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序淮夫妇起得很早。全府上下都知道王爷今日要上早朝,不敢有怠慢,早早地准备好早膳。
“王爷昨日说,不管我做什么,都会替我担着,还算数吗?”袁紫烟一边帮沈序淮更衣,一边打探他的口风。
沈序淮轻轻笑了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可人儿,爽朗地回答道:“本王对王妃的诺言,永不逾期!”袁紫烟感受到某人炙热的眼光,轻柔地整理着他的衣领,期间手指轻触到她绯红着的滚烫的脖子,嘴角不禁泛起笑意。“当真?”
“当真。”
袁紫烟想要继续替他戴上朝珠,听到对方斩钉截铁的回答,继续说道:“那,即日起,本王妃可要大展身手了。”
语毕,专心致志地替他佩戴好朝珠。只见沈序淮伸手环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王妃若是捅破了这天,本王也会想法子修补。”
细语柔声,如山间清泉,在心头流淌。此时,袁紫烟心慌意乱,小脸通红,急忙说道:“时间不早了,王爷该上出发了。”
袁紫烟所说“大展身手”并不假,从今日起她所做之事,足以将帝京翻了个底儿朝天。 “昨夜本王去书房那段时间,王妃可有异常?”
沈序淮出了王府后,见袁紫烟并未跟来,便谨慎地问商默。
“王妃早早就熄灯歇息了,并未出房门。”商默老老实实地回答,在王爷面前他从不敢撒谎。
“今日你不必跟着本王了,王妃若有需要,你跟着她就好。”沈序淮匆忙吩咐完,便赶去上朝了。商默心中有万千疑虑,但并未表现得很明显,转身回了王府。
沈序淮当然明白今日朝堂上会出什么事情,自然不会示弱,第一天上朝让众朝臣哑口无言。从此以后,朝堂上若是敢对圣王爷不敬,那简直是提着脑袋过日子。此时的朝堂上,各位赶早的大臣们议论纷纷,昨晚上是一夜没睡好。 “圣王爷到!”众臣俯身,不敢怠慢。
“不必多礼,也不必理会本王。”说着,便自径往穆王爷和战王爷走去。
“三哥,早啊!”“三哥!”
两位王爷喜笑颜开,看见自己的兄长再次回归朝政,简直不敢轻易相信这是真实的。沈序淮未多言,只是轻轻点头,安静的站在他们面前。
“三哥,你这伤势如何?”战王爷沈冽由喜转忧,想起兄长的伤势,不由得忧心忡忡。
“不碍事,你三嫂已经帮我换了药。”沈序淮轻声回答,温柔的笑容融化了两位弟弟的心。
“得,怪我多嘴。”沈冽悻悻地站一旁。
“贱人来了。”穆王爷沈烨细声提醒,满脸不屑地盯着沈序淮身后,只见靖王沈溪缓缓而来,恭敬鞠躬喊道:“三哥。”
“哟,这是解禁了?可不能狗改不了吃屎啊!”
沈烨故意拉长声线,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阿烨,不得无礼。你们俩,还不问四哥好。”此时看戏的沈冽倒是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四哥”,沈烨别着头,斜眼看了看沈序淮,自是不情不愿地道了一声“四哥”,随后翻了个白眼气愤地离开了。
沈溪今日倒是乖巧,恭敬地回礼。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却不吭声,继而转身再次向沈序淮行礼:“恭贺四哥新婚,祝贺四哥回归。”“多谢。”
沈序淮自然表现地大方得体,微笑示意。这俩人一举一动群臣看在眼里,却也不思其解。自以为是皇室风范,宽仁之心常有之。
“皇上驾到!”尖锐地声音划破此时尴尬的场面。
群臣像是找到了救星般的自然下跪,心里地喜悦溢于言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曜目光扫射全场,心里大抵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心安理得地坐上龙椅,威严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圣王伤势如何?”
沈曜的问话,使得群臣心里一惊,朝堂上怎么议论私事?
“回皇上,无大碍。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沈序淮心里面明白自己这个弟弟葫芦里卖什么药,今日这话题引导得过于生硬了些。此时,身侧的沈烨眼睛一转,随即添油加醋说道:“皇上明鉴,臣弟前日不是故意要请王兄赐教,王兄说无碍,不料这伤口又撕裂了……”还故作委屈状,还不忘担忧地看几眼身边的沈序淮。
沈冽心里想着,这货前日不是和我在城郊喝酒吗?见沈序淮并未多说,便未曾开口,心里却记下了。 “既然伤势加重,圣王应当告假才是。来人,赐座。”话音刚落,群臣开始躁动起来。既不敢妄揣圣意,又不敢忤逆圣旨,沈曜继续说道:“圣王的伤势严重,朕自是推脱不了责任。圣王乃朕的兄长,朕实在不忍心看着受罪。”
好一个不忍心,沈序淮暗自猜测其意图,便顺水推舟了其人情。“谢主隆恩。”
沈曜心底一沉,自己做个样子罢了,没想到这圣王直接应下来了,只得老老实实安排了座椅。沈序淮自是心安理得地坐下,只听见朝堂上阵阵嘈杂,却也无人敢提出反驳。 “吴国虽破,但民心不得,众爱卿可有良策?”
沈曜提出最近朝野上下忧心之事,想着将自己的想法引申。
“启禀皇上,吴国一战后,吴国太子一直下落不明,若我朝私自派人接管,怕会引起民愤,后果不堪设想啊!”兵部尚书冯毅首先提出问题的关键所在,私下里他是靖王一派。
“启禀皇上,此事没那么复杂,若是找到太子,诸位大人敢直接送他回吴国吗?难道我盛祁无血性男儿吗?”靖王走出来提出自己的观点,和冯毅一唱一和,演了一出好戏,“臣恳请上阵,镇守一方太平。”
沈烨斜眼看了看两人,心里面开始盘算,眼珠儿一转,计上心头:“启禀皇上,臣弟有一计。”
“哦,说来听听。”
沈曜原本的计划本来没想让沈溪接了这挑子,沈溪心思太重,不好掌控。
“太子找不到,这不还有个二皇子吗?请二皇子来盛祁作质子,再派五哥前去,这不就替五哥解决了麻烦吗?”沈烨的话,引起朝堂上议论纷纷,沈曜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转来转去也是沈溪出战。
此时袁天承顺势一站:“臣附议。”贺宇峰立马站出来应和:“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此时袁天承的附议像是激起千层浪,袁天承原本持中立态度,此时自己妹妹与圣王联姻,自然顺势在圣王身后站稳了脚跟。而袁天承一派更是随风倒,再加上穆王与战王的势力,这一战根基扎实,不费吹灰之力。 “圣王如何看?”
沈曜想把战火引到沈序淮身上,原本的意思就是要他上阵,以后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臣怕是有心无力,穆王所见略同,也相信靖王能够将事情办好。”沈序淮恭敬的回道,面带笑容能抚慰人心。
“此事事关重大,需从长再议。各位爱卿若无其他事情,先退朝吧。圣王请留步。”沈曜悻悻的说道,急忙退了朝,私下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