臂,一挤一挤的眼睛里大写着:你怂屁?乔桉纠结了会儿,淡漠掀唇:“不过就是睡了一晚,你也不亏,该不会还想让我负责吧?”
余笙抓抓头顶蓬松的黑发,无辜地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两张假钞。”
假钞?怎么会是假钞??乔桉愣住,和程欣面面相觑。“这个,物归原主。”
余笙将两张鲜红的毛爷爷塞到乔桉手里,说,“不过我那晚的劳务费,麻烦付一下。”
乔桉张张嘴,掏出手机,轻蔑地说:“我扫你。”
余笙则是继续揉着脑袋,直到将抹了发蜡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才停手。他为难地说:“我没有手机。”
“......我没有现金。”
程欣耸肩,“你们都别看我,我没带包。”
“假钞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姐姐你取好钱,记得打给我。”
待余笙又迈着长腿走入婚礼会场,程欣才喃喃出声:“近看真是更帅啊......不是我说你啊宝贝儿,就算人家服务水平一般,你也用不着拿假钞羞辱人呀。”
帅哥都需要呵护。为帅哥打抱不平,一直以来都是程欣的人生信仰和目标。服务水平一般?乔桉想到那天溜走时无法合上的双腿,深吸一口气说:“那钱是你给我的。”
“......你说,是我给你生日红包里的钱?大姐,那可是上次咱们玩大富翁用的筹码,你不认识吗?”
乔桉按了按眉角:“我没仔细看。”
她当时听到睡错了人,光想着溜之大吉了。程欣叹气:“得了,怎么说也是一段姻缘,你好好珍惜吧。倒是可怜了我,不知道你桃花要开,还斥巨资租男公关。哎,冤大头啊冤大头。”
乔桉胡乱地将假钞塞到包里,说:“先别感慨了,赶紧回公司吧。”
今天是工作日,她们两个为了参加周泽光的婚礼特地旷了一上午的班。但下午两点的会至关重要,不能缺席。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窜出,像错综复杂的金线,串起了蓝天和人群。程欣抱怨了句真刺眼,打开了副驾头顶的遮光板,扭头看向乔桉。她白皙的脸蛋正对着日头,汗毛泛着银光,有种毛茸茸的柔和。“宝贝儿,你真应该把你那权衡利弊,计划在前行动在后的毛病改一改了。如果你不是坚持婚前没有性行为,周泽光不一定会偷吃。不像现在,他人跑了,你初夜也没了——”“你这是被害者理论。”
乔桉截断她的话,“不论我的坚持是不是对的,都不能给他偷吃作借口。”
“也对。狗改不了吃屎,渣男永远是渣男。”
程欣耸耸肩,觉得就算乔桉嫁不出去也挺好,刚好和她这个不婚主义凑成一对。打开蓝牙,程欣点开最近迷上的鬼畜音乐。洗脑的节奏容易让人听得入神,没多久,乔桉握着方向盘手也开始点起了节奏。突然,程欣尖叫:“红灯啊!”
乔桉立刻踏上刹车。程欣:“你压斑马线了!”
乔桉快速打下倒车档。砰。程欣:“......撞车了。”
乔桉绝望地翻了个白眼,“我知道。”
而且,她还是全责。从车窗探出头看了眼身后,被她撞的是个半旧的丰田VIOS。松了口气,好险应该不贵。示意程欣先把音乐关了,她解开安全带下车,敲了敲被害人的车窗。“不好意思,我刚刚一时倒错了档......”声音猛地顿住。车窗缓缓降下,一张清风明月般的脸露了出来。怎么又是他,这个假冒伪劣的男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