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是想让我调兵?”
贺宇峰很聪明,他猜想到,如果袁天承直接从帝京城外的军营里调兵,在朝廷上总是理不清,而他调兵则少了不少麻烦,目前他被调回帝京,帝京内部的问题只能通过他去解决。佟棋既然身中剧毒,却也是砚门人所为。绑架了吴国公主,究竟是为何?他也是十分好奇这位袁二小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贺大哥,我相信现在你也能看得出我的困境,事态紧急,今晚必须有个了断。”
袁紫烟已经猜到砚门帝京分舵的人有问题,只能快刀斩乱麻,解决掉隐患。但是要从砚门调人,确实有些困难,也不知这其中还有多少人可信?不久后,二人带兵来到成衣铺外,贺宇峰吩咐属下在外把守,以摔杯为信号。袁紫烟看着外面已经部署好,便走上前去轻叩门扉。“谁呀?”
门内传来稳健而有力的男声。“取三日前预定那一批布。”
袁紫烟回应道。“深夜取货?”
“城东刘府急要。”
从两方的暗号对答当中,贺宇峰在一旁等候,像是悟出来什么,但是未吭声。只见门开了,出来一老头作揖,而后退一旁请袁紫烟与贺宇峰进门。进门后,发现小小成衣铺后有个小院,院里有十来人口立于庭中,见袁紫烟进来便马上作揖喊道:“参见门主!”
贺宇峰惊诧极了,原来袁紫烟竟是砚门门主,真是人不可貌相,怪不得她懂得如此之多的东西。袁紫烟转身看见贺宇峰傻站在身后,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失措后又稳定自如的站立在她身后,不愧是大哥的属下,经得起风沙。袁紫烟直径走向院里已经摆放好的桌椅,转身坐下,眼神示意贺宇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二人坐定后,袁紫烟才开口说话:“在砚门,也没见过你们这么毕恭毕敬,礼节什么的就省了吧。”
庭院里的人起身后互相眼神交流,随后刚刚开门的老头开口:“不知门主深夜到访,有何指示?”
“指示?你们会在乎我的指示?”
袁紫烟一声嗤笑,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这……我等为砚门鞠躬尽瘁,门主何出此言?”
老头的话带着反驳意味,眼神里透露出不屑。“鞠躬尽瘁?好一个鞠躬尽瘁!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今日来为了什么!”
袁紫烟缓慢念出刚刚老头说过的话,而后提高音量,“砰”的一声摔碎桌上茶杯,在外等候的士兵破门而入,瞬间占据庭院有利位置,房檐上围墙上全是弓箭手。“门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院子里的人立刻惊慌失措起来。“我身边这位认识吧?今日交代得好,就是我们砚门内部的事情;交代不好,就是国事,我也算立功一件。”
袁紫烟淡然一笑,转头向贺宇峰点了点头,贺宇峰也以点头回应。“袁二小姐今日向我举报,帝京城中有细作,我等特地来查看。”
贺宇峰淡淡吐出一句话,在场人都开始唏嘘。这鼎鼎有名的贺将军在帝京说一不二,有权有势之人处理事情的方法实在是折腾。“砚门规矩,窝藏敌国贼子,杀!”
袁紫烟嘴角带着一丝玩味,轻哼一声。吓得老头立马跪地,默不吭声于一旁。袁紫烟隐忍着怒气,面前这位明显是想敷衍过去。“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袁紫烟想着给对方台阶下,“没事,我给你时间,我可以等。来人,点香,掌茶。”
话音刚落,袁紫烟脸色由晴转阴,漫不经心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老头。贺宇峰的属下听令,立刻点好香,插于香坛中。“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想。”
袁紫烟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椅子扶手,开始闭目养神。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香坛中的香慢慢燃烧殆尽,袁紫烟耐心也在这儿慢慢消耗。贺宇峰倒是漫不经心的喝起茶水,反正今日他也是来看戏的,交代不交代也跟他没多大的关系。香燃烧一半时,袁紫烟也在心中默默盘算这里的地形,如果在明面上看不到的房间,那就一定有暗道。当她锁定一个目标时,嘴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再看着地上跪着的老头,内心多了一分警惕。如若背后没有人支持,他定不敢如此作为。“你凭什么就断定我们欺上瞒下?砚门规矩,不得干涉朝政,如今你又与他们相互勾结,说到底你才是砚门叛徒!”
人群中有人开始坐不住了,起身为老头辩解。袁紫烟本来游离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锋利,手一甩小小飞剑出手,瞬间割破说话人的喉咙,此人直直倒下,命丧黄泉,而小剑扎进他身后的柱子上。贺宇峰在她身旁目睹一切,想不到她的身手如此敏捷。袁紫烟起身向人群走去,脸色平静:“如果你们主动交代,或许就不是这个下场。我给你们机会,也请把握好机会。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也不会滥杀无辜。”
说着,在刚刚那人身边停下,用小刀割开手臂上的袖子,露出奇怪的标志。袁紫烟认得这符号,早些年见过一个似曾相识的。“老头,想好了吗?时间,可不等人。”
跪在地上的老头长叹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说道:“我交出人,不过我有个请求。”
老头跪直身躯,眼神目视前方,双目无神,却也沁出泪水。“我会派人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
袁紫烟自然知道他的要求,她也没那么想要他们的命。他虽然是他国派到这边的间谍,但是其他人不是,他们是真真正正为砚门踏踏实实做事的人。“我比你更心疼他们。”
“此人为吴国余孽党羽,曾经出高价想要吴国的公主。我在砚门呆了三十年,便知道佟棋的真实身份。我终究是利欲熏心……”老头哭哭啼啼的诉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这一脸忏悔模样并没有引起袁紫烟的同情。“够了,我并不想知道这些细节。我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情也一定完成。”
袁紫烟不耐烦的阻止了他往下说的想法,倒也不是她无情寡义,只是看不得这些虚情假意。“贺将军,附近查看到圣王爷的马车。”
从外面疾跑进来的士兵禀告道。