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这件事确实做的有些不妥,我代她向你道歉。”
沈宴辞不想多辩解什么,毕竟不管怎么说,沈母之所以在餐桌上说出这个秘密,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沈宴辞,而如果没有这个目的,此刻的沈宴安也不会是这个样子。“道歉?”
沈宴安的语气更加嘲弄:“我受不起这句道歉,我反而应该谢谢舒姨,如果不是她说出这件事,我还像是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呢。”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震惊愤怒之后的深深无力感,一方面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他甚至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的无力感;而另一方面则是他就算当时知道真实情况,也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做的另一种无力感。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觉得婚姻并不重要,所以被当成条件去交换的时候也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可是今天听着继母在餐桌上说的那些话,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什么。沈宴辞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安慰沈宴安,顿了半晌:“大嫂应该还在国外巡演,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他口中的“家”指的是沈宴安和安熙悦的婚房,在安城最寸土寸金的地方的价值1.4亿的豪宅,当初也是被无数媒体争相报道为两人“爱巢”的地方。“不用,送我去‘沉寂’。”
“沉寂”是一家很火的酒吧,也是沈宴安名下的一处小产业,虽然当初是因为债务问题收购的,但这几年经营的越来越好,也算是安城比较火的夜场之一了。沈宴辞很快将车子开了过去,门口的泊车小弟见到车子立马通知前台,很快便有经理出来迎接两人。沈宴安只想找个地方喝酒,所以进门便直接朝VIP电梯走去,想要直接回自己的包厢,结果就在这时,舞池中央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似乎是有人打了起来。沈宴辞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几个台下的中年男子正拉扯着一个要下台的小模特,污言秽语不堪入目,那小模特似乎忍无可忍,抬起一脚便狠狠地踢了过去:“老娘是出来走秀的!不是出来卖的!你最好收起你那几个脏钱,否则我另外一个鞋跟也会砸在你的脸上!”
“臭娘们儿!你给脸不要脸,还敢跟老子动粗——看我今天不彻底办了你!”
粗鄙不堪的对话接连传过来,周围人起哄的声音也更高,中年男子身边的几个同伙见状也立马上前拉扯,眼看就要将那女孩拖下台。沈宴辞皱眉,回头正想交代经理抓紧叫保安,就见身边一个人影蓦然冲上去,抓起一旁的一个酒瓶,毫不犹豫的直接砸向了拉扯女生的中年男子,后者晃悠悠的倒了下去,人群中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杀人了”,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沈宴辞抬手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台上手里仍然攥着酒瓶的沈宴安,以及身边目瞪口呆的酒吧经理,无奈上前提醒:“去请下场,今天的事情不要传出去。”
“啊好、好,我知道了。”
经理猛然反应过来,迅速叫人开始处理。*秦晚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到酒吧的,她原本正在公司加班,接到许悠悠的求救微信后便迅速赶过来,结果到了才发现酒吧已经清场关门,她想进去却被保安拦住:“抱歉,今晚我们会所暂不营业。”
“我来找人,不是来消费的。”
秦晚站在门口朝里面看着,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在你们这里工作,是今天和涟姐一起过来的。”
许悠悠的经纪人叫韩涟,在这层圈子里应该还算个小人物,到哪都能混个脸熟。保安一听涟姐,顿时明白了秦晚要找的人是谁,脸色难看:“你要找的人已经走了,你也不用进去了。”
“走了?什么意思?”
秦晚心里隐约泛起不详的预感,见保安表情不对,她也顾不得其他,起身便朝酒吧里面冲,结果刚跑两步,便撞上一个温热的胸膛,额头顿时传来痛意。她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捂着额头还想继续往前走,手臂忽然被拉住,一个熟悉的声音跟着传过来:“你在这做什么?”
秦晚一愣,没想到在这能碰到沈宴辞:“我来找许悠悠,她在里面出事了。”
沈宴辞听到这个名字后忽然想明白了刚刚的闹剧是怎么回事,挂不得他一直看台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女生有些眼熟,原来是许悠悠。想到这他将秦晚拉到一旁:“不用担心,她没什么事,现在很安全。”
“你确定?”
“嗯。”
秦晚知道沈宴辞不是会乱说话的人,但没看到许悠悠人终究是不放心:“那她人现在在哪,我想——”她话还没说完,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是许悠悠打过来的,告诉她已经没事了,让她不要担心。秦晚挂断电话松了口气,一旁的沈宴辞斜眼看她:“现在相信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晚皱眉,她只知道许悠悠今晚有工作,但却不知道是来这种地方工作。“换个地方说。”
沈宴辞拉着秦晚走进酒吧,进了电梯让经理开了一个专用的包厢,简单的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在提到沈宴安的时候,他明显注意到秦晚眼底泛起了厌恶,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沈宴安为什么要带走悠悠,他一个已婚男做这种事情怕是不妥吧。”
秦晚带着情绪,对于沈宴安她一向没什么好印象。沈宴辞闻言轻笑,抬手刮了下眉,语气中略带好奇:“你一直都知道我哥和许悠悠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沈宴辞挑了挑眉,似乎对自己的迟钝也有些无语:“我一直知道我哥两年前有个纠缠了挺久的女人,也知道许悠悠似乎和我哥有过一段,但从来不知道许悠悠就是那个女人。”
这是真的,他不是喜欢八卦的性格,另外对别人的隐私也不感兴趣,所以从来没有刻意留意过。秦晚闻言冷笑一声:“这不奇怪,毕竟和你哥有过瓜葛的女人数不胜数,你也不能一个个盯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