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被一伙人推开,为首的是薛滢,后面跟的是刚刚守在走廊上的八名彪形大汉。一见乔桉,薛滢柳眉倒竖:“乔桉,果然是你。”
视线迅速扫过风风火火的一众人,见没有程欣,乔桉暗暗松了口气,说:“薛小姐,最近咱们真是有缘,天天都能见面。”
薛滢走到床前,摸了摸周泽光的手,“泽光......”对方就像是睡死了般,没有反应。薛滢怒视着乔桉,咬牙切齿:“乔桉,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妄为到会将脏水泼到我们永盛的头上。好啊,今天在这里,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以后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我泼脏水?薛小姐好像没有弄明白,我也是受害人。”
“什么受害人!哼,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分明是你见不得我和泽光好,做贼喊抓贼,污蔑泽光,还把他打成这样。”
薛滢越说越生气,想到刚才警局爸爸私下和她说得话,更是觉得背脊发凉。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乔桉避闪不及,双臂瞬间被人反箍住。“薛滢,你做什么!”
“啪!”
薛滢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出手掌。乔桉狠狠挨了一巴掌,耳朵嗡鸣。“这一巴掌,是我替泽光打的。”
“啪!”
又是一巴掌,乔桉嘴角溢出血迹,一嘴的腥甜。“明明是你强硬不讲理,才逼的泽光不得不另谋出路。说什么好聚好散,私下纠缠就算了,你还想用身子来抹黑泽光。呸!要不是我从小的教养,我还真是想骂你一句恬不知耻的婊子!”
简简单单一句话,薛滢就将周泽光偷吃说成了另谋出路,将周泽光劈腿全都归责于乔桉的“强硬”。“还有你给我说清楚,泽光账户突然少的那几百万,是不是给你了?”
乔桉被揪住头发,头皮生疼,脑袋被迫屈辱地后仰。双手被钳制,无法反抗。她看着眼前发狠的薛滢,气沉丹田,忽然歇斯底里地吼道:“杀——人——啦!!!”
此时,隔壁房间的宋怀正学着无脑小说里的祸国妖姬,晃着牧铭琛的胳膊撒娇:“三少最优秀,三少最帅帅,三少帮我买果果。”
动作拿捏得到位,只是宋怀忘记自己长了张娃娃脸。鼻头圆大,嘴唇丰厚,外加一双又凸又大的眼睛,赫然就是哆啦A梦的翻版,和祸国殃民的妲己不贴半点儿边。牧铭琛隐忍得青筋暴起。“三少,我想吃香蕉、葡萄、百香果、菠萝、樱桃、猕猴桃。”
牧铭琛面容扭曲,下颌线紧绷。咬牙切齿地警告:“你再给我捏着嗓子说话,我就掐断你的脖子。”
“嚯!可不能,可不能。”
宋怀惊恐地后退两步,“我爸就我一个宝贝疙瘩。”
突然,一声振聋发聩的“杀人啦”从隔壁传来。“堵住她的嘴!”
乔桉哪里还管得了其他,见壮汉用手来捂自己的嘴,立刻狠咬一口。“薛滢,你搞明白,我们打人不对,你这样打我也是犯法的!”
一连被打,乔桉的脾性也上来了,瞥了眼病床讽刺:“周泽光你要是醒了,就别在那里装睡!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光明正大地说清楚。用不着装死,让你的小三老婆在这里发泄怨气。”
“你说谁是小三呢?!”
“说谁谁心里清楚。成日里装出一副总裁女儿的清纯模样,私底下却把上司的裤子给爬了个干净,你们永盛的脸就是从你开始没的。”
薛滢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窜到了头顶,她红着眼睛对保镖吩咐:“把她的衣服脱了!我看到最后,是谁没脸!”
“你们敢!放手!唔——唔——”“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突兀的声音,让屋子里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久处于上流圈子的人,或许都不认识牧铭琛。唯有对牧家知根知底的人,才了解他的来历。而薛滢,作为余韵的女儿,恰巧就是那极少数知根知底的人之一。牧家财势滔天,更难得的是风评极好,多少人挤破头地想攀附。最初薛鸿江就是抱着让薛滢勾搭牧铭琛的打算。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牧家的独苗是个顶级难搞的。而薛滢一时想不开,选择了公司里的“潜力股”周泽光。牧铭琛今天穿了一身黑衣,绸缎材质的衬衫袖口挽起,若隐若现的青筋自小臂蔓延至手背,矜贵中掺着邪佞狠戾。灯光打在眉骨,阴影填满眼窝。唇角微勾,带出了一分桀骜张扬,两抹气势逼人。薛滢的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望着这张曾经让她朝思暮想的脸。“牧......三少,你怎么在这里?”
“被打啦?”
牧铭琛没有理会薛滢。他看了眼狼狈的乔桉,从口袋掏出一根烟,叼在唇角,问:“要我救你吗?”
乔桉胸前的领口已经被撕开,露出肩膀。火光一闪,烟雾缭绕,说:“要,就求我。”
薛滢:“三少......”“啧。”
随意的一眼,就让薛滢有种紧绷的压迫感,不敢再说话。乔桉睫毛动了动,屈辱的泪水从眼旁流淌而下,“求你......救我。”
“叫三少。”
“三少。”
牧铭琛满意地将烟蒂丢到地上,踩熄。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掰过钳制着乔桉的男人的手腕,将其手臂反剪,然后在背上狠踢一脚。顿时,彪形大汉咕噜噜,滚到了薛滢的脚边。“啊——”“砰!砰!”
眨眼的功夫,牧铭琛已经抓住了另一名大汉的后脑,“砰砰”地往茶几上撞。直到茶几的玻璃碎了一地,才慢条斯理的停手。薛滢被吓得脸色青白,缩着肩膀说:“三少,你,你不能救她。她勒索泽光在先,又想着插足我们的婚姻,还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打伤了泽光......”“泽光是谁?”
牧铭琛抬眼,睨了眼病床上装睡的男人,“这个猪头?”
“泽光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就是乔桉让人打的。三少,乔桉这个女人,下贱又恶毒,不值得你怜悯。”
“三少,你知道的呀,像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是会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你别看她平日里端着,私底下早就被人睡烂......”薛滢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因为她的下巴被牧铭琛给捏住了。薛滢的表情从错愕瞬间转化成的狂喜。他摸她!难道是他回心转意了?“三少~”牧铭琛面无表情地端详了好一会儿后,嫌恶地松开手,说:“你一个私生女而已,装什么大尾巴狼?”
薛滢如遭雷击,直到两人离开,都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